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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招兵買馬

時間很快來到一月了,期間兩兄弟多次找馬洪商量招人的事情,馬洪先是很猶豫,還是因為多一人就多一張嘴的問題,除了每月要給錢,還要給他們匹配武器和糧食,這加起來每日開銷可就大了,自己三代人這些年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一點家當可經不起那么多人消耗啊。

考慮到山上土匪越來越多,關外戰事不知何時方休,感受到兩個兒子的擔憂,看到兩兄弟如此齊心,作為父親好像也該支持支持他們,最終馬洪同意了兩兄弟的建議,但設了一個上限,最多只能再招兩百人,就從這個月開始,馬云濤自然不喜歡理這些“雜事”,全交給大哥自己。

雖然如今的漠城冷清了不少,但招人之事卻是不難,原本葉、吳兩家為了減少開支已經解散了不少鏢師,這些人閑散在家,聽說馬家招人護城,管吃管住,每月還有250文錢拿,只要自己自備被褥、棉衣就可以來,但每日必須參加操練,告示一貼,冬季無事在家的鏢師護衛們都來了,人數遠遠大于兩百人,馬云安照樣接收,還挑選了出了一些會拉弓射箭,組成了一支弓箭隊。

這兩百多人,馬云濤提議專門抽出來一百人做持盾斧手,因為漠城每家都有短柄斧頭,自己只要請鐵匠打造一些木盾即可,這樣就節省了一大筆武器開支。

家里面,馬云安安排的麻五哥時時盯著蘇小云,但她這些日子都未出過家門,城中的密道暫時還沒有著落,要是土匪通過密道進城燒殺,難免會被打得措手不及,馬云濤相信,只要自己帶著這些盾斧手沖殺,這些進城的土匪就不足為慮。

至于城主和吳、葉兩家,馬洪早已告知山上土匪在不斷召集人馬的事實,但其他三家并未多做反應,儼然是斷定土匪如何也不敢來攻打漠城。

這些日子,馬云濤有空就會去一趟善義莊,寒冬臘月,老牛難熬,城中不時有人病逝,靈光也增加了幾點7-13,暫時先留著,萬一葛師傅把武器打造出來,自己使不起來那就糗大了。

關內。

如今的玉城早已經失去昔日的光彩,自從三日期限過后,黃鴻見向鈺決心堅守到底,一點投降的意思都沒有,派軍搭建投石車日夜向城內投擲石頭,向鈺也不甘示弱,用城內的投石車還擊,一個多月下來,城內房屋垮塌,城墻上的垛口也缺角少磚。因為圍城前的一些準備,尚且還有反擊之力。

現在不少士兵正窩在一起取暖,不少人手腳已經生了凍瘡,被圍之前收集的柴火只能準許在夜間使用,不少圓木還要用做防御投擲使用,向鈺正在組織士兵拆除城內多余的建筑鞏固城防,城中居民怨聲載道,不少人家的座椅板凳統統用做柴火儲備。

短短這些時日,剛剛年過半百的向鈺已經兩鬢斑白,雙眼布滿血絲,形體消瘦,可見壓力之大??珊奁經鐾醯呐衍娭粐还ィ找雇妒}擾,嚴重影響了城中官軍士兵的士氣,不曉得自己還能堅持多久,向鈺心情沉重,滿心憂愁。

好在四周的叛軍并未圍得嚴實,夜晚有傳令兵冒死從空隙中穿進城來,得知朝廷已經在組織人馬平叛了,只要再堅持兩個多月,大軍一定趕到。這便成了支撐向鈺唯一的精神支柱,但愿天佑大齊,天佑玉城,向鈺低聲哀嘆。

此時的狼關情況比玉城稍好,因其夾山而建,柴火可以出關去砍,但通向南邊玉城的路,已經被叛軍騎兵封死,周圍的村落已經被騎兵燒殺劫掠,不少幸存的村民四處逃難,狼關守將高盛考慮到物資有限,下令除青壯難民,其余一概不收,不少人拖家帶口翻山越嶺,落草為寇。

隨著抓捕的難民越來越多,盤龍寨此時在龍盤山下建了一個土匪村,青壯男人都被強行征召上山,為了籠絡人心,婦女老人兒童則都安置在村里,黑老虎承諾,只要跟著他干,村里的老小都不會餓死,而且好吃好喝的自然不會少,不少難民不想凍死餓死都加入了,前前后后已經有三百多人進村了,而且人數每天都在增加。

