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我好想你。”月蘇聽出來是顧冰晶的聲音。
不過三天沒見面。這濃烈的告白叫電話這端的人久久不語。
“蘇蘇,你現在在做什么呀?”
“我在發呆。”
“那你在想什么?”
“什么也沒想,只是發呆。”
“那你猜猜我現在在做什么?”
“也在發呆。”如果不是無聊至極,又怎會打電話聊天來消磨時間呢。
“不是哦,我在織圍巾。”
“噢哦。”
“你不好奇我送給誰嗎?”除了林初陽還能是誰。
“林初陽。”
“答對啦!”
這答案分明顯而易見。
“蘇蘇,你知道嗎?在你出現之前我已經好久沒有頻繁地跟林初陽走在一起過了。我太黏人,又藏不住自己對他的喜歡。我總是出現讓他感到很厭煩。是的,他有一段時間非常討厭我。所以我保持距離地觀望他。我跟他表白無數次,也被拒無數次。他總是灑脫散漫,我常常不能琢磨透他。但我喜歡他,我喜歡了他七年,濃烈得已經快要成為愛。”
電話那頭靜默許久。月蘇想也許她在哭。
她不作聲。繼續聽她訴說。
“被他疏遠的那兩年里,我幾乎快要絕望。我們照常說話,路上會打招呼,但關系淡薄。我知道他以前總在寬容我的任性。對于這份仁慈的寬容我未能引起重視,所以我失去了能夠得著他的喜歡的唯一機會。
于是我宣告自己不再喜歡他。我們的世界就此平行開來。那段日子我總是在很深的夜里悄悄哭泣給自己寫很多的信。白天繼續歡笑,裝作什么也沒發生。”
話音落下許久。月蘇才緩緩開口:“你們認識了多久?”
“十二年。”
“你們五歲相識?”
“對。”
“這些話你第一次對人講么?”月蘇捕捉到她聲音里的顫抖與激動。
“是。”
“我記得你有很多朋友。你當初為什么不對她們講呢?也許心里會舒暢一些。”
月蘇說出這話時,自己也驚了。她不應該如此輕易拋出自己的真心的。但是轉念一想,對方也是交付了真心的人,她又安然下來。這只是平等的交換,并不代表什么。
“她們不能夠懂我。她們是很喧鬧的人。”
那么我就能夠懂你了么。月蘇在心底自問。
接下來又是長久的沉默。月蘇好像也不試圖安慰她。況且她也不擅長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