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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啟安

在每個人生命中都會有那樣一個人,他的出現讓你覺得語言的存在十分多余,有些事有些話不必說的那么完整,他的一個眼神,一個小動作你就知道他要說什么,他會比你自己還要了解自己。啟安與阿云認識很多年了,他們幾乎已經達成了這種默契。兩個人常常話說到一半,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繼續下去,對方就會給續上,然后了然地說一句“不愧是你”。

說來,啟安與阿云的相熟十分戲劇性,在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出現了重重障礙。那是一個不很熱的夜晚,晚上蚊子很多,沒課的孩子們窩在宿舍里,大概是剛到一個陌生的環境吧,大家彼此都不熟悉,誰都沒有開口,背對背坐在自己的領地,不時看看其他人。

啟安問有沒有女生愿意陪他聊會,一向懦弱的阿云鬼使神差地就應下了。大概是那天夜色很好,又或是因為啟安來自阿云最向往的成都吧。還記得開班會自我介紹的時候,阿云低著頭玩手機,突然聽到后面有個男生的聲音,說自己來自四川成都,阿云忙回頭去看,一個頭發被吹得亂七八糟的男生,阿云無奈的笑笑。

阿云本沒怎么在意這次會面,穿著一件隨意的白色短袖,一條七分褲,一雙更隨意的拖鞋就出門了。啟安說他在橋上,阿云打眼過去,眼前三四個橋。阿云嘆口氣,問道:“是拱橋還是平橋?”啟安很快回復道:“拱橋。”

阿云走過平橋,遠遠望去,一大一小兩個拱橋,一個橫跨臨淵湖,另一個遠些,只是個裝飾品的樣子。阿云接著問了,是南北向的橋還是東西向的橋?過了很久,啟安才回道,垂直于教學樓的橋。阿云歪著腦袋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身后的兩個教學樓幾乎也是垂直的啊,你是說垂直于哪個樓啊?這時,阿云都有回去的想法了。阿云深吸一口氣,上了離自己最近的橋,在橋的另一頭有一盞車燈在閃爍,阿云長舒一口氣,看樣子是蒙對了,她快步下了橋,到了那閃爍的車車前。

阿云有些臉盲,她并不記得這個男生長什么模樣,那是這頭被風吹的毫無頭緒的亂發,讓阿云一下子就確認他就是今晚的男主——啟安。啟安試探道:“是李傾云吧。”看到阿云點頭,啟安遞上一杯檸檬水,問道:“這是南北向的橋還是東西向的?”阿云這才想起來啟安是南方人,不分東西南北的。

那個晚上啟安帶著阿云幾乎把學校轉了個遍,阿云裸露的小腿也被不可愛的蚊子咬了好幾口,阿云暗戳戳地自我質問為什么要穿七分褲。啟安跟阿云說了很多事,他的家庭,他的女友,他上學的經歷,阿云不禁驚嘆于啟安的健談。

后來再提起那晚的事,啟安總是抱怨阿云居然穿著拖鞋就出來了,“我當時想走的心都有了”,阿云就埋怨啟安話多,“我都快讓你說睡了”,后來風雨漂泊,想起那天的事,似乎還有點幸福感,還好陪在我身邊的人最后還是你。

“你寫啥呢?”啟安湊過來。

阿云迅速合上電腦,挽住啟安的胳膊,“我們去吃肉肉吧。”(同志們我先撤了,被他發現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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