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那是雁澤，是雁澤！”

“旁邊那個呢？”

“那個，是顧問吧？對對，是顧問。”

洛肅和蘭狄趕緊跑上去，看見頭發凌亂，衣衫襤褸的雁澤。其余成員看見后，都沿著沙灘跑過去。

“我的天吶，你居然還活著，我聽他們說那個艙室撞到礁石，你被卷了出去，現在正派人去搜呢！”洛肅激動地說。

“我沒事的，液氧轉換膜救了我一命。大家都沒問題吧？學校和政府沒對你們做什么吧？”

“沒有沒有，”景潤從人群中進來，“那邊的人跟魯校長談完話后，就把我們放了，紫煙鎮上的警察和士兵也都撤了。你知道嗎？司空流那個匹夫。”

“司空匹夫怎么了？”

紫煙研究所所有的人，異口同聲地說：

“被撤職啦！”

然后大家不約而同地笑起來。

“快去看看泊松吧，他在鎮大門口的。”

雁澤被大家帶到鎮門口，泊松就坐小賣部那石板凳上，用鋼筆做演算，抬起頭，看到雁澤。但似乎沒有很吃驚，預料到的樣子。

泊松放下手中的筆和草稿紙。

“怎么？新世界感覺怎么樣？”

“你說那邊啊，挺快，閃閃發光，但太快了，有種催人的感覺。”

“你覺得我們會喜歡那里嗎？”

“可以去看看，但不一定喜歡。”

“你呢？”

“我啊，我反正，不喜歡。就這邊挺好的，跟魯校長說說，讓我們多睡會兒，研究所還要繼續開。”

“那就好，為什么不喜歡那邊？”

“怎么說呢，氛圍吧。一口一個什么神，膜這個膜那個的，行為還被監聽住，我可不愿意。”

“沒人愿意。你看，顧問的爸爸，那邊，還有好多人，去看看吧。”

一干人又走到鎮外面，田埂邊聚集一些鎮民，二十來個，白羽成川正站中間，手忙腳亂地向那些鎮民解釋著。而魯校長和學校的幾個老師，正與燕南飛，諾伊曼等人談話。

燕南飛看見就在不遠處的雁澤。

“看看，看看，誰來了？”

眾人把視線移到雁澤，紛紛鼓起掌。

“人類勇氣的導線，”一旁的魯校長說道，“白羽副局長剛才還讓艦隊下水去找你。我說水流會把你沖到沙灘上，就讓音織過去。”

“但無論怎么說，你都做到了，一百年的問題也解決了。不會再為難你們，想走的話就走吧。”

研究員們互相看了看，一種想走又不想走的感覺。

“去看看吧，有好多新東西。”雁澤說道。

“行，去看看，就是不知道回不回得來。”羅彼達跳出來說。

蘭狄一聽便感到奇怪，問：

“這什么意思？”

“我怕一過去，那邊政府就把艦長給扣留了，反正什么反動，間諜，叛國。他要是被逮，我們哪回得來啊。”

魯校長一聽，微笑著說：

“這個你們不用擔心，放心過去，會平安回來的，一旦有問題，我會給那邊的政府，一個無法拒絕的理由。”

“好，好，不愧是魯校長。”眾人哈哈大笑起來。

“我看也差不多了，通知一下居民吧，想過去的過去，不想過去的，留下來也沒事。”魯校長說完后，便又跟諾伊曼他們討論起來。研究員們也都散開，回去告訴自己的父母。只剩下音織和雁澤兩人，站那木頭電線桿下，旁邊是綠油油的田野，在夏日的風和陽光中。

“你要過去嗎？”

“得回去，眳翼他們還等著我消息。但。”

“嗯？”

“我不想待那里。那的人，無時無刻不盯著手機，我感覺，那的年輕人，很少的年輕人，會期待著一場探險，一場夏日的探險，還有故事。他們都看著手機，聊天，娛樂，玩電子游戲，做著我八十多歲都能做的事。紫煙鎮要好得多，我們還會在一起交談，思考，探險，感覺這才是年輕人。”

音織點點頭。

“娛樂至死的世界，我也不想回去。”

“那，那音織你要留下來？”

“我得想一想，不過，不用擔心。”

“怎么？”

“我們一定會再相見的，”音織甜美地笑了出來，“會的，一定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