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別的科目考場人滿為患,這一考場可謂是門可羅雀。
阮輕湄是第一個到達考場的人,考場里按規矩擺了十幾張桌椅,但是直到開考,也只來了一位考生。
考官是位五十多歲的老先生,留著山羊胡子,手中拿著試卷袋。
他背著手走進來,掃了一眼下面僅有的兩個考生,沒忍住笑了,“好,時間到了,我們開考。”
阮輕湄勾了勾嘴角,覺得這位老先生也挺有意思。
試卷發下來,她大致掃了一眼,很好,都是背過的,于是捏著自帶的狼毫細筆開始答題。
她的字就像人,懶懶的,有一種行云流水之感,不規整,卻是一種說不出的美感,又丑又美。
這也是為什么她沒有報考大熱的書法,而是臨時自學了廚藝。
說實話,她這字兒去參加考試,考官都能直接給她攆出去。
考試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她答完題之后又檢查了一遍,然后便提前交卷了。
離開考場經過另一位姑娘的考桌時,她能感覺到對方抬頭看了她一眼。
阮輕湄懷著“姐姐就是這么厲害”的內心,屁顛屁顛地出了教室。
別說,那背影真挺欠揍的。
為了裝B,她都強行不再一瘸一拐了。
“二姐,不是還有兩刻鐘的時間嗎?你提前交卷了?”
阮輕湄淡淡道:“題太簡單,呆著也是浪費時間。”
蕭稚:“……姐,還有人在呢。”
阮輕湄一愣,視線這才注意到蕭稚身旁的柳蓮生。
她輕咳了一聲掩飾尷尬,“啊,好巧。”
“蕭二姑娘好。”柳蓮生不失禮貌地沖她微笑著打招呼,“聽稚兒說二小姐今日來參加考試,我便告了半天假過來相陪。”
阮輕湄了然地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道:“蕭稚啊,我一會兒考完圍棋想吃五香居的燒鵝,你現在幫我去買吧,晚了買不到了估計。”
蕭稚一愣,然后很快便反應過來了,“阿姐,你一個人……?”
阮輕湄擺了擺手,“快去吧。”
五香居位于不遠處的康樂坊,還有游湖畫舫之類,經常有公子小姐結伴同游,那片湖都快被叫成情人湖了。
想到這里,阮輕湄坐在一個人坐在考場外庭院里的石凳上,發出了作為單身狗的嘆息。
一會兒要考的圍棋屬于琴棋書畫四藝之一,屬于大熱門,不像冷門的廚藝,所以……阮輕湄猜想她有很大的可能會遇到阮驪歌。
嘖,真麻煩呢。
圍棋考試開考的前一刻鐘,她進入考場找到了自己的座位,果不其然就碰到了阮驪歌。
阮驪歌的考桌在她斜前方,挺遠的,而對方又是在她后面進的考場,只要她低著頭,縮小存在感,對方應該注意不到她。
于是她便一直低著頭研墨。
畢竟考試前她不想鬧出什么爭端,以免影響考試。
或許也是因為大熱門的緣故,做題時阮輕湄明顯感覺這題的難度比廚藝的考試題難了不止一個檔次,有不少考生做著做著就擰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