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平日里嘻嘻哈哈的,但是骨子里卻傳統和保守得很。
在高樹和我提出交往后,我們的接觸也只限制在親親,抱抱,舉高高,沒有進一步過分的舉動。
直到有一天高樹突然和我提出來:“我們同居吧!”我喝的一口水差點把我嗆住,下巴都在驚掉的邊緣了。
曾經我也想過,有一天,他可能會提出來同居的事,那時候我該怎么回復他呢?我一直在糾結和思考。
但是當時他問我的那一刻,我卻出乎我的意料竟然干脆地說:“好!”
高樹他呆了一下,然后突然抱起我來,“明天就搬過來,明天,好不好!”
我當時是瘋了嗎?
當我把行李搬到他家的時候,我說,要約法三章。
“三章?你約法三十章也行!”高樹笑了笑,拿出紙和筆來。
“第一,我不會做飯,所以別指望我頓頓給你做飯。除非我開心。”
“OK!我會做啊!根本不用你。”
“第二,洗碗做家務這種。我們一起。”
“沒意見!”
“第三,我~們~不能~同~床~睡!”我一字一頓地說道。
這句話顯然是高樹沒有料到的,他不說話,只是看著我干笑:“都什么年代了?!”
“有什么好笑的!沒有那張結婚證,我沒有安全感,我不相信任何臭男人,包括你!”
他摸摸我的頭:“把我想成什么人了?說得我和一個如饑似渴的禽獸似得,連未成年人都不放過。”說著他朝我胸部皺了皺眉頭。
我趕緊雙手護胸,翻了白眼對他說:“要死啊!”
“都聽你的,都聽你的!放心吧!”他聳聳肩,去廚房里做飯去了。
夜幕漸漸降臨,吃完飯,看完電視,不知不覺,還是挨到了睡覺時間。
“去去去,你去睡沙發!”說著我就抱著被子準備放到客廳去。
“哇,我這么慘嗎?找女朋友同居就是為了自己滾到客廳去!”
“不然呢?誰讓你家就一個臥室呢!萬一你見色起意怎么辦!”說著我就毫不客氣地關上了臥室的門。
那天半夜我起來去上了個廁所,再回到臥室,突然發現高樹不知什么時候已經鉆到了我的被子里。他雖然在打呼,但是一看就是裝的。
我捏住他的鼻子,死死捏著,不放。
“放開!放開!”他被我捏得喘不上氣,乖乖坐了起來,“首如飛蓬”,一臉倦意夾雜著驚嚇。
“滾回沙發去!讓你進來了嗎?”我把被子揪過來。
“你怎么這么彪悍呀!”他悻悻站起身。
“你不就喜歡彪悍的我嗎?”我朝他做了一個鬼臉。
他啞口無言,無語地看著我,然后長吁了一口氣,走出臥室。
后來每天睡覺我都會順手把門鎖好——為了安全。
我得防狼啊!
我們的同居生活就這樣開始了。我以為我們會一直這樣平平靜靜的生活,但生活本就沒有想象得那么簡單。
一天,我睡下后,半夜三點半,突然夢到父親身體得了重病,危及生命。掛念至親的痛是那么真切,那么逼真,那么讓我憂心,我不由得竟然在夢中大哭大叫起來!
我很害怕父親出什么意外,如果父親三長兩短我真的是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我不敢想象,有一天,我的生活再也沒有父親的身影。
這時高樹聽到我的哭聲,他開始狠命敲門。但是睡夢中痛苦的我根本沒有意識。
后來,高樹開始翻箱倒柜,找到臥室的鑰匙,沖了進來緊緊抱住了我。
我后來才知道,他一直有臥室的鑰匙,如果想進來是可以隨時進來的。但是他一直都尊重我的意愿,從來沒有拿鑰匙進來過。
他輕輕搖醒我后,溫柔地抱住我,慢慢撫著我的背,安慰著驚魂未定的我:“沒事沒事,別哭別哭!就是一個夢!我在這兒呢!我一直都在呢!”
他的胸膛那么溫暖。那一刻我突然覺得很踏實。我好想一直這樣抱著他!
我抱緊了他,感受著他身體的溫度。我越抱越緊,完全沒有松開的意思。
他突然笑了。
“你是沒睡醒嗎?你這樣我克制不住自己怎么辦!”他輕輕吻了一下我的額頭,幫我掖好背角,松開我的胳膊,站起來打算起身走出去。
我那時不知哪里來的力氣和勇氣,眼角掛著淚珠,突然拉住他的胳膊:“今天在臥室陪我睡好不好!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我當時一定是嚇傻了沒緩過勁兒來!怎么說出這種話來!
我把他拉到我的床邊,突然不由自主地輕輕捧起他的臉,開始輕輕吻他……
事實證明,我真的是天真無邪,引狼入室啊!
然后整整一夜,我都沒睡好……
從那天后,這只狼再也沒被我趕出臥室過。
后來每每想到這件事,我都想找個地縫鉆進去,但是高樹顯得很沒皮沒臉,他一臉認真地說:“第一次可是你主動拉我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