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蘇軾說話，蘇云臉上尷尬一閃而逝。
“這個……這個……這個是一位先輩偉人所作。”
“某還差得遠吶。”
他臉皮還是差了點兒功夫，否則也就不用否認了。
“快快快！下文是什么？”
蘇軾急道：“蘇兄弟，快把下文說出來，既然是前人所為，那定然有下文。”
看他急得抓耳撓腮的樣子，蘇云直接否認。
“某只聽過這兩句！”
說完他不經意地瞥了下劉胖子。
沒有異色。
可他這一套商業手段究竟是從哪兒學來的呢？
“啊？！？！”
蘇軾滿臉的如喪考妣。
“怎地就只知道這兩句呢？這詞的氣魄這么大，怎地就不知道呢？”
他喃喃著，猶如被五雷灌頂。
劉胖子砸吧了兩下嘴，意猶未盡道：“這詞聽著氣魄真大！”
“應該是寫遼境的吧？”
大宋可沒有千里冰封的景象，至于西夏？龜縮在西北那小小一個角落里，他們也配？
蘇軾無神地看著天空。
“遼人可做不出來這詞……”
就是不知道什么人作出來的了……
這等前輩，果然只配被敬仰啊！
蘇云訕笑一聲。
他可沒有想到這兩句會給蘇軾造成這么大的沖擊！
本來就只是想著試探一下劉胖子而已。
“那個，劉掌柜，既然這已經商議完了，不知道何時可以訂立契約？”
談及這個，劉胖子立馬從懷里掏出來了一沓契約，然后抽出兩份。
他憨厚地笑著，兩排牙齒極為明亮。
“這契約某一直隨身準備著！只要稍稍寫一下就好，蘇郎君且等等！”
說完他就把一只筆尖干燥的毛筆用唾沫潤了下。
而后落筆寫了起來。
不愧是干這一行的！專業！
蘇云目光緊盯著他，生怕劉胖子在字里行間耍什么小聰明。
越是臨近成功，這些小細節越要注意，否則陰溝翻船都算是很常見的了。
半晌，劉胖子收起了毛筆，拿起兩張契約看了好一會兒。
嘖嘖！
真好看！
“蘇郎君，你看某這字沒有退步吧？”
語氣之中頗有些得意。
這字，他可是沒有少下功夫！
蘇云眨巴了下眼睛。
問他？這個不好辦啊！
在盯著契約思考了幾個呼吸后，蘇云緩緩點頭：“這字吧！應當是沒少練習，確實是……”
“附庸風雅，不倫不類！”
蘇軾的聲音立刻接上，隨后看也不看，直接走了開來。
蘇云滿臉笑容直接就尷尬了起來。
這尼瑪拆臺來的吧？
劉胖子如遭雷擊，整個人都變得灰暗了起來。
蘇軾這個文壇新秀之中的扛鼎之人說的怎會有假？
不倫不類……
不倫不類……
不倫不類……
四個字一直在他心底回蕩，直接將他的快樂擊得粉碎。
蘇云干笑兩聲，從他手中拿過了契約。
“劉掌柜，你就別在意了，子瞻這人……有點那個……”
哪個？
劉胖子帶著滿臉希翼抬頭，看著蘇云。
他現在急需別人安慰，哪怕是假話也好！
蘇云憋了半天，終于憋出來了最后四個字。
“有點……口無遮攔……”
你二大爺！
能不這么缺德么？
劉胖子差點就爆粗罵娘了。
至此，他得出了個結論，這兩姓蘇的，沒有一好東西！
蘇云干笑著看完了契約，而后簽上了名字。
契約不錯，里面沒有什么坑。
劉胖子一臉幽怨，好似被蘇云拋棄的女子。
兩人交接契約的時候，目光對上。
一瞬間，蘇云渾身汗毛就豎了起來，尾椎骨一陣發麻。
臥槽！這尼瑪是有短袖之癖，龍陽之好吧？
想到這兒，郁氣直接從他小腹竄上喉頭。
嘔！！！
蘇云匆匆捂住口鼻，把已經弄好的契約塞進懷里就往一旁竄去。
酸腐的氣息漸漸彌漫。
王韶打了個冷顫，想到了以前他還跟這劉胖子近距離接觸過，整個人就不好了起來。
不行！去洗手！不！洗澡！
而后就直接逃離了現場。
他要去洗澡！脫一層皮的那種！
蘇軾依舊抬頭望天。
只是頻繁蠕動的喉結也說明了他此刻心底的不平靜。
不能吐！打死也不能吐！
他吃下去的可都是美食！
離得較遠的李二，也是滿臉可惜地看著蘇云動作。
那可是糧食啊！
可不能浪費了！回頭弄只狗來！蘇云要是多吐幾次，喂狗都不用另外準備了。
還能看家護院！多好？
不多一會兒，蘇云終于吐不出來了。
他灌了一瓢水下肚，總算把口中的酸苦壓了下去。
“劉掌柜，你可還有事？”
“若是無事，那就請了！”
蘇云也不客氣，右手直直指著門外。
這種斷袖，不能多接觸！
劉胖子滿臉懵逼。
怎么就趕人了？狗臉吧？這才剛剛開始合作，就不請他吃個飯啥的？
想到先前吃的東西，他鼻子抽動了幾下。
酸腐的氣味再度傳來。
嘔！
劉胖子干嘔了下，翻著白眼。
在稍稍平復下去后，他也算是明白了。
看來今天是蹭不到第二頓了，真可惜啊！
算了，以后再蹭吧！反正都合作了，有的是機會。
“既然這樣，那某就走了！蘇郎君，過幾天你可要來啊！咱這兒還等著賺錢呢！”
蘇云匆匆點頭，一手捂著口鼻，一手指著門外。
趕緊走！別磨蹭！
劉胖子這才轉身離去。
“蘇兄弟，某也走了！”
蘇軾喉結蠕動著，臉面依舊朝天。
眼不見為凈！
這樣還能防止吐出來。
踏踏踏踏踏踏……
腳步聲響起。
“子瞻……嘔……”
話還沒說完，蘇云又一次竄到一旁吐了。
蘇軾腳下速度再快。
李二看得目瞪口呆。
這尼瑪怎么打掃？都被蘇軾帶了一路！
半晌后。
蘇云一臉虛弱地抬頭，看著李二。
“李伯，你說現在怎么辦？”
他是沒辦法了，吐得渾身無力。
李二呲開了牙，絲絲吸著涼氣。
“郎君，你還是先歇著去吧！”
“這里就交給某了！”
話音剛落，剛剛上完廁所的趙仲鍼就提著褲子走了出來。
蘇云看著他，有氣無力道：“仲鍼，你先幫一下李伯。”
“你蘇大哥某，廢了！”
“啊？”
趙仲鍼一臉茫然地看著院子。
這尼瑪咋了？
他不過就上了個廁所，怎地就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