男人除了拄拐老人,統統分配至各個山頭,由各山頭領頭調教,只要肯為寨子打拼,就可以準許回家看望老人妻兒,而留在村里的老弱病殘婦女幼兒則專門派人看著,平日則要為山寨勞作,砍柴、挑水、燒火、煮飯,每日才能分到口糧,家里有男人上了山的日子還好,要是沒有男人依靠的,那就慘了,為了一口吃的,基本上什么事情都可以干了。

各州為響應朝廷皇令,還是在積極的征兵籌集糧餉,要是讓平涼王得勝,下一個沒準就輪到自己了,唇亡齒寒啊。

此時的涼州衛城平涼王府上,齊昌宇正在端坐在府主大位上認真聽著手下的謀士、武將匯報前線的戰況,齊昌宇如今已六十高齡,乃先帝親弟,一直對當年王位之爭落敗之事耿耿于懷,先帝并未趕盡殺絕,而分封其為平涼王,八年前先帝病逝后他就開始籌備謀反之事,此次趁著南方各州戰亂,朝廷從北方抽調大量軍隊南下之際,積極籌劃,現在勢要先吞并左右兩側的漠州和幽州。

如今戰事順利,前線補給充足,東線騎兵牽制幽州,燒殺搶掠,以戰養戰,西線黃鴻已經兵圍玉城快一個多月了,前日收到戰報,黃鴻正以投石車日夜轟砸玉城,擾其軍心民心,近日軍情回報玉城中升煙也大不同前,可見城內物資已經開始匱乏,估計再待兩月,即可一舉拿下玉城,黃鴻作為自己心腹愛將,一直跟著自己,其能力,他絕對認可。

而據各州探子回報,漢、青、北三州都在招兵買馬準備馳援漠、幽兩州,齊昌宇想著如今冰天雪地,等他們操練好軍隊出發,自己這邊早拿下漠州了,到時候再觀時機揮師南下,入主神都!

日子來到一月底,地上的積雪越積越多,沒停幾天,這天又開始飄起大雪來,比之前更冷了,現在是漠城一年中最冷的時候了,撒出去的水一會兒就結冰了,連皮糙肉厚的馬云濤穿著皮手套都感到有些微微辣手,粗略估計今兒天氣應該快零下二十度了。

前世自己一直生活在南方,體驗過的最低溫度從沒低于過零下十度,和南方的濕冷不同,北方的冷是遇風有加成的,要是遇到大風,便讓你知道什么刺骨寒風。

因上次樵村事件影響,很多居民不敢出城伐木,近日城中的柴火也出現了短缺,只要停雪,馬云安就會帶著上午操練完畢的鏢師出城砍柴,馬云濤也樂意跟著,等雪下得小了些許后,眾人又一次出城,此行共兩百人,馬云濤和馬云安走在隊伍中央,兩人邊走邊聊關于從那三個土匪之前透露的消息。

那些個土匪跟著蘇龍武出來的時候,土匪大部正在龍盤山的山下建村子,很多關內逃出來的難民都或強迫、或誘騙的拉了進去,蘇龍武跟著三當家,管的山頭離漠城最近,只需要一個白天的時間就可以到達,馬云濤對馬云安提議,既然知道了地點,又有人帶路,何不主動出擊一次,突襲對方三當家的山頭,而且對面絕對料想不到我們會有膽子主動搞事。

馬云濤太渴望收獲新的靈光了,不斷增強的念想讓他這個月的內心無比煎熬,這種提升被戛然而止的不快感覺,遠遠超過了之前原主人不能去逛窯子的感覺,所幸的是,識海中“穿越”的進度已經變成了2.2%,這讓馬云濤稍稍驚喜,證明隨著時間流逝,進度就會自然提升,而不是也需要消耗靈光才行,按照這個時間比來算,只要兩個多月就可以達到5%,要滿100%,粗略一算要8年。

估計滿了就能去下一個世界,這又讓馬云濤充滿期待,但現在想這些還早,繼續增強才是第一要務,但也不能亂來,比如在城內胡亂殺人這種事情就不行,自己可干不出來,所以只好把主意打在了對面山里的土匪身上。

