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璇忍住心里的不適感，用手套翻開他的褲頭，一些乳白色的液體出現在褲子上，粘得到處都是。

“怎么樣？有線索了嗎。”成萬雄渾的聲音在身后響起，高璇略作整理起了身，將手套翻轉過來包在塑料袋里。

對剛進來的隊長，他將之前警員講的細節再提了一遍。

“居然是這個混蛋···”成萬聽到死者的身份立即露出一絲慍色，他來到尸體前，雙手抱胸，恨恨地盯著那家伙的臉，“死的好，這家伙吃了我們不少牢飯，簡直把我們拘留所當成免費賓館了，他就是根老油條，這次算是除了社會一個禍害了···”

“隊長···”

成萬咳嗽兩聲，臉色轉為鄭重道，“不過這還是得由我們解決···你找到什么線索了嗎？”

“他身上有一些香水味，比較突出的是一種果香型香水，可能與女人有接觸，對了，他褲子上還沾了一些，精液。”高璇猶豫一下，說。

“很正常，這家伙不接觸女人還能做什么，他一直就是變態色狼，精液的話···也許他在自慰。”成萬點頭道，用手背托著下巴作思考狀。

“所以隊長是覺得他是自殺？”高璇道。

“這種可能性很大。”成萬拍了拍他的肩頭，“你想啊，他做了那么多惡事，突然有一天覺得無法忍受自己的罪惡了，于是決定自我了結。”

“那為什么要在死前自慰呢？而且他是被氰化物毒死的，他是從哪里弄來的氰化物？這可不是大街上可以買到的東西。”高璇也不在意隊長的動作，他偏頭望著尸體。

“哦，那倒是個問題，氰化物這東西要買也必須用特定的憑證，購買記錄通常很清晰，這我們可以調查調查，不過在死之前自慰這沒什么理由吧，也許他想在死前再體驗一波···”

成萬一邊說一邊笑著。

高璇卻沒有笑，他盯著尸體沉思著。

成萬有些不滿地望著他，這家伙倒是不討人喜歡。

就像是個初生牛犢，總以為自己會像電視劇中英雄的警探一樣揭示所有真相，但他們通常只是太年輕了，這種年輕警察成萬已經見的很多了，成萬自己現在既然有了經歷，自然不會如此傻。

高璇常常會花費很大精力在一個案子中，追根究底，直到他認為自己找出了所有真相。即使案子已經結案，他也會愚蠢地繼續弄下去，這樣是永遠也無法晉升的。成萬心想。

隔間的門嘭一聲打開，張靈長長吐了一口氣，一臉舒暢的表情。

真是一次完美的**。

“你是叫張靈是吧？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高璇見狀，叫住了他。

“好。”

張靈連忙答道，有些忐忑地走了過來，眼神閃爍，露出尷尬的笑容。

警察找我來了，這可怎么辦，我是作為目擊證人的，不過該不會看我慌慌張張的以為我心虛吧，怎么辦？怎么辦？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啊。

“別太緊張小伙子，現在是法治社會。”成萬瞥著張靈那畏畏縮縮的模樣，笑著安慰道，“聽說你是第一目擊者是吧？我們可能會讓你多留一陣。”

“多留一陣？我要去警察局嗎？”

張靈瞪著眼望著成萬，輕吸了一口涼氣。

“做筆錄不是把你關起來，你倒是有些憨憨的，是不是學成書呆子了？”高璇半開玩笑地道。

“警察叔叔···”

“我年紀也就二十八歲，叫我哥哥吧，這位是警長···好了，我們重點是問你問題，你是這件命案最重要的證人之一，所以必須錄口供。而且需要提供你知道的所有信息，協助我們辦案。”高璇示意他隨意站，旋即拿出筆和紙來，問道，“你見到尸體的時候是幾點？有沒有發現什么特別的東西？”

“唔，好像是十點三十五，我看了時間，當時感覺就是見鬼了一樣，太可怕了，紅色惡鬼···”張靈心有余悸地說。

“嚴肅點回答，當時有發現什么特別的東西嗎？或者在衛生間里的其他事情，只要可能與案件相關的就行。”高璇停下筆，望了他一眼道。

“衛生間里煙味很重，其實我也沒發現什么特別的，就是覺得他死的時候那個笑容太嚇人了···”張靈說。

又是幾個問題結束，張靈被安排的一個警察帶回了大廳。

成萬與高璇對視一眼，成萬道，“還是沒什么線索啊，現在你覺得我的想法怎么樣？自殺似乎是可能性很高的一個猜測了。”

也許是這樣，張靈心想，不過要等這家伙喝過的杯子中毒物的檢查結果出來再說。

成萬離開，他似乎認為再留在現場也不會有其他幫助了，不過高璇卻是若有所思，空氣中的煙味很重，這酒吧是不允許吸煙的，但廁所可以，就像一個專門的吸煙室，那些浪蕩追求自由的男人們很少不抽煙。

高璇來到垃圾桶面前，垃圾都被掃到這里了。

他用手套將煙頭一個一個拿起來。

“劉立，這些煙頭幫忙檢測一下，與死者的唾沫對比。”

“這么多？都要嗎？”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