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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決意之潮

  • 山彌羅
  • 長辭化雨
  • 6539字
  • 2020-11-09 08:24:29

沈銘德在一家餐館里解決了晚飯,之后又在人群熙攘的鬧市閑逛到深夜。直到人群基本散去,自己也感到非常疲倦,他才回到自己的家中。二層樓的別墅里燈火通明。沈銘德通常是不會將這間屋子里的燈全部點亮。然而眼下,他只有在這種沒有死角的明亮環境中才會感覺安全。他關嚴了大門,鎖緊窗戶,檢查了屋子里的每個角落后,才安心地回到自己的臥室。此刻,他坐在床上,開著電視,通過筆記本電腦瀏覽著網絡上那些跟自己毫無關系的信息。

他再一次登錄了那個叫做“奧秘之環”的論壇網站。論壇里對于他發布的話題的討論已經變得冷卻了。幾個并無新意的回復內容讓沈銘德根本沒有讀下去的心情。只有那位筆名叫做“長辭化羽”的作家給他的留言才吸引了他的注意。留言非常簡短,只寫著:“幾天沒有你的消息。有什么情況?”

沈銘德注意到這條留言大概是十幾分鐘以前留下的。這時,他才想起,這位作家已經將自己的電話號碼留了下來。于是,沈銘德便用一種調侃的語氣給作家發送了一條短信息:“不太妙。快死啦。”

他并沒有期待著作家能夠回復自己的短信,之后就若無其事地繼續瀏覽起論壇來。可是,就在幾分鐘以后,沈銘德的手機響起了接受到短信的提示音。他打開短信,之間上面寫著:“快死了?被烙印了嗎?”

沈銘德頓時心里一驚。他警惕地發出了短信詢問到:“你到底是誰?”

數秒鐘后,他就受到了回復的短信:“我就是我。老夫我掐指一算,你的時候可是不多啦。怎么樣?找到在湖中獻祭的方法了嗎?”

沈銘德心里一陣激動,他覺得這個人如果不是陳懷志的人,至少也是一個知情者。于是,他立刻撥通了作家的手機。可是,就在手機接通的瞬間就被關斷了。不一會兒,他又收到一條短信:“此時不方便接聽電話。”

沈銘德快速地在短信里編輯了一大堆問題,他需要知道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然而,他又害怕這位作家“知情者”會在他不經意間跑掉。因此這些問題大多凌亂,又毫無邏輯。他花費了幾分鐘的時間將這些問題編輯完成,發送了出去。但是,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沈銘德并沒有及時地受到寫滿解答的短信,似乎這位作家再次銷聲匿跡了。他惴惴不安地等待著對方的短信。那種心情有點像初次向心儀的女孩表白的中學生一般,帶著期待,又有害怕遭到決絕的恐懼。足足等了十幾分鐘,沈銘德才再次受到了作家的回復。

回復的短信上寫著:“非常抱歉讓你失望了。我不是百科全書。所以無法回答你這么多問題。有些問題解答起來恐怕非常復雜。我期待未來有緣見面之后,共同探討。請不要懷疑,我只是個寫故事的人。我非常期待能得到你的故事。希望在你有生之年能來找我面談。雖然我不能幫助你避免死亡,但我保證你的故事將會流傳千古。如果我正處在你的立場上,我覺得我必然會抓住所有眼前的線索。改變可以改變的事,接受不能改變的事。就算我們都沒有能夠分清兩者的智慧,至少我得先去嘗試一下。祝你好運。來拜訪時,請先短信通知我一下。”

這條短信結束了,作家似乎也消失了。不論沈銘德又發送了幾條信息,都沒有再收到作家的回復。他再一次撥打了作家的電話號碼,然而得到的是“對方已關機”的消息。沈銘德茫然若是地坐在床上。他的心里盤算著,如果自己的生命在幾日之內就會走到盡頭,那么他是否應該浪費這幾日的時間去拜訪一下這位作家?沈銘德又將帶著余溫的手機拿了起來,將最后那條短信讀了一遍。當他讀到短信的最后幾句時,沈銘德仿佛在眼前出現了一位睿智的老人,不斷地敦促他“不到最后,不要放棄”。

