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嚳徑直走向大廳,卻不知那里有六個人正在開會。
他推開門,一愣。
那六個人分別是:
炙輪,一班班長。
元素日記(化名),二班班長。
融安,三班班長。
江稚彬,五班班長。
方中庭,六班班長。
彌奕,七班班長。
“坐。”
江稚彬對夜嚳點了點頭,指著一個位置讓夜嚳坐下。
夜嚳聳了聳肩,眼神掃視眾人,在第四個座位坐下。
自此,七大班長集結。
江稚彬是學生會副主席,第一個發言道:
“現在大家都齊了,介于四班班長夜嚳缺席了5分鐘,我再次強調一遍,目前我校面臨的首要的問題是敵人的動機不明確,沒辦法采取措施,只能以偵查為主,這需要我們能派出有足夠能力的人的同時確保大本營萬無一失,大家有什么想法嗎?”
融安“這種事情太危險了,只能由我們幾個來完成,我建議最好派三個人,容易相互照應,而且別忘了很大可能敵人是智慧生命體,關于交涉方面也要考慮進去。”
江稚彬“有自薦的嗎?”
彌奕、元素日記、炙輪緩緩舉起手來。
江稚彬“元素日記換融安,就這么定了。”
“為什么不讓我去。”
元素日記嗔怒道,扯下頭繩,輕輕一拋化作馬韁纏在江稚彬脖子上。
“別鬧。”
江稚彬白了元素日記一眼,輕輕一拽把套繩扯碎,頭也不回地離開。
夜嚳看了一眼眾人,張口想要說什么,想了想,還是沒什么好說的,便轉身離開了。
夜嚳來到醫療部,詢問過同學后他知道了久稚所在的房間。
咔!
門被打開,夜嚳走進來,此時的久稚還處于昏迷的狀態,靜靜地躺在床上。
窗戶被鎖死,剩下昏黃的燈光忽閃忽閃。
夜嚳靜靜地待了一晚上。
第二天。
當女學員過來例行檢查久稚身體時,夜嚳正坐在板凳上看《失明癥漫記》,許是一夜未睡,夜嚳的瞳孔充滿血絲。
“你是誰?”
女學員有些警惕地盯著夜嚳,不自覺地后退一步。
夜嚳起身友好地點了點頭,道:
“我是她的同學,我叫夜嚳,既然不方便的話我就先出去了。”
夜嚳走出門去,走到操場上,那里漆黑一片,沒有什么比這更壓抑了,被剝奪了陽光的權利的他們,越漸焦躁不安起來。
防守的人員較以往增加了數倍,經歷過幾次守衛戰,傷亡人數達到了兩位數,極大的重創了同學的信心。
老師們積極安撫同學們的情緒,但效果不佳,甚至有些年輕的老師都忍不住害怕起來。
今天,炙輪、彌奕、融安三人即將出發,夜嚳目送他們遠去,心中有種不妙的預感,他抿了抿嘴唇,這才驚覺洞底的靈氣竟稀薄到不足地表的二十分之一。
他們堅持不了多久的,夜嚳眉頭緊皺,不自覺往天空望去,視界如井底之蛙般令人窒息。
夜嚳有預感,炙輪他們的任務不會那么順利的。
……
阿爾庫額紐斯山,眾神薈萃。
第七天使——費雅·克亞子,尊主神王的親信,天使教的信徒,尊貴的五大處女神之一,此時——
身下是“權利的第七把交椅”黃金王座,頭頂懸垂“真視之眼”,鏤空銀甲,黃金權杖……
費雅慵懶地斜靠著王座,無上的威壓輻射向下擴散,王座前伏倒一片,未有低于次神級的生命體。
費雅一只手拄著頭,另一只手輕輕把玩一旁的“浮空銀壺”。
“我要的信息你們查到了嗎?”
