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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同居”生活

幾天后于莎莎收到了陸辰的郵件,約定在周六交房,于莎莎收拾好行李,一大早就過來了。

陸辰開門看到于莎莎,愣了下,然后馬上說道:于小姐,真是抱歉,最近我太忙了,忘了跟你說,我工作上還有些事情,能不能晚幾天再交房,我會付你租金的。

于莎莎說:不是吧,這么大的事你也能忘,我今天東西都搬過來了,而且那邊公寓我已經退租了,開什么玩笑啊!

陸辰看著停在門口的貨車,和等待搬運的工人,把于莎莎拉到屋里,小聲說:于小姐,真的是特別不好意思,但我絕對不是有意的,我最近真的很忙,所以才忘了,要不你看這樣行不行,這次搬家費我出了,而且我另外出錢,您去住酒店住幾天,行嗎?

于莎莎有點生氣了:不行,憑什么,這是我的房子!

陸辰知道自己不占理,但還是不放棄跟于莎莎討價還價:于小姐,你看,我的東西還都沒打包呢,而且我最近真的沒時間,可不可以理解下。

于莎莎想了想;那這樣吧,反正這個房子那么多間臥室呢,我住別的屋。

陸辰有點驚訝:什么?你,我?一起住?

于莎莎堅定的說:首先,這是因為你的失誤造成的,沒理由讓我去住酒店,而且我也不可能去住的,其次,我是看在你還沒收拾東西的份上,才分你一層,已經很體諒了!我還沒嫌棄你呢!

陸辰無奈只好答應。說:那好吧,我的臥室本來就在二層,你住3層吧。不過事先說好,我睡眠不太好,每天早上9點前,晚上10點后,希望你不要發出噪音,還有,請你,不要帶其他人來家里,尤其是亂七八糟的人。

于莎莎聽到這些差點氣背過去:不是,什么叫亂七八糟的人啊,你把我當成什么人了啊!

陸辰:不好意思,我馬上有個電話會議,失陪了。

說完轉身上樓去了。

下午陸辰出來拿了次披薩,就沒再露臉。于莎莎一直收拾到晚上。

第二天一早,于莎莎起床拉伸,她喜歡邊唱歌邊拉伸,突然陸辰沖上來敲門:我說于小姐,大早上您能不鬼嚎鬼叫的么?

陸辰帶著起床氣:我說過了,早上9點前不要發出噪音。而且今天是周末。

于莎莎溫柔的說:對不起,我一般起的比較早,吵到你了,實在不好意思。

陸辰看于莎莎認錯態度誠懇就沒再計較,回屋繼續睡。

陸辰睡到了中午,準備出門吃飯,聽到廚房有聲音,好奇進去看:你干什么呢?怎么滿地都是水啊!

于莎莎趴在地上,抬起頭,生氣的對他說:我說大哥,你家洗碗機多久沒用了啊,堵啦!我真是倒霉,第一天搬進來就弄一身臟水。

陸辰看到于莎莎跪在一灘臟水里修洗碗機,瞬間覺得特別不好意思。輕聲說:我來修吧。

于莎莎起身,光著腳站在一旁。陸辰有點下不去手,他一身西裝都是定制的,很貴,而且他有點潔癖,于莎莎不屑的哼了一聲:算了,還是我來吧,您這千金玉貴的,男人啊,有時候,就是廢物!

陸辰:什么?廢物!小丫頭片子你瞎說什么呢!

于莎莎沖他擺擺手,示意讓開,然后繼續跪在地上拿著手電修洗碗機。

陸辰轉身回樓上換了件衣服,拉開了于莎莎。說:還是我來吧,讓你看看我是不是廢物。

于莎莎看著蹲在地上的陸辰,笑了笑。

沒多久,洗碗機修好了,地上的水也擦干凈了。

于莎莎看著灰頭土臉的陸辰,忍不住呵呵笑。

陸辰瞪了她一眼就上樓洗澡去了。

等他洗完澡下樓看見于莎莎已經做好了飯。

于莎莎:下來吃飯吧!

陸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難道家里來了田螺姑娘?

他半信半疑的走到餐桌前,于莎莎給他盛了碗湯。雞湯打底,里面加了海參,鮑魚,花膠,瘦肉,瑤柱,竹蓀,花菇和鵪鶉蛋。

陸辰看傻了:喔,這么豐盛,這是佛跳墻么。然后拿起勺子嘗了一口,:哇塞,你手藝不錯呀!