沈銘德翻身下床,連鞋都顧不上穿就跑了衣櫥前翻找起來。片刻,他就在自己的褲兜口袋里找到了陳懷志給他的那把鑰匙。這把鑰匙好像是由不銹鋼制成的,表面泛著銀色的金屬光澤,而且有些重量。鑰匙大概有十幾厘米長,看起來有點類似于家庭防盜門的鑰匙。鑰匙上面沒有普通鑰匙上那種不規則的鑰匙齒,而是成扁平的長方形。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在平滑表面的兩條平行的“溝壑”中布滿了凹凸不平的凸起。看來,這把鑰匙還是非常難以復制的。

沈銘德一邊在手里把玩鑰匙,一邊心里琢磨著。陳懷志通過自己與“六叔”的見面到底會得到什么好處呢?他思考了半天也沒有找到答案。難道他是希望我從“六叔”那里得到某些信息?可是一想之后,沈銘德又搖了搖頭。“六叔”已經在陳懷志的控制之下,所以“六叔”的秘密他應該已經有所了解。難道陳懷志真的希望幫助自己找到湖,并在湖里成功獻祭?如果是這樣,他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我看到湖的方法呢?或許是看到湖的方法只能意會,而不能言傳嗎?“六叔”已經讓不少人見到了湖,據高伯文說只要進他的學校就能看到湖。難道只有湖邊村的人才有能力讓人看到湖嗎?可是,楊川和蕭靜不也看到湖了嘛?沈銘德干脆放棄了這方的思考,繼續揣摩陳懷志的意圖來。

沈銘德緩緩地睜開眼睛。厚實的窗簾和緊閉的房門將臥室之內遮得嚴嚴實實,密不透光。他在思考中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這一覺似乎睡得特別香甜,仿佛自己再次回到了無憂無慮的童年。他躺在床上沒有起身,無光的房間依然讓他昏昏欲睡。他不想知道時間,似乎多年以來第一次意識到時間這種東西就是人類給自己上的枷鎖。房間內很安靜,就連妮妮也沒有叫嚷著討要食物。哦,對了。他忽然想起從昨天起,妮妮就不愿意和他共處一室。于是,這只小貓便離開了臥室,被沈銘德所在了門外。每天早晨,妮妮這小家伙都會吵鬧著要食物。就算把它關在門外,不是也會不停地抓撓房門嘛?看來,自己睡的時間并不長,或許現在只是凌晨吧。

沈銘德剛翻了個身,準備再次睡去時,一段門鈴聲突然想起。這門鈴安裝在院子的大門上,鈴聲是由別墅大廳和主臥室的可視電話揚聲器傳遞過來的。說實話,就在今天以前,沈銘德幾乎已經忘記了自己家還有門鈴這種裝置。他有點懷疑是不是小區里的某些孩子們在惡作劇而按響門鈴。他沒有理睬那一聲門鈴呼喚,因為是朋友的來訪,估計會打他的手機。如果不是熟人,或許就是混進小區的推銷員或是從未謀面的鄰居,他就更不想去應門了。沈銘德側臥在床上,又閉上了眼睛。不料,那門外的家伙卻是不依不饒地又按動兩次門鈴。在一股怒氣的支撐之下,沈銘德從床上一下子彈了起來,沖到臥室房門旁邊的可視電話前面。他狠狠地按下接通按鍵,怒目而視監視器上的畫面。只見,一位身穿白色襯衫,打黑色領帶,滿臉憨厚的中年男子站在監控攝像頭前。這位不就是陳懷志的跟班嘛?不就是接自己離開警局的白領男嘛?還不等沈銘德問出“有何貴干?”時,白領男先是禮貌地鞠躬,并告知自己是陳懷志派來的。沈銘德按動開關電鈕打開了院子的大門,并打算親自去迎接這位陳懷志派來的“貴賓”。正當他將臥室房門打開一條細縫,“嗖”的一聲,一道黑影就竄進了臥室。妮妮將自己整個身體隱藏在床下,從陰影中可以看見它那兩只滴溜溜的圓眼睛。它顯得很緊張,緊盯著沈銘德,兩只尖銳的耳朵向頭的兩側放平,就像飛機的機翼一樣。此時的沈銘德可沒什么閑心去逗它玩。他輕輕關上了房門,走下樓去了。

