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名片上的地址,兩人來到了學院大門前,普沃茨站在原地發(fā)呆。
“你又在想什么?普沃茨。”洛鐸問道。
“我在想我們的方向到底對不對?!逼瘴执挠X得這次受委托的案件和平時的大不相同,又或者是自己的哪一個步驟走錯,“我們接到委托來到這個翡塘地區(qū),之前我還從未來過,總有種感覺,這次并不尋常,或者困難重重?!?
“剛來到陌生的地方,感覺當然不一樣,而且這里確實不如月升都區(qū)繁華...”洛鐸環(huán)視周圍,又抬頭看向學院大門,“但這個學院也太過突兀了吧?!?
普沃茨回頭看去,學院路對面的翡塘管理中心整棟樓都沒有這里的大門高,進入大門的花園后,兩棟中心樓比月升都區(qū)的政務樓還要再高。
“你們兩個人在大門前干嘛呢,是有提前預約嗎?”兩位身著正裝走向普沃茨和洛鐸,普沃茨看見兩人領口的安巡員的銘牌。
“你們好,這位先生和這位女士,有人提供名片給我們?!甭彖I掏出名片,安巡員接過去,轉身一套標致的致意動作,大門緩慢打開。
“兩位請進?!蹦邪惭矄T側步站在普沃茨和洛鐸的前面帶路,女安巡員回到休息室,普沃茨望去,她似乎撥打了某個人的電話。
走到了一棟別致的樓房前,安巡員轉身向普沃茨和洛鐸鞠躬后離開。
“嗯?”洛鐸愣了一下,“這就走了?”
這時,大門打開,一位女士走了出來。
普沃茨眉頭收緊。
“唉?你是那位女士。”洛鐸想起了那個女人。
“我等你們很久了,怎么這么久才到?!迸繐u搖頭,“我來帶你們參觀一下這里吧。”
普沃茨剛想詢問就被女士的話打斷。
“維斯帕?!本S斯帕轉身伸出手,示意普沃茨不要說話,先聽自己說完。
“這兩邊是高溫氣沖,孩子們剛進來都需要站在這里進行消菌,不過不用擔心,不會燙到你們?!闭f完,儀器通告聲響起,溫和的微風吹動普沃茨和洛鐸的臉龐。
“你們已經(jīng)知道這里收留了哪些孩子,而且是我義務承擔的責任,但到了一定年齡,就會安排工作離開這里,且不能再踏入這個地方。”維斯帕經(jīng)過桌臺,拿起一杯酒敬向普沃茨和洛鐸,但兩人只能干看著,并沒有酒杯回敬。
“喔,抱歉,忘記給你們準備了,等我通知人送過來?!本S斯帕拍拍手掌,一位服務生從另一扇們走了出來,手上端著三杯馬特尼檸檬酒。
“剩下一杯給我,不用擔心酒的口味?!本S斯帕伸出手示意。
“您太客氣了,我們有要務在身,職務期間,不能飲用影響狀態(tài)的任何物品。”普沃茨說道。
洛鐸卻拿起一杯靠近維斯帕的酒杯,一口下肚。
“嗯,助員先生要比探長先生更勇敢?!本S斯帕輕輕的拍打手心。
“那個女孩,你知道的,我問的是誰,她現(xiàn)在在哪里?”普沃茨問道。
維斯帕搖搖頭。
洛鐸放下酒杯,“您幫助一下我們,我們有問題需要找到那個女孩,問一下就可以,不會帶走她的?!?
“這些孩子,你能想到嗎?”維斯帕也看向洛鐸。
“這,當然你一定有你的原因,我理解。”洛鐸回答。
“因為混蛋太多了,善良太弱小?!本S斯帕又看向普沃茨,“你們找到那個孩子,問她一個問題,然后呢,扭頭離開,卻不知道這里被拋棄的孩子沒人保護?!?
“這個事情,取決于個人,拋棄孩子是他們自己的做法,我們總不能因為這樣,把他們?nèi)孔テ饋戆??!逼瘴执恼f道。
維斯帕從抽屜里拿出一張照片,“這個孩子在幫助別人指路的途中,被帶到一個小巷口殺害,丟到河里,那個時候的她,有多么無助,之后抓到了兇手,一番思想教育,一段時間的監(jiān)禁,被放出來了,事后幾天,再次犯案,請問,這樣的惡魔有什么需要再存在的意義嗎?”
