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送阿美回家
出了夜總會,阿蘭直接跟著豬頭上了他的奔馳。魯威對我說:“江濤,阿美就交給你了。”他這句話說得很曖昧,意思是怎么處置,看你自己的了。媽的,魯威這廝真得是很墮落了。我可不想第一次見阿美,就想把他給弄上床。上了車,魯威,豬頭和我就各走各的路,各回各的家。
“你住在哪里?”我問旁邊的阿美。
阿美說:“住在布心山莊那里。”
“你一個人住?”
“和阿蘭住。”
“阿蘭怎么就跟那個豬頭走了呢?”
“他們說好的今晚在一起,阿蘭跟范總去酒店住。”
“真是羊入狼口了。”
“阿蘭才不那么想,她也許認為遇到了貴人呢。”
“要是你,也會跟豬頭走?”
阿美看我一眼,有些生氣地說:“你什么意思啊?”我忙說:“對不起,我沒什么意思,我只是覺得阿蘭是一朵鮮花插在牛屎上了。怎么就隨便跟那個豬頭走了呢。”
“你的思意是,她跟你走才對,才是鮮花插在瓷盆里。”
媽的,這丫頭說話這么尖酸啊。話不投機半句多,不我理她,放開車上的音樂聽歌。
每顆心上某一個地方
總有個記憶揮不散
每個深夜某一個地方
總有著最深的思量
世間萬千的變幻
愛把有情的人分兩端
心若知道靈犀的方向
那怕不能夠朝夕相伴
城里的月光把夢照亮
請溫暖他心房
看透了人間聚散
能不能多點快樂片段
城里的月光把夢照亮
請守護它身旁
若有一天能重逢
讓幸福撒滿整個夜晚
……
“哥,你也喜歡這首歌啊?”阿美問我。我仍舊沒有理她,嘴里跟著音響里的許靜美唱著歌。阿美看我一眼,嘟噥了一句:“小氣鬼,原來你是個小氣鬼!”
車子到了園博園那里的時候,剛拐過一個彎,一輛白色的寶馬從后面超過我的車,不料前面還有一輛車站著道,那狗日的冷不丁剎了一下車,我正陶醉在歌聲里。慌忙也踩了一下剎車,阿美大叫一聲,身子撲在前面。
“你怎么開的呀?”阿美用一只手捂著下頜。
我也受了驚嚇,氣哼哼的關了音響。阿美一直捂著下頜,我問道:“是不是碰傷了?”阿美嘴里啊呀啊呀的叫著,拿開了那只手讓我看。我看到她的下頜有一個紅色的包。上車我系了安全帶,她沒有系。我讓她現在扣上安全帶。
“是不是很疼?”我問
“能不疼嗎?”阿美拉著哭腔說。
“那我們去醫院看一下吧。”
“算了吧,去醫院又包扎又抹藥的,明天怎么見人?”
“你家里有消炎藥嗎?”
“沒有。”
我一路看著,哪里有藥店,給她買點消炎藥。媽的,真是后悔今晚不該來和魯威吃飯,自找麻煩。我想,還是周大明聰明,喜歡喝酒的他,今晚居然沒有來。
看到一家藥店,我停了車去買藥。阿美說,她自己去買。我說,你乖乖的坐著吧。也許我說話的聲音比較大,嚇著了她,她果真乖乖的坐在車里沒有下去。
回到車上,我就把裝藥的袋子給了阿美:“回去記著吃啊。”
阿美看我一眼,說:“謝謝哦,你買這么多干媽。”
我說:“吃不完,以后還可以吃,家里要常備些藥才好。當急忙有個頭疼腦熱的,就方便很多。”
大概我這次說話的聲音比較柔和,也多了些關心的成分,阿美又看了我一眼,再次說了謝謝。
到了阿美住的那個小區,阿美磨蹭著沒有下車,我疑惑地問:“怎么,還沒到家?”
阿美說:“哥,我肚子餓了,我請你宵夜吧。”
小區門口,我看到了一溜大排檔。我只想早點回家睡覺,就說:“我不想吃了,你去吃吧。吃完趕快回家吃藥。”阿美失望又像是賭氣地說:“你都不肯陪我吃,我也不吃了。”這是個什么事呀,我不陪就不吃了?要是往日,我會主動邀請阿美宵夜,可是,今天我真得是沒一點興致啊。也許是太累的緣故。阿美提著藥袋下了車,她沒有回頭,說了再見。看著阿美的背影,我忽然覺得她挺可憐。在深圳混,大家都不容易。也許今晚都在家里呆著,誰也不認識誰。但是在這樣一個冷漠的城市,似乎人人都想尋找一份心靈的慰藉。而且,阿美并不是一個讓人討厭的女孩。晚上吃飯時,我發現阿美沒有吃多少。讓她餓著肚子和帶著傷回家,我心里有些不忍。
“阿美。”我下車,沖著她的背影喊了一聲。
阿美站定,回過頭看我。
“我們去宵夜吧。”
阿美笑了,開始往回走。
在一個燒烤攤上坐下來以后,我猛然想起,她下頜腫著,不能吃辣,也不能吃肉什么的。就說:“你下頜傷著,不能吃辣的,也不要吃肉了。干脆我們去吃素粥算了?”
阿美說:“好吧。”
我們去了一個粥店,要了一個素的中鍋。
“你來深圳多久了?”我問阿美。
“一年多點。”
“你以前在哪里做?”
“學校畢業后,在濟南一家公司做平面模特,干了半年,有同學在深圳,就讓我也過來。”
你在學校里學什么?“
“在我們老家的一個藝術學校里學的舞蹈專業。”
粥端上來的后,我們兩個人就吃粥,很少說話了。我感覺到,阿美基本上是一個文靜的女孩子。她不像阿蘭給人的感覺是又傻又市儈。
粥還沒吃完,阿美要去付錢,我拉住了她:“我付。”
“我說過了要請你宵夜的。”
“算我給你賠禮,我開車碰傷了你。”
“呀,哥這么客氣干嗎,你又不是故意的嘛。”
“你就別爭了,我付。”
“那這次我付,下次你請我吃燒烤。怎么樣?”
我猶豫了一下說:“那好吧。”看來,和這丫頭是要交往下去啦。
晚上吃飯和唱歌的時候,我也沒有給大家發名片,阿美也沒問我要過電話。現在她問我手機號碼,我說了號碼,阿美就給我打過來。我看了一眼歡快叫著的手機,掛斷了電話。阿美說:“你要把我的電話保存哦。我的名字叫許美,和你在車上聽得那個唱《城里的月光》的許靜美差一個字。”
看著阿美重新走進小區,我開車回家。
《陳二狗的桃花大運》也在同時連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