沈銘德來到玄關處,打開了大門。只見門外真可謂是墨染蒼穹,大雨瓢潑。或許是這棟房子的隔音效果太好,他對此還真是渾然不覺。那位白領男正恭敬地站在房門前的臺階邊緣處,將折疊雨傘收起并豎直握在手中。

見到開門的沈銘德,白領男滿臉訕笑地說到:“沈總日夜操勞。真是打攪您休息啦。”

沈銘德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將此人讓進客廳。他讓白領男在客廳內小坐一會兒,自己便道樓上換掉身上的睡衣。一番簡單的梳洗之后,沈銘德拿起手機離開了臥室。當他在不經意間瞟到手機上的時間后,他非常驚奇地看到現在已經是午后一點鐘了。他難以自信地拿起手機再次確認了一下,上面的確顯示的是26日,13點06分。手機上面還有幾個由蕭靜打來的未接電話和一條短信。

短信上寫著:“我以安全抵達。請勿擔心,我一切安好。無需回復,我會再與你聯系的。”

看來蕭靜已經安全了。沈銘德帶著一種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了神采奕奕輕快地走下了樓梯。

白領男規矩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用一條自己的手帕擦拭著臉上的不知是雨水,還是汗水。沈銘德將一個小瓶裝的礦泉水放在沙發前的茶幾上,然后自顧自地打開另外一瓶喝了一大口。雖然他心里明白,這可不是什么該有的“待客之道”,但沈銘德對于陳家父子倆以及他們派來的人都沒有什么好感。

他在白領男附近的擔任沙發座位上坐下,故作悠閑地翹起二郎腿,問到:“陳總派你來有何貴干啊?”

白領男指了指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微笑著答到:“沈總真是貴人多忘事。不是您請陳懷志,陳總來幫您的嗎?”

沈銘德有些迷惑地盯著白領男,他的手緩緩地伸向手機。當他打開了“已讀短信”時,里面赫然出現了一條由自己發給陳懷志的信息。這條信息中寫到:“我已做好準備。打算近日拜訪‘老溜’。如我能成功獻祭,你想要什么好處?”

頓時,沈銘德將自己在昨晚沉沉睡去以前的記憶全都想起來了。當時,他在床上對陳懷志的目的思來想去,卻毫無結果。唯一能讓沈銘德感覺說得過去的解釋并不是他見到“六叔”時,能讓陳懷志得到什么好處。而是當自己能看到湖,并在湖中獻祭時,陳家父子才有利可圖。

“獻祭”這個事件,目前一共牽扯到三方面的勢力。一方面首先就是扮演了“警察”角色的,湖邊村的“山彌羅信徒”。作為一群宗教狂熱者,他們當然希望“信徒”越多越好。第二方面就是陳家父子。他們本身是所謂的“信徒”,似乎還扮演了“傳教士”的角色。以獲得“長生”為餌,誘惑不少有錢人來“獻祭”,他們就從中獲利。者第三股勢力就是高伯文。此人似乎控制著與“獻祭”有關事宜,以及與湖邊村信徒們溝通的渠道。然而,陳家父子通過“六叔”和高山杏已經掌握了“獻祭”的方法。那么,高伯文就成了一個不必要的“中間人”。

