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看著面前小姑娘不過十三四歲的樣子，不禁好奇：“你這么小就出來自己生活，你家里人也放心？”

“林先生，但凡有點眼力都能看出來，像我這樣，這個年紀就出來賺錢養活自己的，不是爹娘不愛，就是孤兒吧！我屬于后者。”

“呃，抱歉......”

顏縝雪心底暗暗發笑，她可不是只有十三四歲，她都差不多是這個年紀的二倍了好么？

顏縝雪患有侏儒癥，永遠都是這么大一個孩子，不過，也是因為小孩子天生容易讓人放下戒心，顏縝雪的任務完成率極高，她本人也熱衷于扮成小孩子。

畢竟，這招真的很好用嘛！

“沒事！麻煩林先生以后多照顧照顧我的生意，讓我每天都能吃上好的就行。”

“以你泡茶的手藝，何愁不賺錢。”

“可是我的茶很貴啊！不是每個人都像林先生這么喝得起的。”

“要不，你降降價？”林淵玩笑道。

小姑娘即刻正色道：“絕對不要！這是原則問題！堅決不！”

林淵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他似乎是又說錯話了？

至此以后，林淵每天都會到顏縝雪這里喝上一盞茶，和她聊上一段時間，春秋冬夏，風雨無阻。

“林先生，你今天是有什么想說的么？我看你欲言又止好多回了。”顏縝雪看著林淵第五次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想要說話，又突然咽下，把杯子放回原處。

“呃......”林淵思考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最近，我要趕稿，可能沒有時間出來。”

“所以，我想問問，你愿不愿意每天到我家來，為我泡一壺茶？”

看來最近，異黨是會有動作了。

顏縝雪暗暗想著，卻是以笑容掩飾自己的內心活動：“林先生，我的茶是按盞買的，一天一壺，你付得起么？”

熟悉的對話讓林淵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見面的那天。

“茶錢我當然是付得起的，不然我也不會開口了。”林淵正色道，“我現在很真誠地邀請你，幾年相處下來，我們也算是朋友了吧！我了解你的原則，你每天幫我泡一壺茶，按盞收費。”

聽著，顏縝雪只是小幅度地點著頭，既沒答應也沒拒絕。

“如何？你同意么？”

“嗯......”顏縝雪故意拖長音，“既然林先生都說我們是朋友了，我也不好繼續不近人情了！我答應了，而且給你打半折！”

林淵看著顏縝雪故作大方，實際隱隱一臉肉痛的表情，不禁笑出聲，在顏縝雪一陣不滿的目光下，他才擺著手道歉道：“抱歉抱歉，我絕對不是嘲笑你哦！”

“哦。”顏縝雪臉上明白寫著：我才不信。

“好了好了！我還是付全款，畢竟親兄弟還得明算賬不是？”

“好的好的！”顏縝雪雙手撐在桌上，興奮得兩眼放光，轉而咳嗽兩聲，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我是很有誠意的，真的！”

“嗯，我心領了。”

那天，林淵走后，顏縝雪借口為以后到林淵家煮茶做準備提前歇了業。

穿過弄堂，顏縝雪拐進一家茶店，清脆的聲音響起：“店長哥哥，麻煩給我包龍井、觀音、普洱各十五個茶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