于莎莎:好喝呀?

陸辰贊嘆道:這絕對是我喝過最正宗的佛跳墻了,太好喝了!說完大口吃起來。

于莎莎給自己盛了一小碗,里面零星有些瘦肉和竹蓀。說:這不是佛跳墻,是我自己發明的八珍湯。

陸辰贊不絕口:八珍湯,好喝。你就吃這么少么?

于莎莎:嗯。

陸辰突然想到她是舞蹈演員:差點忘了,你是舞蹈演員,需要節食。聽說跳芭蕾舞特別辛苦,在吃上都有嚴格的規定

于莎莎漫不經心的說:嗯,我們團好幾個姑娘吃飯都是帶著秤的。

陸辰驚訝的點頭:但是吃這么少,還有力氣跳么。

于莎莎:所以要吃的少而精啊。如果隨便吃一個三明治下去把胃撐大了,芭蕾舞短裙就穿不進去了,因為那個服裝特別緊,你要吸一口氣,然后吐一口氣,繃住后就不能動了。

于莎莎看似平淡無奇的話卻讓陸辰瞠目結舌。他經常看芭蕾舞劇,也知道演員練功很辛苦,接著說:我聽說芭蕾舞演員的生活都很枯燥,除了練功就是練功,那你平時有什么愛好么,或者說不跳舞的時候喜歡干什么。

于莎莎想了想:我倒是喜歡出去玩,但是除了跟團出去演出,自己基本沒出去過,因為每天找地練功是個很麻煩的事。

陸辰:每天都要練啊?

于莎莎:是啊,一天不練,自己知道,兩天不練老師知道,三天不練,觀眾就知道了,腳底下就會一直打滑,站不住。

陸辰欽佩的說;你這么努力,肯定是獨舞演員了。

于莎莎苦笑著:我一直都是群演。

陸辰不信:不可能吧!

于莎莎:能跳進這個團的人沒有一個是不努力的。

陸辰看著于莎莎,這點他是認同的,很多事情不是光靠努力就能成功,需要伴隨著一定的機遇,就好比他,博士畢業進了PWC,各方面能力都不輸別人,但是奮斗了這么多年卻被國籍這塊天花板限制住了,在VP的位子上一坐就是好幾年,看不到晉升的希望。他能理解作為一個中國小姑娘,年紀輕輕就簽了英國最好的舞團,即使到現在還不是獨舞演員,那她這一路也一定滿是荊棘的。

陸辰:你什么時候來的英國啊?

于莎莎:我15歲來的英國,上的舞蹈專科學校,18歲的時候簽的現在的舞團。我屬于那種沒什么上進心的,所以就一直混到現在,呵呵。

于莎莎漫不經心的說著;而且我這個年紀…也混不了多久了。

陸辰:那如果有一天不跳舞了,有想過做什么嗎?

于莎莎把嘴里的食物嚼完了說:先吃頓飽飯再說。

陸辰被于莎莎逗笑了,于莎莎也跟著笑起來。

陸辰:真的?

于莎莎笑著點頭道:嗯,吃頓飽飯!

陸辰:有理想,不錯,呵呵。

陸辰獨特的后槽牙式的笑,純情又生動,仿佛春天輕拂的風,溫潤如玉。于莎莎喜歡看他的笑。

一天于莎莎晚上從超市回來,備好了未來幾天的快手飯,基本都是些水果,沙拉和水煮雞胸肉之類的。還用紅棗,桂圓,枸杞,銀耳,冰糖熬到濃稠,做了養生茶,用罐子密封好,喝的時候挖一點沖水。她想著陸辰經常叫披薩,或者出去吃,就包了餃子和餛飩凍上放在冰箱里。

陸辰這段時間工作很忙,而且經常出差歐洲,于莎莎基本也是上午去團里,晚上結束演出后才回家,倆人很少碰面。有次陸辰出差回來,打開冰箱看到有速凍餃子,可能是肚子太餓,想也沒想就煮來吃,吃完了反應過來餃子是于莎莎的,覺得些不好意思,有次見到于莎莎還說:那個…有天回家有點晚,看見冰箱里有餃子,就吃了,很好吃,不太像買的,是你包的嗎?