一名黃金藏世界的精靈王上前一步,道:
“回天使長,吾等溯回時間,發現夜嚳的命運之鏈從四歲伊始,夜嚳四歲之后所有信息都記錄下來,請您過目。”
精靈王拱手將記憶核呈遞到費雅面前。
費雅接過記憶核,臉色微變。
“你們退下吧。”
一道道金光閃過,眾神退卻。
她想了想,捏住浮空水壺,遁入其中,再次出現已然在文新都深坑之頂,費雅最喜歡這個寶貝了,從未脫手。
她默默地俯視下方,背后緩緩升起不朽的古老神殿綿延二百里,這一切在無限神力的效用下無人知曉。
“讓我看看,36億年過去了,你究竟成長得怎么樣了?”
……
夜嚳仰天而望,只覺一陣心悸,恍惚間他仿佛身處一處大峽谷中,黃金的光芒從山頂斜射下來,到處點綴著白藍色的不知名小花,微風吹起蒲公英夾雜著新鮮泥土的香氣。
佳人渡水而來,河水打濕了羅襪,她身上纏繞著縹緲的彩光,叫著夜嚳的名字然后跑開,消失在漸亮的樹林里。
“你活著不是為了自己。”
【她的話回蕩在我耳邊,語氣嗔怪,仿佛我不該如此,我仔細想了好久,覺得她錯了,我從未為他人而活,只因,為他人,我會活的更好。】
……
再次醒來,夜嚳出現在醫務室,旁邊的護士仍是那個女學生。
女學生看到他醒來,對他說:
“你的身體無大礙,神經有些緊繃罷了。”
夜嚳注意到她有些絕望和慌張,便問到:
“現在是何時?”
“你病倒了三天。”
“融安他們呢?”
“他們……至今未歸,白玉婼會長拖著病痛之身處理事物,江稚彬只身一人尋找他們去了。現在是內憂外患。”
夜嚳強打起精神,道:
“我還有緊急的事情處理,就先離開了。”
說罷快速沖出門去。
“誒誒誒,起碼登記一下啊……”
夜嚳連滾帶爬飛奔至會長室,敲了敲門。
“進來。”
夜嚳推門而入,看見白玉婼坐在辦公桌后面,雖然眉頭緊鎖,但腰板挺得溜直。
看到夜嚳,白玉婼笑了,道:
“身體好了。”
夜嚳皺了皺眉,看來白玉婼還沒有看出自己的力量已經空前強大。
夜嚳鄭重道:
“會長,現在的境況……”
聞此,白玉婼的面色一變,嘴角有些扭曲道:
“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不過也不是那么糟糕,聯邦那邊肯定會有所行動,要是他們能來早……”
“會長!”
夜嚳厲喝道,
“現在什么情況我知道,請您不用再安慰我了,還有,如果您和元素日記他們一起能夠暫時守護住學院,我請求出發尋找融安他們。”
白玉婼驚異地看了一眼夜嚳,這才發覺夜嚳身上別樣的氣息,致命感覺,令她心跳加快。
她定了定神,道:
“恐怕守住是沒辦法的,我已得到消息,深淵大軍將在明日2時抵達這里,是敵是友尚未可知,要看我們的籌碼夠不夠了。只是我的狀態……”
白玉婼的眼神里有些惶恐,畢竟她還只是一名17歲的少女,雖然在長時間處理各種各樣的學校和家族的事務中提升了心智,但面對生命危機,難免有些慌張。
但她不是害怕,絕不是。
夜嚳看了白玉婼一眼,突然微笑道:
“害怕的不應該是我們,而是他們,放心吧,國家會救我們的,那我先出去了,你自己不要強撐。”
夜嚳轉身離開,在背過白玉婼那一剎那,夜嚳的臉色瞬間變得陰冷。
“但在那之前,敵人一定會先將我們粉碎,況且,若沒有白玉婼的存在,學院也不可能保住吧,聯邦真的知道我們還活著嗎?”
