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跟蘇景說了她的想法,那之后的一個星期月蘇都出奇的安靜。病癥也沒有復發。她不再像以前那樣在看到鏡子的時候抓狂大喊,也不再蹲在角落不停說著:“別過來!”
那安靜確是少見的。但同時又夾雜著詭異和未知?,F在她偶爾看到鏡子上的映像會咧開嘴角笑,蘇景看到這一幕,她在心里倒抽涼氣。
這絕對不正常。她倒寧愿她把心中所有的痛楚喊叫出來。
終于有一天夜里。一切終究爆裂了。
月蘇晚上依舊睡不著,她帶著昨日在小商店里買的那把墨綠色的小刀——那種充滿詭譎的綠讓她感到歡喜。
她開始跑步,但是還沒有跑到有許多光的地方,她就停了下來。坐在一個荷塘旁邊,賞深夜里開放的荷花。
她笑了。她開始掏出墨綠色的小刀。在朦朧的路燈下對準自己的動脈,沒有任何猶豫,一刀下去,那些滾燙熾熱的液體濺了出來。濺到粉嫩的荷花花瓣上,染紅了,看過去多像一朵彼岸花。
來世不要再為人。她在向一朵血紅的荷花祈禱。
可是噴濺了一會兒血流明顯小下去,幾乎不流了。月蘇只覺得腦袋昏沉,但意識仍舊清醒。
就在她準備割下第二刀時,她的小刀卻落進了池塘。她預備跳下去,反正現在沒有任何力氣,也爬不上來。
她卻又被受阻。
有人攬過她的腰,死死拽住她。他好像很急迫,眉頭深鎖。他為什么這樣擔心,我與他并不相識。
月蘇的血流了太多,那一堆被棄置的血看起來簡直就像被迫墮胎的孕婦所流下的血。那些已經發紫的血流如此驚心動魄。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
月蘇已經耗費了太多精力,原本蒼白的臉頰現在讓她看起來更像是一具死尸。
是的,很多人都以為那時候她已經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