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世界聽阿爹說，叫靈界……。

可我從書本上翻看到的世界名稱，卻叫人界……。

我問他為何，他說：“當然是因為靈物嘍！”

我有問：“那靈物是什么？”

他皺著眉，道：“靈物，乃是不可名，不可說的存在，它們存在于萬事萬物身上。”

我有問：“那它們是溫柔，還是兇惡？”

此時的阿爹聞言，略顯沉默，他思考許久，似有難言之隱……。

最后他看著我，身色復雜道：“我不知道！”

聽到這個回答，我心中突然有股失落感，原來在我映像中無所不知的阿爹，也有不知道的那一天。

可下一秒，我這，失落感，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只因，阿爹再次說道：“可我知道，世間人類中，有一群獵殺靈物存在的獵靈師。”

聽道著，我清晰能看到，阿爹嘴唇微抿，眼神中似有憤恨與不甘流露。

我疑惑想要打斷，可害怕阿爹不說，所以只能任由這件事；埋葬在那記憶，久遠久遠的漆黑墳墓中……。

現在想到，自己的身世，我才知原來阿爹，那會的憤恨，按人之常理，是沒錯的……。

………………

“既然有獵靈師，獵殺它們，那它們是惡吧！“想了想，我說道。

“或許是吧！”阿爹苦澀一笑，身體微顫。

年幼的我，此時，根本沒注意到他的情況……。

我還有憑有據，一臉當然，說道：“畢竟村中的獵靈師大人，對我們都很好，她們還經常給我們糖果，而且學院的老師也經常說，它們是大英雄，是保衛人族的大英雄，是讓我們安居樂業的大英雄，是那撐起一片藍天白云的大英雄。”

阿爹聞言，心里仿佛，像被萬千鋒利的剛針，扎了般，生疼。

他看著我久久無言……，最后他說道：“兒子，當你能清晰看到世間所發生的一切……，你就會發現，原來所謂的善惡竟然，是那般可笑！”

我撓撓頭，不明所以，可總覺得這話很有道理，一臉佩服，道：“阿爹，你的話，真有道理，而且好深奧，深奧到，阿墨都，不明所以，只能點頭佩服。”

阿爹，聞言，哈哈一笑，心中陰霾，仿佛被此時糊涂的我，給沖散了……。

我見他笑，于是也跟著笑。

………………

笑過之后，我看著他那滿頭白發，心中突然升起了一抹疼惜，阿爹原來也老了……。

今天阿虎，說他父親已經直不起腰，我還笑著說：“你瞅我爹，你看他多壯實！”

可現在，看著阿爹，滿頭白發的樣子，我才知，原來他已經老了，只是我不曾注意到。

沉默片刻，我看著他，抬起小腦袋，黑漆漆的小眼珠中布滿堅定神色，看著他道：“阿爹，我想參加啟靈節，祭祀大殿，為你增壽，讓你去鎮中，享享清福……。”

“誰說的？”阿爹聞言，一臉驚愕，看著我，他怎么也沒想到，年幼的我竟然會說出這般話。

我咬咬牙，說道：“沒誰說，是我自己想通的。”

“真沒有？”阿爹不信，再次反問道。

我點點頭，再次說道：“真沒有。”

“可，你的臉已經紅的像猴子屁股了，”看著我阿爹眼神中充滿了失望，“我看你，今天是想挨揍！”

我聞言，打了個激靈，身體一震，迎著他那鋒利如箭的目光……。

我還是選擇了妥協，畢竟幼年，那被打屁股的經歷，還歷歷在目，仿若昨日重現。

思考片刻，我開口說道：“啟靈節，是我從村長爺爺，那聽來的……。”

“今天的決定，是因為聽了阿虎，提起要參加啟靈節，為他爸增壽，所以我才決定的。”

說道這，我頭顱低下，內心一股背叛朋友的不安，讓我內心頗為難受，以及煩躁。

“好孩子，”阿爹摸摸我的小腦袋，看了眼窗外，落霞村后山……，嘆了口氣，說道：“那老頭，不是好人，下次別在聽他胡說。

記住永遠不能，參加啟靈節，否則你會后悔，而且你也將陷入，難以抉擇的沼澤！”

“可，阿爹老了，我想為你增壽，讓你享清福，”沉默半天，我心情極為復雜，看著他說道：“讓我去試試吧！”

“不行，”阿爹一口否決，臉上還升起薄薄怒氣，“而且我們也沒，回魂增壽燈，你休在提此事。”

話落的瞬間，他直接摔門而出，向著，村中后山而去，我不知他去干了什么？也不知他去后山的原因。

但我后面得知……，后山的村長爺爺，好像被人暴打了一頓。

這時，我才意識到，“此事”是阿爹的心病。

所以我自此，不敢提及……。

這件事，一直到了，我十二歲那年，阿爹的突然消失，我才敢提及。

也在那時，我蒙生了那幼年被阿爹，閹割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