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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白瑯

  • 冷香記
  • 桔虞
  • 3056字
  • 2020-11-17 13:21:25

月老廟在星云城鬧市街區(qū),而宗學府在城郊,這一行路途遙遠,三人套了馬車。

白瑯不說話,全程閉眼小憩,葉詩也只好一直把玩著腰間的玉佩,心中是無聊至極。

渥丹見她百無聊賴的模樣,微微一笑,從袖子里取出一支鳳蝶垂花簪子遞到了她手里。

果然,葉詩雙眼放光,拿著那支發(fā)簪愛不釋手,小聲道:“送我的?”

渥丹點點頭,看著葉詩歡喜的樣子,她心里也很高興,這簪子還是剛來星云城時她在一首飾鋪里瞧見的,本來打算是買回去送給秋蘿的。

大概是葉詩太過激動了,車廂又小,擠了三個人,一點小動靜都顯得有些大。

白瑯不知何時睜開了眼,先是掃了一眼葉詩手中的發(fā)簪,鼻子冷哼了兩聲,不過是一普通的簪子,也值得這般高興。轉而又看向渥丹,眼中流露出一絲厭惡之色,心想這女子真是會籠絡人心。

渥丹卻不知白瑯心中想法,只當是自己與葉詩吵著了她,遂朝她抱歉一笑。

白瑯見渥丹笑著看向自己,便目光一轉,移向車廂外,好像方才什么都沒看到。

可那葉詩卻偏偏坐過去,挨著白瑯顯擺道:“表姐,你看這簪子是不是很好看?”

白瑯這才不情愿地偏過頭來,又看了兩眼那簪子道:“你若喜歡,我明兒找陳師傅給你再打兩支合歡簪。”

“陳師傅?”葉詩眼睛一亮,恍而又垂下腦袋道:“他手藝雖好,可收費也太貴了。”

“表姐送你的。”白瑯挑了挑眉,對著葉詩道。

“啊!表姐,你太好了!”葉詩話說著,就對著白瑯一陣撒嬌。

渥丹原只覺得葉詩是個溫柔有禮的大家閨秀,此時才發(fā)現(xiàn)她也是個會撒嬌會生氣的小女孩。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面具,無名的面具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青禾的面具是高傲疏離的姿態(tài),云魂的面具是嬉笑怒罵恣意不羈,而衛(wèi)隱的面具……渥丹突然想到他,竟一時拿不準,他的面具到底是什么?最近她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覺得衛(wèi)隱那平淡無奇的容貌之后藏著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渥丹,你幫我戴上。”葉詩坐到渥丹身旁,偏過身子笑著道。

“好。”渥丹回過神來,接過發(fā)簪就要插入她的發(fā)間,可轉念一想,又不著痕跡地撥動了下玉指環(huán),幾許微小的香末轉眼落在了鳳蝶簪上。

“姑娘是第一次來星云?”白瑯想起之前葉詩說她是隨著蘇青禾一起來的。

“嗯,這是我第一次來。”渥丹見白瑯眼中盡是打量的目光,便不緊不慢回道。

“我見姑娘卻是眼熟,連名字也有些耳熟。”白瑯忽然一笑,瞇著眼看向渥丹道。

“這同名同姓地應當也很多,不足為奇。”渥丹替葉詩又攏了攏散亂的幾縷頭發(fā),才回道。

“我認識一個人與姑娘有八九分的相似。”白瑯笑了笑道。

“可是芊芊閣的月輕姑娘?”一般女子總是不喜別人拿自己與旁人比較的,可是渥丹卻似乎并不在意,她語氣平淡地就好像在說今天早膳吃什么。

“姑娘也認識月輕?”白瑯有些驚奇,她竟知道月輕。

“不算認識,今早在別苑見過一面。”渥丹淡淡一笑道。

“你在別苑見過她?”白瑯追問道,她面上不喜,眼中不屑。

“表姐,她就是個狐媚子,你別生氣。”葉詩想要過去拉白瑯的手安慰她。

“她一個狐媚子都能進別苑,你的意思是說我連一個狐媚子都不如?”白瑯怒道。

“表姐,我不是那個意思。”葉詩忙擺擺手,不知如何解釋,便求助地看向渥丹。

這月輕姑娘還真是白瑯心中的一個結,她一個星運城城主的獨生女,身份何其尊貴,容貌生得不說傾國傾城,卻也是女子中的上上之姿,她若要尋夫婿,也必是要雷家那樣的家世,雷玨那樣的品貌才配得上。如今卻比不過一青樓女子,她如何能不怒?

渥丹略思忖了番道:“今日無名與我說,衛(wèi)公子與大小姐的關系其實要更好一些。”

“哦?”白瑯有些不信,懷疑地看向渥丹,又道:“他可是一冰塊,油鹽不進,竟能與你說這樣的話?”

