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然然端著牛奶杯，眼光偶爾停留在李巖的伯爵手表上，李巖和她對視的時候，不覺得把眼神轉移到陳詩雨的身上，剛要開啟顏如玉書簽，崔然然就把牛奶杯輕輕頓了一下桌子。
“帥哥，不好好吃飯，眼睛怎么亂串呀？”
“哦，查看一下地形”說完，眼睛又轉移到翟苗苗的胸前。他知道，跟翟苗苗開玩笑不會引起誤會。
“臭不要臉”李亞楠罵了李巖一句，其實也算是解圍。
“翟，苗苗，你哥投資買石頭的風險特別大，最好勸他這次不要參與。因為，這次去越南，是我陪馬先生去，我不太看好！”李巖正式轉移話題，是不想讓趙曉鷗誤會自己的眼神。
因為在乎，所以在意，李巖很在意這份美好的相遇和單純的交往。
幾個女孩兒有點面面相覷，雖然聽得輕描淡寫，臉上也禁不住有點驚訝。
“你昨晚喝酒怎么沒說呀？”李亞楠用懷疑的口氣質問。
“我跟他們沒有交情，而且他們熱情太高，我也不想讓你哥太尷尬！”李巖說的很認真。
“你和馬先生是什么關系？”翟苗苗看著李巖，有點刨根問底。
“我說他是我師爺你信嗎？這里面關系很復雜，幾句話說不清，雖然我們剛認識，但是我當你們是朋友，五百萬，很大的一筆錢，我不說出來，心里會愧疚，以后也沒法跟你們再交往了！”
“可是，我怎么跟我哥說呀？好像今天上午就打款？”
“要不讓你哥靈活一點，我去越南以后，會在拍賣現場，如果我確認可以買，給你們打電話，再打款，如果石頭風險大，也讓你哥勸另外幾個人，也不要買！這樣大家都把風險降到最低了。”
“我覺得李巖說的挺有道理的，跟你哥說說看”趙曉鷗和聲細語的補充，看得出來，她和翟苗苗的關系很親近，是那種可以給出意見的人。
翟苗苗放下吃了幾口的三明治，風風火火的拎著包跑出了餐廳。
“以翟哥的性格，不一定能聽得進去”
“這么好賺的錢，梁宇峰為什么不自己做呀？”
“聽說李達這次是從銀行貸款投資的……”
崔然然幾個人議論紛紛，聽上去也是對投資常識一竅不通。
李巖抓起衣服領子聞了聞，煙酒酸味混合，緊了緊鼻子，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大家。
趙曉鷗看到這個細節，故意躲了躲，用手掌扇了一下，然后捂嘴笑。
“一樓商品部好像有衣服賣，不過肯定比商場賣的貴，要不你去轉轉？”趙曉鷗詢問到。
“那太好了了，要不你陪我去挑吧，我不太會買衣服？”李巖脫口而出。
“曉鷗挑衣服最有眼光了！”
“曉鷗挑人也有眼光……”
“快去吧，快去吧……”
陳詩雨、李亞楠幾個人開著倆人的玩笑，趙曉鷗把兩只筷子分頭向她倆扔了過去。
趙曉鷗的臉頰微紅，站起來，走在了前面。
李巖的臉也有點發燒，安靜的跟在她后面，等電梯的時候，都沒有說話。
電梯門打開，里面一個人也沒有，氣氛有點凝滯，按下電梯按鈕，李巖試圖打破尷尬。
“你……”倆人幾乎同時開口，然后彼此呵呵一下。
趙曉鷗的臉再次微紅，但是沒有低頭，顯得落落大方。
“你先說……”趙曉鷗開口
“你先，你先”李巖不敢看她的臉，就盯著她修長白皙的脖子。
“你從越南直接回江城還是回帝都呀？”
“回江城，那邊還有差不多十幾天的網課沒有錄完！你吶？”
“我明天把妹妹安頓好，我也回江城，準備準備就開學了”
李巖盯著電梯下降的指示燈，真希望速度可以再慢一些，電梯艙內散發著少女的幽香，輕輕的吸入，如癡如醉。
“叮”電梯提示音打斷靜謐和羞澀。
商品部內，一個顧客也沒有，李巖像個小弟弟一樣跟在趙曉鷗的身后。
男裝不多，可選的衣服只有兩排，掛在衣架上，趙曉鷗挑得很仔細，每個都會從架子上取下來，有時在自己身上比一比，有時在李巖身前舉一舉。
“反正也是臨時替換，就選便宜一點的吧？你說吶，李巖”
“是，都可以”
“李巖，你喜歡什么顏色的，黑的還是白的，我覺得你穿藍色的應該不錯”
“都行，都行”
趙曉鷗給李巖推薦了三款短袖、一條淡粉色休閑褲，然后讓李巖進試衣間試穿。
李巖有點緊張、忐忑，又有些小興奮，很陶醉這種被人搭配的感覺，這是22歲以來的初體驗，那感覺，就像暗戀的女孩在身邊低聲說一句“你好帥”一樣。
以前李巖也陪過李小茜、吳小麗一起逛街，但都是陪她們買，幫她們拎包和衣服，連買單付賬的機會都沒有，當然了，李巖也確實付不起賬，她們最多會問一句：我穿著好看嗎？
除了說好看，李巖也給不出其他的說法，即使說到價格有點貴，得到的也是不軟不硬的嘲諷，又不用你花錢，貴賤你就別操心了。
李巖走出試衣間，趙曉鷗迎了上去，先是整體從頭到腳審視一遍，然后，雙手幫他抻了抻肩部，順了順衣領，兩個人只有一拳的距離，李巖微微低頭，能看得清睫毛的彎動，眼角的淚痣。聞得到呼吸的香氣，清涼的指尖不小心滑倒李巖脖子的瞬間，就像被電流沖擊了一樣，喉結抖動了一下。
“你還是穿圓領的好看，你說吶！”
“對對，我妹也說我脖子短”
趙曉鷗聽了抿嘴笑起來，那眼角的美人痣動了動，忍不住讓人想去觸摸。
結賬的時候，李巖在帽架上選了幾款棒球帽遞到趙曉鷗手上。
“最后幫個忙兒，感謝一下金牌搭配師，別讓我沒面子哦，也順便幫我選一頂”
“這個可以有，我喜歡白色的，你就選粉色吧，跟褲子比較撘”
“就這么愉快……”
李巖話沒說完，就接到了施展的電話。
“李巖，下午兩點的飛機，你十二點趕到機場吧，帶齊證件！”
李巖用的免提，掛斷電話，看了看手表，將近十一點。
刷卡結賬后，走出商品部。
“李巖，讓苗苗開車送你吧！”
“不麻煩了，估計還在勸她哥哥，我叫專車就行，反正不用花錢”
“你換下來的臟衣服就別帶著了，我幫你洗好了給你妹妹，或者給你帶回江城，你看怎么方便？”
“這，多不好意思啊，要不拿出去干洗，我付你洗衣費，謝謝”
“好啊，那你送我的帽子多少錢，我也轉給你吧！”
倆人都不約而同的逗笑了，一瞬間感覺距離又近了一步！
想想都覺得妙不可言！
洗好衣服，帶回江城，那豈不是又有了見面的機會！
李巖想起了高中暗戀的小伎倆。那時候為了多跟邱靜說幾句話，近距離的多看幾眼，李巖總是編理由找她借書，一借一還，起碼多說好幾句話，有時候再故意拖還幾天，她還會主動跟自己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