……
江稚彬身形化作長虹橫貫天空,眼神搜尋炙輪他們的蹤跡。
突然,江稚彬停了下來,重重地落在地上,他看了看地上的血跡,新的。
江稚彬心頭一緊,掃視四周,果然發現了一個隱秘的記號,順著記號,他來到一處地縫中。
地縫之中,三人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臉上掛著驚魂甫定的表情,他們三人均受不同的傷勢。
其中炙輪受傷最重,他的資質最高,綜合實力也是三人中最為突出的一位,但好勝的性格讓他承受了最多的打擊。
“炙輪,你的傷勢怎么樣?”
融安關切地問道。
炙輪露出了大男子漢般爽朗的微笑。
“八分觸及骨頭,傷勢不能說嚴重,只能說相當嚴重,現在也就是吊著一口氣等江稚彬他們過來。”
融安看了炙輪一眼,嘆了一口氣道:
“虧你也笑的出來,這樣下去不出半個鐘頭你就沒命了,如果有下次……可別再這么逞強了。”
一旁的彌奕默默地看著一男一女,不停地擦拭手中的法杖,這個動作他已經做了兩個鐘頭。
“嘭!”
江稚彬一拳擊碎面前被彌奕加固的石壁,拳頭從彌奕腦袋旁邊穿過,掀起大量碎石。
炙輪和融安愣了愣,彌奕卻泰然自若,手中法杖一揮,頓時坐下的泥土仿佛活過來一般,將彌奕挪移到兩米開外。
“這是怎么一回事?”江稚彬問。
融安看了江稚彬一眼,又和炙輪他們交換了一下眼神,嘴角緩緩上揚。
“深淵生物根本沒有求和的打算,他們從一開始的目的就是為了占據一個城市,以此為要挾逼迫聯邦政府割讓自治區,似乎是有人在他們降臨的那一刻發動了超大級魔法,致使他們的實力銳減,為了不被聯邦給團滅,他們打算生擒整個學院。”
江稚彬蹙眉道:“所以他們第一次見面就攻擊你們?”
炙輪劇烈地咳嗽兩聲,哈哈一笑,道:“當然不是,先請我們喝了一杯毒酒。”
融安白了炙輪一眼,道:
“稚彬,你別聽他瞎說,酒我們沒喝,當時炙輪就把酒潑深淵將軍一臉,要不是因為他手欠也不至于被打的連半條命都不剩下。”
江稚彬先給炙輪注射了一針超級恢復試劑,雙手攙扶起炙輪和彌奕,卻被彌奕掙脫掉。
“我就先不走了。”
“為什么?”江稚彬問。
“我已經被深淵藤蔓標記了,雖然可以輕松消除,但大戰在即,這樣可以分散一下他們的精力。”
江稚彬沉吟一陣,道:
“注意安全,千萬別被抓住了。”
“放心吧。巴不得他們來抓我呢,我猜他們肯定會先拿我做人質,這樣的話你們的壓力會小很多,而且……”
彌奕頓了頓,道:“也方便反戈一擊。”
江稚彬盯著彌奕看了一會,心中推算一番,覺得不失為妙計。
“保重!”
說完,江稚彬雙手攙著炙輪和融安快速離開了。
彌奕看到他們已然遠去,輕聲咳嗽了一聲,癱軟地靠在一旁的石壁上,他的手臂上浮現出黑色的羅紋,整個身體遁入泥土之中。
在那一刻,沉睡于泥土中的意識,覺醒了!
在數萬萬立方米米的泥土中,每個最基本的粒子開始顫動,猶如萬流歸宗般緩慢地朝著淵洞流動。
“真是糟糕透了,這么么大的坑洞需要準備十天時間才可以修補。”
“嗯?這是什么東西?”
彌奕突然在地下三百米處發現一個巨大的坑洞空間,他從泥土中脫離,真身落入空間中。
那是一個整球形的坑洞,一個碩大無朋的紅色神殿懸浮于空中,仿佛由紅沙凝成,表面看去粗糙無光澤,但擁有異乎尋常的厚重感。
“這是誰的神殿?”
彌奕遠遠地觀望。
下一刻,一道紅色身影向他沖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