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像實驗場,是虛擬世界創造計劃的產物,連接了我們六個人的腦域,創造出了另一個‘真實世界’,就是我們一直以來生活的地方。”
“但那些都是假的,真正的世界,在實驗場以外,你也許已經不記得了,但我曾經誤打誤撞地離開過這里,我從一個陌生的實驗臺上蘇醒,那些人看到我都是一副恐懼的模樣,我記不清我為什么會成為鏡像的實驗品,但是......”
“我有一種感覺,我并不是自愿的。”
林淵的自我覺醒,是在第410次實驗之后,那是他倒數第二次成為接引者,在重置實驗之前,他忽然有了一種猶豫,他覺得他不應該就這樣簡單地按照《鏡像》的指令重復一次和《鏡像論》中記載的實驗無甚差異的事情,這是他第一次質疑了《鏡像》的意義,似乎從頭至尾都是他們說著要完成實驗,但卻沒有一個人對為什么要完成鏡像實驗存疑。
明明這個實驗是一個掠奪他們生命的存在,卻沒有一個人質疑,也沒有一個人反抗。
“我想知道鏡像背后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所以當我進入虛空之門后,和這次一樣,我沒有立刻回到重置后的空間,而是修改了下一次實驗的接引者,因為只有這樣,我才能逃過重置后記憶清洗,終于,在第411次實驗之后,我找到了離開這里的契機。”
只是林淵準備的時間太短,他逃出了腦域,卻無法擺脫蘇佑祁,但他突然從實驗臺上醒過來也打亂了蘇佑祁的實驗,那是蘇佑祁開啟鏡像實驗之后遇到的第二次危機,當時實驗被迫停滯長達三年之久。
蘇佑祁害怕林淵會完全失去控制,所以在林淵的意識逐漸清晰后,蘇佑祁就開始讓人給他灌輸一些事情。
林淵從實驗人員那里了解到,他是為了陪顏縝雪才決定進入實驗的,但他卻覺得并不是這樣的。
他承認,對顏縝雪他總是不自覺地態度變軟,但他覺得他沒有偉大到愿意為了她放棄自己參與一個他不覺得有意義的實驗里。
隨著他清醒的時間越來越長,他的記憶也在一點一點復蘇,許是蘇佑祁對自己團隊給實驗品清洗記憶的技術,并未試探過林淵對外界了解情況,就被他輕易鉆了空子。
林淵記得,他未曾聽說過鏡像實驗,他來到實驗場是一場蓄謀的綁架。
他清楚地記得,有一天他去探望過顏縝雪回家的路上,被一伙人打暈帶走,最后一次清醒是在記憶清洗之前,只一眼,他看到了蘇佑祁的側臉和顏縝雪的睡顏。
“我與顏縝雪確實早就認識,可以說我們的相遇就是兩個絕望中的人的相互救贖,雖然我也不是什么成功人士,但我同情她,所以我愿意成為她活下去的精神支柱,即便她成了一個植物人我也未曾失約。”
“其實顏縝雪這樣也挺好的,至少她還活著,但進入實驗就不一定了,蘇佑祁似乎也調查過我們這些人,他知道如果他直接找到我,也是一個我油鹽不進的結局,所以他直接綁架了我,然后誘騙了顏縝雪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