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天,家里的臥室小燈不知道怎么回事壞了,忽明忽暗的。而高樹又恰好去外地出差了。
天已經黑了。家里只有我一個人,我腦子里開始浮現之前看過的恐怖片的情節,結果越想越害怕。
我有點怕黑。我一直都怕黑。
高樹不在這幾天,每天晚上我坐在客廳里,都將所有的燈打開,把電視聲音放到最大,好像這樣,就會顯得不那么孤獨,那么恐怖了。
原來兩個人生活久了,一個人真的會不習慣。
看著像是到了下班時間,“老公,你在忙嗎?”我給他打過去電話。
“老婆,你可越來越黏我了!這才出差幾天,就這么想我嗎?”
“你怎么還是一如既往地自戀呢?那我掛了!”我傲嬌地說。
“別別別!”他慌忙解釋,接著頓了頓,“想我了嗎?”
“沒有!”
“可是我很想你啊!”
我盡管在努力憋著,但嘴角還是不自覺的上揚了。
“你想我什么?”
“想你的小肥肚子,想你的小短胳膊,想走之前那一晚上你……”
“別說了!你閉嘴!”我真是不知該笑還是該氣。
“哈哈!想你那一晚做糊的蛋炒飯。”他這一句讓我突然覺得很溫馨。
“那你還不回來,家里小燈也壞掉了。”我的語氣顯得有些委屈。
“出差嘛!快了,寶貝!”
“哈哈哈,你叫我什么?”
“沒什么,早點睡覺,晚安!”
“不行,在我睡著之前,你不許掛電話!”
“好!”他的語氣充滿寵溺。
那天晚上,我也不知道究竟聊了多久,只知道聊著聊著,我睡著了。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我每天數著日子,等著他回家的那一天。
……
晚上十點,我聽到有人拿鑰匙開門的聲音。我很害怕。
我不敢高聲呼吸。想著如果是壞人我究竟該怎么辦。我不知道。我第一次覺得,我是真的慫。
我爬到臥室的床底下,手里拿著手機,準備隨時報警。
門“嘎吱”一聲打開,緊接著一個男人的皮鞋走到我床下,空氣開始變得緊張。我屏住呼吸。
“出來吧!笨蛋!”
是他的聲音。
我躡手躡腳爬出來,他看著我笑。
“你怎么這么蠢啊!真有你的!還鉆床底下哈哈哈哈哈哈!你說你這么蠢我當時喜歡你什么啊?”說著,他抱我入懷中。輕輕幫我擦了擦了臉上的塵土。
“當然是我傾國傾城的美貌啊!”我調皮地說到。畢竟如果我閉著眼睛說話,我也是“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的。
“嘔!”他做出了嘔吐狀。
“老公,老公公!可以修一下這個燈嗎?你看他壞了!忽明忽暗的。”
“你不是什么都能干的超人嗎?”
“人家是萌妹子嘛!”我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把兩個手握拳放在臉頰兩側撒起嬌來。現在回想起來,我撒起嬌來,自己都看不下去。
他笑了笑,把外套脫了,換了一身居家的衣服,然后踩在凳子上,開始換小燈泡。
不一會兒,他不知道怎么鼓搗了一會兒,再次通電,燈就重新亮了起來。
他站在凳子上得意洋洋地說:“你看,家里還是得有個男人吧!”
一如既往的自戀……
“是是是!”我拿一瓣橘子堵住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