“現(xiàn)在呢?應該處決了吧?”洛鐸詢問維斯帕。
“處決?”維斯帕靠向沙發(fā)微笑著,“翡塘地區(qū)可沒有那種權利。”
“維斯帕女士,這與我們并無瓜葛,我們也不是窮兇極惡的變態(tài),您跟我們說這個是為什么?我們需要那個女孩的證詞,幫助我們尋找兇手,這樣周圍居民才會安心?!?
“抓住兇手后會怎么樣,一套流程,最后會處決嗎?”維斯帕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抓住他定要繩之以法,我向你保證。”洛鐸說道。
“你應該向受害者保證,”維斯帕站了起來,“你們找的女孩不在這里,被一個男人接走了?!本S斯帕轉身就要離開。
“那為什么要引導我們來到這里。”普沃茨問道。
“因為你?!本S斯帕沒有回頭,“你會想起來你的罪孽嗎?想想你做過什么,好好想一想?!?
“普沃茨?”洛鐸看著普沃茨一聲不吭。
“蓮亞,送走兩位。”維斯帕語氣平和的說道。
“沒事,我們自行離開就好?!逼瘴执霓D身就走,洛鐸緊跟身后。
離開學院,洛鐸詢問普沃茨的事情,普沃茨卻什么也沒想起來。
“我們回去和安偵隊長匯合吧,看看他給我們有沒有再帶來什么新的線索?!逼瘴执恼f。
“要不然先去吃飯吧,忙碌了這么久,有些餓了?!甭彖I說道。
“我們?nèi)ツ抢锇?。”普沃茨看到了一家門牌很亮眼的快餐店。
走進店內(nèi),迎面走來的服務員熱情問候。
“您好,兩位需要吃點什么。”服務員遞給兩人點餐卡。
“有沒有快捷方便一點的餐品,我們還有要事?!逼瘴执膯柕?。
“嗯,好的,您請這邊坐稍等一下,馬上送來?!狈諉T轉身離開。
兩人靠近窗口邊坐下,看著窗外的行人。
“我好想要結束這一切,和茨里回到她的家鄉(xiāng)教林匹斯平靜的生活?!甭彖I說道。
“那又是什么阻擋了你去這么做呢,生活是自己選擇的?!逼瘴执恼f道,“不像你,我沒有什么好寄托的了。”
“我們搭檔這么久了,從沒見過你喜歡過別人,不要再這樣封閉自己了。”洛鐸說道。
就在這時附近穿來了刺耳的尖叫聲。
“洛鐸,聲音從上方傳來的!”普沃茨快速站起來跑出門外,抬頭搜索著每一棟樓上可疑的窗臺。
洛鐸環(huán)視著周圍,街上的行人也東張西望這莫名尖叫聲的來源。
玻璃擊碎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普沃茨回頭望去,“那個窗口,洛鐸快去!”
“好!”洛鐸快步?jīng)_向那棟樓。
普沃茨掏出口袋的身份牌高高舉起,“請各位離開這里,我是月升都區(qū)總探長,例行公務。”普沃茨擠進人群看見從窗口掉落的莫名物品,蹲下來仔細觀察。
“普沃茨!這里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體!和之前的作案手法一樣!”
普沃茨隨聲望去,“這是尸塊!”人群中發(fā)出了害怕的尖叫聲,臨近黃昏,現(xiàn)場的人開始混亂逃散,普沃茨撥開人群跑向洛鐸的所在處。
“你通知了安全隊了沒有?!甭彖I看到普沃茨已經(jīng)來到了現(xiàn)場,卻停步在了門口。
“會有人通知的。”普沃茨看著地上混亂不堪的血跡現(xiàn)場,“這次兇手的舉動有些匆忙,沒有布置好現(xiàn)場?!?
