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說不定……”吳旸還以為伍華是在問他，認真思考了之后，才接著道：“我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如果你現(xiàn)在的這個師父其實不是你原來的師父，也就是說她根本不是夜傾寒的話，她之前的自言自語就一點也不奇怪了。”

“可師父沒有被奪舍，這點我早就確認過了。”伍華不假思索地反駁。

“不是奪舍的話……會不會是獻舍？”吳旸一在記憶中搜索奪舍這個詞，與之相反的獻舍就冒了出來。

“獻舍？”伍華微微一怔。

“就是不是對方奪走了你師父的身體，而是你師父主動將身體獻給了她，這跟奪舍不同，用一般的方法是看不出來的。”吳旸幾乎沒有思考，就給出了專業(yè)的回答。

“這不可能，我?guī)煾敢恢焙煤玫模桨谉o故的，她為什么要獻舍呢？”

伍華感覺腦子里“嗡”了一下，盡管他還是更相信自己的判斷。

“一般來說，確實不會有修士愿意獻舍，可萬一呢？畢竟你也覺得她不對勁不是嗎？”吳旸還是覺得并非沒有可能，而且這種可能性很大。

“不會的，我知道她所有的經(jīng)歷，她根本不會，也沒有機會去學這種旁門左道，她只是性格變了一些，靈魂是不會變的。”

伍華目光堅定，五指卻已然收縮成拳，手心里還隱隱有冷汗冒出。

“既然你這么了解她的性格，也應該清楚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的道理吧？如果不是換了個人，怎么可能連性格都變了呢？”吳旸這回更加確定夜傾寒應該是早就獻舍了。

“不！我不相信！這只是你的胡亂猜測，我要去問師父！”

伍華的心早就亂了，說完就跑了出去，連隔音結(jié)界都忘了撤掉。

“這或許就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吧，唉……”吳旸坐在原地，嘆了口沒有氣的氣。

……

“師父！”

伍華不管不顧地沖進了葉輕的房間。

“是晚飯做好了嗎？”

葉輕抬頭望去，眸光微亮。

“還沒有。”伍華下意識地回答。

過了一小會，他才反應過來。

“不是，師父，徒兒不是想跟你說晚飯的問題。”他神色略凝重地道。

“哦。”

葉輕也不問他到底想說什么，直接等著他繼續(xù)往下說。

“師父，你知道什么是獻舍嗎？”伍華試探性地道。

“不知道，但僅從字面上理解的話，應該是把身體獻出去的意思吧。”葉輕抖了個機靈，才一臉狐疑地道：“你問這個干嘛？”

“師父，你真的是我的師父嗎？”伍華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將心底的疑惑問了出來。

“臥槽！”

葉輕驚了，暗道：“他為什么要這么問？難道他真的發(fā)現(xiàn)我不是真正的夜傾寒了嗎？”

“她居然遲疑了……難道她真的不是夜傾寒？”伍華看著沉默的她，雙拳漸漸收緊。

葉輕的腦瓜轉(zhuǎn)了又轉(zhuǎn)，打了好幾遍腹稿，才“溫情脈脈”地開了口：“徒弟，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你會這么問，但不管怎樣，我確實是你師父，現(xiàn)在是，以后也會是，師父是不會拋棄你的。”

“現(xiàn)在是，以后也會是……也就是說原本不是嗎？”

伍華敏感地發(fā)覺了這一點，內(nèi)心五味雜陳，情緒漸漸陷入了低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