渥丹點了點頭道:“他說大小姐是個至情至性的。”

這話本是渥丹自己說得,此時為了安撫白瑯,她便假意這是無名說得。

果然,白瑯聽了這話,面色微霽:“他竟這樣說。”

“想來,衛(wèi)公子也是這般覺得的。”渥丹適時地補充了一句。

白瑯心中長舒了一口氣,抬起眼看渥丹,竟一時也不覺得對方那么可惡了。

“表姐,我就說嘛,衛(wèi)公子怎么會看重那個狐媚子。”葉詩一臉地不屑道。

“什么狐媚子?”白瑯雙眉一挑,看著葉詩道:“阿詩你也是葉家的女兒,注意身份。”

白瑯態(tài)度轉變之快,葉詩是始料不及,正是一臉茫然,卻見渥丹朝她使眼色,讓她不要再說。

葉詩便乖巧笑道:“表姐教訓的是。”

白瑯看向渥丹,淡淡道:“來星云,那月老廟是一定要去的。”

“對,渥丹你一定要去。”葉詩笑著附和道。

“是有什么說法嗎?”渥丹不解道。

“月老廟有位老神仙,凡是去的人都可請他卜上一卦。”白瑯解釋道。

“對,不管你求什么都可以請他卜一卦,他的卦可靈了。”葉詩補充道。

“真有這么靈?”渥丹笑了笑,面上有些不信,這透露太多天機的人恐怕也夭壽吧。

“我大姐就是求他卜的卦,才遇到我大姐夫,他倆是婚姻美滿,琴瑟和鳴。”葉詩憧憬道。

“那你可有請他為你卜上一卦,問一下你的如意郎君在哪里?”渥丹調侃她道。

葉詩瞬間紅了臉,嬌羞道:“渥丹,你不正經(jīng)。”

“我哪里不正經(jīng)了。”渥丹哈哈笑道。

“凡是請老神仙卜了卦的,他都會一一記錄在案,因每人一生只得卜一次卦,所以阿詩才會特別謹慎吧。”白瑯替她解釋道。

葉詩用力地點了點頭:“嗯,嗯,我還沒想好要問什么。”

“原來一生只得一卦。”渥丹若有所思道:“白小姐,可有求過?”

白瑯沒有回答,神情有些恍惚,半晌才點了點頭,面上也看不出是喜是憂。

葉詩卻是瞪大了眼睛,一臉驚訝道:“表姐,你什么時候去的?”

渥丹見白瑯似乎不愿提及此事,便笑了笑岔開話題道:“葉詩,你之前說今天月老廟會很熱鬧,有很多人去還愿?”

“嗯嗯,月老廟前的千年銀杏樹上面掛滿了木牌,那木牌一面有畫一面有字,你若看那畫猜中了字,便可取下那塊木牌,兩個拿著同樣木牌的人便是有緣。星云城的男女大多因此結緣,成為夫妻的。”葉詩道。

“哦?那不會出現(xiàn)三個人拿著同一塊木牌的嗎?”渥丹笑道。

“這個……好像,從未聽說有過……”葉詩猶豫了下說道。

“若是三人取了同一塊木牌,豈不是孽緣?”白瑯嘆了口氣道。

“怎么會?男子三妻四妾啊。”葉詩道,她的父親葉啟就有三房妻妾,而她乃正妻所生。

葉詩說道這里,白瑯的眉頭皺得很深,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又說錯話了,白瑯的娘親是她母親的胞妹,可年紀輕輕便因病過世了。城主后來又娶了雷家的大小姐雷柔為繼室,只是雷柔也無所出,所以城主才只有白瑯這一個女兒。

渥丹瞧白瑯神色,想起那日在落鳳臺上的情景,便柔聲道:“這世間萬物皆有緣法,有緣則聚,無緣則散。不管結果如何,當求無愧我心。”

“姑娘心中可有想求之事?”白瑯聽她這番話,心中悵惘,問道。

“我?”渥丹停了停,想了想,又一笑后嘆了口氣道:“我所求之事,恐怕天地之間,也并沒有什么答案。”

“此話怎說?”白瑯不解。

“我若問你,有人與你有宿世姻緣,卻看來并不得善終,你又當如何?再遇時,是該當作相識,還是不識?”渥丹眼中閃過一絲苦澀。

白瑯一驚,見渥丹眼中神色不似作假,腦中閃過月老廟里老神仙與她說的話。

“姑娘所求之人,命中有劫有緣,可這緣卻不是姑娘,姑娘還是早早忘了他好。“

“為何?”

“姑娘若是深陷其中,將來必要為他失了性命。”

“沒有回環(huán)的余地?”

“生門,死門,姑娘慎重。”

渥丹見白瑯神色游離,才覺自己方才的話有些失態(tài)了,忙笑了笑道:“但求隨緣吧。”

她話音剛落,白瑯卻是接過話道:“若是能與有情人做快樂的事,又何問是劫是緣?”

渥丹看著這紅衣女子眼中一片深情地燦爛,嘴角掛著一抹笑容,突然有些頓悟:“白小姐說得是,是我太過執(zhí)著其間了。”

“表姐,渥丹,我們到了——”

兩人還在說話,葉詩卻是先跳下了馬車,朝著兩人笑道。

“好——”白瑯點了點頭,下了車,渥丹緊隨其后。

只見馬車停下之處,一片人山人海,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十分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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