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酹郡主可真是個老狐貍啊,前后變化真大,北淮帶著明顯的疏離開口:“我想還是不了,酹郡主似有美人要陪。”
“七含說哪里的話,你遠道而來,我自要為你接風洗塵,快些準備飯菜。”酹郡主知道七含介意自己未下座迎接他,連忙留客,憑他和那個狗屁皇帝的關系,要是他亂說話,雖然不敢輕易動我,但還是有頭身分居的可能,大事未成之前還是小心些。
“誒,酹郡主,不知可否讓我看下這劍,如果沒猜錯,這是那把要離劍吧。”七含看著不遠處放置的寶劍說道。
是的,七含果然識得好貨,如果七含想要的話,那么贈與你好了。”酹郡主趕忙說道。
“謝謝酹郡主美意,那七含就收下了,七含拿了寶劍,就更不好與酹郡主共宴了。”
斛律七含不留下也好,要是又挑點刺什么的反而更麻煩,再說那劍......酹郡主便說:“那好吧,把要離包一下,送給七含。七含那我就不送了。”下人立馬包好要離,送給七含手中。
出了海市蜃樓,胃還滿,七含決定去陽城的沱江走走。
到達沱江河畔,人群熙攘,發生什么了?北淮看見一艘即將要駛向棹頭的漁船,竟失事翻落,河中呼救聲一片。一道藍影閃過,好像是木南橘。北淮早就看出南橘的輕功不一般,當時她“救”九軒時,完全沒有感覺到她的腳步。今日莫非她是用輕功來的陽城,比馬快的輕功,看來這女子不可小瞧。
南橘將一位漁夫提出水面,揪著他的衣領拖至岸邊,轉身又向河中去。北淮將要離交給岸邊一位老者保管,也飛身入河,與南橘一起救起剩下兩人。
到岸的南橘,只有鞋底兩三寸沾有水痕,武功造詣之高不言而喻。
她一直緊鎖著眉頭,好像在翻找東西,然后又轉身飛至河心。北淮也不自覺地跟了上去。“南橘,人都上來了,我問過了,你還在找什么?”“一塊美人玉。”說完,南橘潛入水底。
北淮撈起氣息不勻的南橘,因憋氣過久,她臉漲得有些紅,長長睫毛上還帶著水珠,這樣有些柔弱的南橘好像普洱啊。南橘緊緊拽著北淮衣角,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北淮拿過要離,抱南橘回自己住的客棧。南橘劇烈的咳了幾聲嗽,然后淚水垮堤,“那是九叔送給我的,那是唯一戴在身上的...的故鄉之物啊,九叔一定會怪我的,怎么辦,怎么辦啊?”南橘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助,讓人心疼。
“那塊美人玉對你很重要?”北淮下意識的開口問道。
“恩,那是我十三歲...歲九叔送給我的,是我最喜歡玉器店里買的。”
“那長的是什么樣呢?”
“是璟玉,是白玉成煙的類型,就是純白沒有雜質的橢圓型的玉。”
北淮一反常態的說:“好了我知道了,我會幫你去找的,你先休息下。”
找玉談何容易,日薄西山,赤紅火焰染透蒼穹,北淮渾身濕透,只好在一家玉器店中買了一個應該比較相似的美人玉。
客房內,南橘仍目光渙散坐在床頭,看見有些狼狽的北淮,吐出一句:“對不起,麻煩你了。”
“沒事,你是我弟的救命恩人,這些都算不了什么。你看這是不是你的那塊玉。”北淮將玉放入南橘手中。
南橘,看著手中的玉,已然明白了什么回事:“恩,我要找的就是這個。”可還是忍不住熱淚潸下。
自己早該想到,有些東西注定是要失去的,不應該強求的,反倒害了他人。
可是之前是你,現在是玉,那以后呢?
對啊,沒有比失去你更痛苦的了,我還會怕其他的嗎?
我是你眼中永遠不會悲傷的云箋啊,永遠不懂世事的南橘啊,我怎么可以傷心呢,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西風吹窗檐,古藤老樹,怎么還不肯安生,發出一聲聲悲戚的鳴響。冷月一半缺,注定此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