為了增強這位大哥以及鏢師們的信心,馬云濤這幾日沒少展露實力,一顆一人勉強能合抱住那么粗的大樹,砍倒后被馬云安一人抬起來,這超出普通人太多的力量,雖然暫時還有點吃力,但是無不讓在場的眾人震驚,連馬云安都驚呼吾弟神力也!而且耐力驚人,維持十數息都不喘氣。

多次的自我展示,讓馬云安對他的實力有了新的認識,馬云濤在營地里的威望也大大提高,僅次于馬云安,馬云濤為防止未來這位大哥對自己心生戒備,在眾人面前對這位大哥表現的甚是尊重,畢恭畢敬,走路也是刻意稍后一些,除了趙喜和張鋒,其余鏢師從不說多話,有的事情必須打早就注意,人心難測啊。

如今招募來的人員也訓練了一些時日,時機已然成熟,馬云濤便大膽提出偷襲土匪山頭的建議,馬云安也覺得可行,而且聽說這伙土匪平日都是跟著寨里最能打的三當家混的,人數最多,有三百多人,但蘇龍武帶人私自下山,折損了近百人,短時間內損失的人應該還補不上來,加上有熟悉路的人引路,無疑大大提高了成功的幾率,要是能一口氣做掉這個最能打的三當家,這無疑是虎口拔牙,讓盤龍寨實力大損,馬云安心思明快,認同了馬云濤的建議,決定今夜就在城樓里商量。

見大哥同意,馬云濤頓時開心的不行,連夸大哥英明,自己愿為大哥橫刀立馬,誓言一定滅了龍盤山的土匪!

是夜,馬云濤、馬云安、王老鏢頭、張鋒、趙喜、還有另外六個小隊長一起圍坐在南城樓一層商討白天馬云濤所提起的建議,土匪日益壯大,而且窮兇極惡,兩邊只能是你死我活的結果,既然如此,何必坐以待斃,現在有機會能狠狠挖他們一塊肉,這機會怎么能放掉呢,在座的各位都興奮非常。

先后叫來那三位在押土匪,畫出大概地形圖,確認有無暗哨、陷阱,營寨有幾條出入口......見三人前后說所基本一致,接著就是確定何時出動。

漠城距離那處山頭至少要行走一個白天才能到達,馬云濤直接建議天一黑就出城,那么次日凌晨就可到達,只要干掉暗哨,趁著土匪還在睡覺,打他們個措手不及,而且白天光線充足,視野開闊方便圍殲。

但讓馬云濤非常尷尬的是,遭到所有的人反對,一個是夜晚行動困難,視野嚴重受限,到達的時間只可能更慢,再一個大雪封山,就算熟路的土匪都辨認不出山道,而且走夜路肯定會打火把照明,靠近土匪營地附近很容易暴露。

馬云濤才反應過,不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夜視能力,而且自己太心急了,只想到怎么圍殲,沒考慮到這些細節,最后還得是馬云安來安排,考慮到城里肯定會有土匪的探子,白天人多眼雜,容易走漏風聲,應該找一個下雪天,下半夜出城,這樣隊伍不容易暴露,其次出城的痕跡會被大雪掩蓋,就算第二天城里的探子也會意識不到,估計最遲第二天下午我們就應該抵達,到時候隔著一座山休整,等下半夜的時候再動手!

馬云安在搭建得沙盤上一步一步得排布,眾人皆服,馬云濤一時臉上發燙,真是高下立判啊,在其他人眼中,馬云濤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形象頓時更為明了,都心想還是當大哥的靠譜,有勇有謀,最后在一些細節上眾人又商討了一番,所需裝備、及糧食交給老鏢頭負責。

離開時,馬云安特別交代此事斷不可讓其父親馬洪知曉,很多人不明所以,但看兩兄弟嚴肅的表情以及反復提醒,都答應下來。

見行動制訂好,只待大雪降下,馬云濤焦躁的心也安定下來,想到又有靈光收獲,內心歡喜,正所謂養兵千日用在一時,每日操練,也該讓這些人出去見見血了!至于自家鏢師護衛的犧牲,馬云濤只得抱歉了,一將功成萬骨枯,全看他們自己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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