如果沈銘德在湖中獻祭,并遭到高伯文的阻攔。那么,陳家父子是否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到湖邊村去告發高伯文有“阻礙培養信徒之嫌”呢?如果沈銘德成功獻祭,并沒有遭到高伯文阻攔。那是否說明了高伯文對于“獻祭”一事,其實并沒有什么權力呢?因此,沈銘德的“獻祭”對于陳家父子都是對高伯文“底牌”的一次測試。不管測試成功與否,陳家父子都會是贏家。當然,陳家父子選中沈銘德做為“實驗品”,估計還是準尋了陳勇毅那種“有用,且易控之人”的原則吧。

然而對于沈銘德方面,就算被陳家父子當成“小白鼠”,似乎也不失為一個解決事件的出路。如果“獻祭”成功,獲得“長生”不提,至少可以免去自己被信徒追殺之苦。就算被高伯文從中阻攔。在擁有“獻祭”資格之后,他或許可以自己再想辦法逢兇化吉。當然在此之前,沈銘德還是有些問題希望向陳懷志當面“討教”。想到這里,沈銘德才給陳懷志發出了信息。然而陳懷志的回復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樣,而是讓他先早些休息,次日便會派人前往協助。從現在的情勢來看,面對這位只是來替陳懷志辦事的白領男,沈銘德估計是什么都問不出來了。

白領男打開了自己的公文包,從中拿出了一個老式的牛皮紙文件袋來。他沉默著將文件袋封口處的白色細線一圈一圈解開。之后又將文件袋中的文件一張張地取出,按照某種規律平鋪在茶幾上。他的動作熟練,且專注。目不斜視的表情讓沈銘德想起了學校里的老師在分類考卷時的樣子。須臾,白領男停下來動作,并向沈銘德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他的動作似乎是在邀請沈銘德“欣賞”一下放在茶幾上的這幾張文件。

沈銘德拿起了距離自己最近的幾張A4打印紙。這幾張紙上沒有文字,而是打印出來的某棟建筑物的平面圖。掃了兩眼平面圖后,沈銘德問到:“這就是永寧康復之家的結構圖嗎?”

白領男點了點頭,然后又將另幾張圖紙推到了沈銘德面前。最上面的一張圖紙顯得與眾不同。樓梯下去以后就會到達一個橫向的筆直通道。這條通道連接著一個“口”字形的環形通道。通道看起來很狹窄,兩側都是房間。就在“口”字形環形通道的西北角上被畫了一個紅色的圓圈。估計那里就是沈銘德的目的地。然而,在紅圈的中央,沈銘德并沒有看到“門”的標識,這樣他感覺非常疑惑。他又翻看了其它幾張紙,上面是一些機械和電路的結構圖。

沈銘德放下這些打印紙,說到:“直接說吧。我看不懂這些圖紙。這好像太復雜了。難道陳總希望我能像特工那些把這些內容背下來,然后潛入這棟建筑里去?”

白領男笑了,不知是沈銘德的比喻逗笑了他,還是他對沈銘德的嘲笑。然后,他用一種向領導匯報工作時的語氣對沈銘德說到:“沈總多慮了。其實,計劃并沒有那么復雜。這里并不是什么防守嚴密的軍事設施,只是一家養老院。只是陳總希望能將全部計劃告知您,以此來表示誠意。所以才讓我將所有的圖紙都帶來,為您講解。”

“哎?奇怪呀?”看著被沈銘德吸引了注意力的白領男,他繼續說到:“康復之家不就是陳總自己建的嗎?為什么他就不能帶我大搖大擺地走進去。而是采用這種偷雞摸狗的手段呢?”