于莎莎:對呀,我包的。

陸辰:你的手藝真的是總帶給我驚喜,那什么…回頭我買了補給你。

于莎莎笑笑說:不用了。

然后就上樓進屋了。

這天莎莎沒有演出,出門逛了逛超市回來,進屋后隨手把一張柏林愛樂樂團的演出海報扔在茶幾上。

陸辰回來的時候看到了那張海報,他最喜歡這個樂團,每次有巡演都會去看,但這次因為太忙,忘記訂票,他想到于莎莎可能會買到,但是又覺得麻煩別人不太好,猶豫過后還是敲了于莎莎的門。

于莎莎開門,她穿了一身非常卡哇伊睡衣,頭戴狐貍耳朵發卡,臉上敷著金色面膜,陸辰被嚇了一跳。但紳士的他還是故作淡定。清了清嗓子,微笑著說:我剛才看到了柏林愛樂的演出海報,你是買票了嗎?

于莎莎:你想去看他們演出?

陸辰:對,但是我…最近比較忙,忘記買票了,所以想問問你,還能不能買到…

于莎莎:可以呀,我能買到。于莎莎回答的很干脆。

陸辰瞬間開心起來:真的么,那太好了,可不可以麻煩你幫我買兩張,最好是第四排中間位置,我請你看,如果你也看的話,。

于莎莎:請我看?真的呀?不太合適吧,這個票很貴的。

陸辰:沒關系,真的,之前吃了你那么多好吃的,早就想感謝你的。

于莎莎想了想:那好吧,我就不客氣了,謝謝。

兩天后,陸辰早上起來,看到餐桌上放著一個信封,寫著:To Eleven Lu.

他打開一看是柏林愛樂樂團首演票,而且還是第四排的,很開心,拿出錢包,把票錢塞進了信封,寫上:thank you.

演出這天陸辰還特意打扮了一下,黑色T恤衫外面套了件中長款咖色羊毛大衣,同樣咖色9分西裝褲,配白色休閑鞋。他這一身穿在身上輕松卻又不失莊重,跟傳統英國的紳士們比,又不是一味的隆重。

于莎莎把發尾簡單卷了卷后散開,畫了個淡妝,涂了車厘子色口紅,身穿一件寬松的短款白色羊絨大衣,是今年剛出的款式,里面搭了黑色經典緊身高領打底毛衣,配上淺灰羊毛西裝褲和一雙白色老爹鞋,整個人顯得即成熟又不失活潑可愛。

陸辰開車載著于莎莎,陸辰單手開車的樣子讓于莎莎忍不住用余光一直瞄著,心里不停的說:哇,好帥啊。

陸辰倒是沒察覺,認真開車,車里放著他喜歡的音樂,一路上也沒怎么跟她說話。

進場入座后他從大衣兜里拿出了眼鏡戴上。

于莎莎好奇的說:你近視多少度呀?

陸辰:300。

于莎莎:那平時不戴眼鏡看的見嗎?

陸辰禮貌笑笑:還行。

演出開始了,全場觀眾鼓掌歡迎小提琴首席和指揮。

音樂會全程他們倆人都聽得很認真,除了曲目演完,鼓掌相視而笑,沒有其他交流,接近尾聲的時候是貝多芬D大調小提琴協奏曲。

于莎莎聽了不到一分鐘就開始潸然淚下,等曲子演奏完了,所有人起身鼓掌的時候,她竟低頭在那哭,坐在她身邊的英國紳士,遞給他一條方巾,還輕聲問她:are you ok?

陸辰這才注意到旁邊已經泣不成聲的于莎莎。想到小女孩情感豐富,淚點比較低,也沒在意。

回家路上于莎莎依然淚眼汪汪的望著車窗外發呆。

陸辰看著她,問:你還好吧?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聽音樂會哭的這么傷心的人,不愧是芭蕾舞演員,共情能力就是強。

于莎莎摸摸眼淚:我一點都沒理解曲子的內容,只是想起我爸了,小時候他也經常拉琴給我和媽媽聽。

原來于莎莎就是個想家的小孩子,陸辰安慰道:原來是想家了,有空可以給他們打打電話啊。

于莎莎苦笑了下沒答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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