“確實如此,尖叫聲暴露了兇手?!甭彖I看著混亂的現(xiàn)場,頓時覺得沒了胃口。
警笛聲漸行漸近,安偵隊長帶隊來到了現(xiàn)場。
“有人通告,這里發(fā)生了兇殺案,所以我們火速趕來了。”安偵隊長慌忙的套上手套和鞋套。
“不用進來了,和那一起案件一樣,同一個兇手干的。”普沃茨說道。
“那有什么線索嗎?”安偵隊長問道。
“沒有?!逼瘴执幕卮鸬暮芄麛?。
“這...那就讓我的隊員們再全部檢查一遍吧,也許會有疏漏呢。”安偵隊長示意隊員們進入房間內(nèi)再搜索一遍現(xiàn)場。
“也許就是個變態(tài)殺人狂,精神上有問題呢,直接安排人手帶隊全天候換班巡邏,不要再做無謂的現(xiàn)場勘探了?!逼瘴执恼f道。
“這樣巡邏得要多久??!我們每耽誤一點時間有可能,就會多害死一個人?!卑矀申犻L反駁了普沃茨的話。
“如果真的是精神狀況不正常,那就是我們控制不了的事情了,你看一下這個現(xiàn)場,如此混亂不堪,事后也沒有掩藏線索的蹤跡,明顯就是沒有后顧之憂的行動?!逼瘴执恼f道。
洛鐸感覺普沃茨的這次言語有些不正常,不像他平時會說的話。
“所以,我們回都區(qū)吧。”普沃茨說完,轉身離開現(xiàn)場。
“怎么可能,你說的這些有什么依據(jù)?”安偵隊長提高了聲音反駁。
“第一次,可能是意外失手,想要毀尸滅跡,現(xiàn)場進行了精心整理,第二次的現(xiàn)場沒有來得及整理,匆忙離開,估計有兩種可能,模仿犯罪,卻失手暴露,再或者就是故意這樣進行炫耀,激怒安全隊,怎么會這么巧突然在翡塘發(fā)生這樣的案件,而且我被要求過來,要知道我可是從沒有來過這里,都區(qū)總級卻告訴我有人指明找我來,請問,是你嗎?安偵隊長?!?
安偵隊長突然一驚,“你在說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是兇手?!?
“我可沒有說你是兇手,你別這么激動。”普沃茨一笑,“我只是認為,不太可能是個有必要消耗我們的精力去抓一個精神有問題的瘋子。”
“怎么可能呢!普探長!這可是從未出現(xiàn)過的案件,為什么會憑空出現(xiàn)一個瘋子?這背后一定有什么原因需要我們?nèi)チ私?!”安偵越發(fā)急躁。
“那你覺得會是什么隱情需要做出這種事情?這種人不是瘋子是什么?”普沃茨反問安偵隊長。
洛鐸看著這針鋒相對的僵局,不由得吸了口涼氣,“兇手沒抓到,自己人在這里吵起來了,普沃茨你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這樣,是因為那個女人嗎?”
“那個女人?”安偵隊長神情變化著。
“你說得對,特別是那個女人提到的一個小女孩案件,我一直在想?!逼瘴执恼f道。
“哪個小女孩?你們說的是哪個案件,我們可能回去查一下案件記錄?!卑矀申犻L追問。
“一個女孩被殺后又被丟到河里,你有印象嗎?這個案件?!逼瘴执膯柕?。
“記得不太清楚了,我們回去查一下,有可能會有什么收獲?!卑矀申犻L說道?!皩α耍阏f的那個女人是?”
“你是這邊的安全隊長,難道不知道維斯帕?”普沃茨反問安偵隊長。
“噢!那個女人,我知道的?!卑矀申犻L說,“一個貴族女人,從外地來到這里有些時日了?!?
“如果可以,幫我查一下她的詳細資料,還有她的親屬關系資料?!逼瘴执恼f道。
“你突然查維斯帕干什么,和這個案件有關系?”洛鐸問道。
“所有主動接觸我的人,都有問題?!逼瘴执恼f完,走下了樓。
洛鐸拍了拍安偵隊長的肩膀,“你先帶著隊員處理一下這邊,我們在安全局等你。”
安偵隊長點點頭。
洛鐸也走下了樓梯。
安偵隊長的的眼神變得異常兇狠,緩慢走到窗口,注視著樓下的普沃茨和洛鐸。
普沃茨停下腳步并沒有回頭看安偵隊長,但普沃茨已經(jīng)有了一種可能性,嘴角上揚。
“你有想法了?”洛鐸問道。
“只是猜測,但現(xiàn)在還需要一些特別的線索來鞏固我的猜想。”普沃茨說道。
“你那猜想怕是在你的腦海里放過來放過去多少遍了,各種可能性,以后不確定的事情,還是謹慎為好?!甭彖I說道。
“我沒有什么需要和別人融洽的地方,我一直以來不停的所謂追尋,是那個人給予我最后的委托?!逼瘴执牧⑵鹨骂I,繼續(xù)走在冷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