白領男便答道:“沈總可能有所不知。永寧康復之家是由陳勇毅董事長出資建設的。但后來又交給了本市的市政單位進行管理。就算是陳董事長的一種善舉吧。康復之家并不能算是陳家自己的產業,因此我們也不能明目張膽的進去找人。而且,在‘老溜’被送進精神病院后,高伯文就覺得這個做法不妥善。因為他恐怕醫院方面會通過‘老溜’獲得太多關于那個湖的秘密。他可能將‘老溜’作為一個人質,并不打算將那老人送回村子里去。于是,陳董事長和高伯文達成了一個協議。他們將‘老溜’安排住進了康復之家。這是一個他們雙方都比較信任的‘第三方機構’。并且,按照約定,陳董事長和高伯文雙方都不能親自,或者派人單獨與‘老溜’會面。他們雙方在工作人員中安排了自己信任的人,監視對方的行動……”

“原來如此!”沈銘德打斷了對方的話,質問到:“高伯文已知認為我是陳總的人。難道陳懷志派我進去見‘老溜’就是打算引發他們雙方的沖突?”

“沈總您誤會了。就為了不引發雙方的沖突,所以我們才不能明目張膽地進去找‘老溜’。”白領男解釋到。

“那么陳懷志到底是何居心?”沈銘德再次質問。

白領男不慌不忙地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個黑色封面的工作筆記,說到:“陳總讓我給您帶一句話。他說‘沈銘德,沈總,只有活著才能跟我一起對抗高伯文’。”

沈銘德看著白領男的動作,像極了古代“傳皇帝口諭”的樣子,覺得好笑。接著他便問到:“好啦。我明白陳總希望幫我。想讓我活下去。但是我有何德何能可以幫他對抗高伯文呢?”

“您的身份。”這句話出口,白領男只見沈銘德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來。

于是,白領男便耐心地說到:“您別急,陳總讓我跟您解釋一下。我并不知道陳總全部的計劃。但他跟我說了對您的安排。就在榆樹溝村慶典的那晚,陳總故意地在高伯文面前把您塑造成一位‘客戶’。那晚您潛入了戲校。之后,陳總又接到高伯文抱怨的電話。在電話中,他再次強調了您的‘客戶’身份。作為‘客戶’,您就是第三方的人。可以不受陳總的控制。高伯文也無法阻止能去調查湖的事情。因此,您的活動,陳總可以不受到高伯文的指責。對于陳總這邊,您與其他的‘客戶’并不一樣。因為他可以信任你。所以,在您的調查中,就可以揭露許多高伯文的秘密。這就是陳總需要您與他共同對抗高伯文的原因。陳總說‘值得信任的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沈銘德點了點頭。他依然不信任陳懷志,但是剛才的這番說辭聽起來還算一個合理的解釋。此時,沈銘德用一種輕蔑的眼神看著白領男,問到:“那么陳總怎么會認為你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呢?”

白領男靦腆地笑了笑,然后從褲子口袋里掏出錢包。他在沈銘德的面前打開對折的錢包,只見一張照片被夾在錢包的內壁里。照片中央是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六,七歲笑女孩。這張照片顯然是在醫院里拍攝的。小孩子坐在病床上,左右兩側各有一男一女陪伴著。顯然這是一張三口之家的照片,照片中那個男人就是眼前的白領男。

白領男舉著照片,向沈銘德解釋到:“我女兒患有嚴重的腎功能疾病。這是她過生日時在醫院照的。”

沈銘德明白了他的意思,說到:“陳懷志果然用為你女兒治病這樣的說辭‘控制’了你。所以你才值得信任吧。”

“不!是感恩。只要能治好我女兒的病,我可以付出一切。”白領男義正言辭地說到。

沈銘德問到:“為了救你女兒的命,需要用另一個人的生命為代價。這么做,你的心里很坦然嗎?”

白領男冷笑了一聲,一改平常那種人畜無害的面容,說到:“恕我直言,沈總。您命在旦夕,還會考慮道德嗎?現在這種情況,不是讓我們去決定別人的生和別人的死。而是保住我女兒的命和您自己的命。難道保護自己的生命不是首要責任嗎?難道這么做就算不道德,算自私嗎?如果是的話,我看啊,可能自私就是咱們人類理性的證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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