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默大學畢業后,因為國外有一個相當好的職缺,她便不顧兩位父親的反對,拉著行李就出國工作。
三年之后她再回國,兩位父親也已經釋懷沒說些什么,只是紅著眼眶抱抱自家女兒。
她回國時,頭版新聞是再說,莊家長子,莊梓琛和莊夫人日前誕下一子,兩人并蒂芙蓉。
見到這新聞時,她和自家父親們正在吃早餐,兩人連忙拿起遙控器轉臺。
子默見此笑出聲,「都那么久了,早就釋懷了。」終是故人罷了。
兩人看見自家女兒可以這么坦然,心中多年的大石頭總算放下。
短暫的回國休息后,子默又回到國外繼續工作。
這些年,他們有再幾次的聚會上見面過,只是都當彼此視而不見,有好幾次他明明能開口解釋,可卻欲言又止,曾經她期待過、盼望過他給個解釋、給個答案,可幾次后,她已經不期待、已經釋懷了,這輩子怕是聽不見、盼不到。
停留在國外工作又過去三年,子默接到自家父親想要退休的想法,便馬上辭去現在知名品牌總設計師的位置回國,開始學如何管理自家父親們的公司。
一年之后,兩位父親雖然未到退休年齡,但將大權給予子默,讓子默繼續經營著這龐大的公司。
她和莊家兩兄弟見面的次數也就增加了,但也都公事公辦,沒有任何其余的話題。
子默三十歲時,告訴伍青她沒有辦法應了他,伍青也笑笑地搖頭說,沒關系,我都懂。
之后,他就到國外發展,后來的兩年他也找了個很好的女孩結婚生子。
當子默到三十四歲時,兩位父親環游世界回來后,看著她經營公司有聲有色的,很是欣慰。
晚上三人一起吃著飯,已經許久三人未齊聚一堂吃飯,要嘛就子默應酬多、公事多,要嘛就兩位父親完的不見人影。
「默默,要不把公司轉手他人?咱們就當股東就好。」宋深看著自家女兒才三十多歲,耳側的頭發就有些蒼白、面色也都是疲倦。
子默聽言震驚的抬起頭看著自家父親,「爸爸?」
「這些年妳已經很努力了,真的不愧是我宋深和鐘以安的女兒,但妳太努力了、太累了,我們寧愿去做妳最喜歡的服裝設計,雖然也是疲累、但起碼那是妳所愛的,再累也值得。」
「對啊,默默,爹地也是這么希望的。」
子默聽言思考了一番,最后點點頭,她其實也希望能繼續做她喜歡的,而不是這些枯燥乏味的經濟。
之后三人便轉為股東,等收營利,宋深又找人拖關系,以子默的名義領養了一個孩子。
因為他知道,自家女兒這輩子估計是不會再嫁人,他也問過她,她也同意。
后來領養了一個剛上小學一年級的女孩,子默就在家里附近開了間服裝店,自產自銷。
她領養的女兒跟著鐘爸姓,名為鐘暄。
小女孩也是很乖巧、聽話、聰慧,猶如當年的子默般,也總能逗著爺爺、媽媽笑的不行。
鐘暄上小四的那年,新聞又播報出,莊家大少爺,莊梓琛和陳馨離婚,小孩歸莊家,給了陳馨好幾千萬。
「暄暄,掰掰。」子默每天早上都還是秉持著送女兒上學。
「媽媽掰掰。」暄暄說完便揮著小手和自家媽媽道再見。
子默帶著笑容目送著自家女兒進校門后才轉過身準備前往店里。
然而眼前忽然出現多年未見的故人,「梓琛?」
「默默...對不起。」
聽言,子默無奈的笑了聲,「這聲對不起會不會來的太晚?」她都記不清她等了多少年這句話…
「當年我真的不該...」
她沒等他說完,直接打斷他的話,「過太久了,我已經記不清了,我還有工作,先告辭了。」
之后的幾天梓琛換到店面找子默。
子默也就淡然的和他聊天,就仿佛兩人之間從來沒有發生那些事情。
直到有天,梓琛突然說,「默默,要不我們兩個重新開始吧?」
聽言,子默看著眼前的男人,思緒飄遠。
這句話,她等了多久?從國一時的情人節等到大四年卻換來一個新聞播報說他要訂婚,滿十年時的情人節當日,她也等不來他一句對不起,我食言了。
后來出國只是她不想觸景傷情,三年后她回國,只得新聞播報說他們生了一個孩子、恩愛的不行。
那年她其實想過要不就回國工作,可因為那篇新聞,她發現她的傷根本還沒好。
又隔三年,她回國接手公司后,兩人很常因為公事見面,卻也等不到那人對當年的一句解釋、一句道歉。
如今她的傷口已好,生活有了暄暄、有了喜愛的事業,終于追上正軌時,這人卻突然出現,說出她等了多年的道歉及她盼的那句話。
她看著他,才發現很多事情終究不一樣了,我們都不是當年的女孩、男孩,我們都各自有生活的重心了。
許久后,她看著他淡淡的說,「我們都已不年少,我等過的、期望的,你不曾給予過我。如今,咱們也該散了,各自回各自的路上吧。」
那十年的夢,不覺冷。
如今卻覺冷。
她早已心寒透頂。
你的理想、抱負、責任,我無法滿足你,你也無法和我共同分擔。
我倆那時終是稚嫩、不經世事。
所以此生的遺憾,也該圓滿了。
誰也不要恨誰,因為那僅是年少時的承諾,又有幾人記得?又有誰在等故人歸。
等著一個不歸人…
又過了一年冰冷的冬天相聚的畫面好像初雪飄在眼前
還記得你那無言無語的臉我只能揮一揮手心中卻隱隱做痛
只有微笑跟你說珍重
雪來的時候是否你會想起我我在遠方給你祝福陪你每個春夏秋冬
我愛的人哪現在你快不快樂記得走過風雨之后還有個人還一樣的寬容
雪來了,那人也走了。
這首歌再也不聞你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