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落腳點。

在魔都和鵬城之間，豆丁和小安，權衡許久，最終選擇了后者，不僅僅是因為洛神工作室總部在這。

小安開店了。

漢服實體店。

早在兩年前，蘭若庭就在布局實體店聯盟，喊出了“一城一店”的口號，即在未來五年，實現國內大中型城市內，至少有一家漢服實體店。

漢服實體店，承接售賣和租賃漢服業務，配合逐漸主流化的漢服運動，就像初期的快遞業務，慢慢伸展了枝丫，只等一場大雨，迸發生機。

蘭家推陳出新，漢服款式市場最全，線下有實體加工廠，貨期快，價格低。依靠這兩點，蘭家在漢服實體店拓展項目上，一騎絕塵。

鵬城，緊挨羊城，這里的漢服實體店當然不止一家，一番波折，小安如愿拿到了蘭家漢服實體點的代理資格，成為了一名光榮的店長。

豆丁如今已經是在編的半自由人，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一人工作室。他和洛神，合作大余雇傭，除了必要的工作承接，大部分時間，他都在忙自己的事業。

開直播，做視頻，幫老婆開店出謀劃策。

大頭一臉慈祥，看著小伙伴的生活步入正軌，回頭揪了揪自己頂上的須發，攤開，又是一陣長吁短嘆。

“麻蛋，明明已經控制熬夜時間了，為什么頭發還是掉的厲害？”

“可能不是熬夜，也有可能是腎虛...”

豆丁悠悠接了句，看了眼對方逐漸緊張的三角區，切了一聲。

“談個對象唄，何必內耗。”

“你大爺的，也不知道你小子走了什么運，碰到小安這么好的女孩...”

大頭頂了一句，半是羨慕，半是落寞。一個人過久了，他都快忘記怎么和女孩談戀愛了。

開始掉頭發后，他又有些自卑和窘迫。

“談戀愛也得先把頭發找回來，我去找二哥了，丫保養頭發有一套的，他頭發的茂密程度，都快趕上他媳婦了，我就不信沒有秘方。”

“祝你好運。”

豆丁送上了自己的真誠祝福，大頭去找二哥，也許真能解決他的單身問題。誰都知道，嫂子的閨蜜團，個頂個的條件優質。

當然，和自家的小安，是沒法比的了。

豆丁收拾了下心情，打車接小安回家。

吃完飯，小安伏案，統計一天的營收，豆丁躺在沙發上，刷著手機。沖浪，也是他的工作內容之一。

貓咪癱在沙發上，盯著電視里的節目，津津有味。

某一個時間，豆丁大叫一聲，舉著手機，手舞足蹈。

“怎么了？”

“超越啊，又上新節目了。”豆丁把手機遞到媳婦面前，上面正放著節目片段，看環境，是個訪談節目。

“奧，是易立競啊。”

“《立場》？”

豆丁點點頭，回頭瞅了一眼怒目而視的貓咪，果斷換臺了。

《立場》，桃的訪談類節目，易立競工作室出品。

鵝桃褲幣，鵝是企鵝，桃是愛奇藝，褲是優酷，幣是嗶站，當今的視屏網站四巨頭。

易立競，記者，擔任多項訪談節目主持人，采訪過一眾大佬。她敏銳，穩重，比起那位“真的嗎？我不信。”，真的耐看多了。

早些時候，易立競和鳳凰娛樂合作過一個節目，《易見》。豆丁看過一期，易立競采訪陳小二。

看完后，他就記住了這個心思細膩的女人。

沒想到，幾年不見，她又作了個新節目，《立場》。和其他純蹭熱度的節目不同，《立場》橫跨時間長，一閃而過的流星明顯不是易立競的菜。

縱觀《立場》以前的采訪對象，韓紅，小明，周杰等等，諸君無不是活躍在各自圈子里起碼數年以上的大佬。

沒想到，這次易立競，瞄準了揚超越。

先馬后看，火鉗劉明。

豆丁麻利地調好了電視，騰出了沙發，順便給媳婦端了盤水果。

“又回到吸花的那段時間了...”小安收拾完上手的活，生了個懶腰。

即時忙于生計，聽到村花的消息，她還是有點觸動。雖說依靠熟人的關系，見一次超越不是難事，但她一次也沒提過。

有些人，遠遠地看著，聽到他安好，就很滿足了。

哪天他突然不在了，才是真的心痛。

...

同一時間，看了宣傳和剪輯過來的人，或拿手機，或抱平板，或者坐在電腦前，或者投屏，小板凳早就準備好了。

吸花。

....

易立競采訪，喜歡在自己和當事人中間，擺一張桌子。有時候放點日常用品，小物件什么的，比如水杯，玩具，讓對方不至于太緊張。

有時候干脆就是一張桌子，什么也不放。

早些年主持《易見》的時候，她和嘉賓之間，就是一人一張椅子，遙遙相對。

會面的地點，選在了一家二手書店。

書店看樣子早就清場了。

易立競帶著攝像師，找到了在書架上翻找的主人公，長發的揚超越。

“你好，易老師。”彬彬有禮，不卑不亢。

看時間，應該是退團不久。

很少看超越穿牛仔褲，尤其是公開場合。看來退團后，她是真的放飛自我了。

“冒昧問下，你看得懂這些書嗎？”

易立競盯著村花手里的書，封面是英語詞匯，發出了靈魂一問。

“來了來了...”

沙發上，豆丁的心躁動起來。

敢于接受易立競采訪的人，都是狠人。她就像一面鏡子，肚子有貨的人，會被她一層一層地剖析，完美地呈現在鏡頭前。

肚子沒貨的人，被她連問三個問題，估計就原形畢露了。

易立競，敏銳，懂得察言觀色，算是少見的有點節操的記者。

當然，她也不是沒吃癟的時候。采訪周杰的那期，易立競就被周杰打亂了節奏，無論怎么提問，周杰總能清醒應對，甚至回懟。

這個小菇涼，能應對么？

腳拇指扣緊了。

“還好吧，我最近在學英語，一些基礎詞匯還是能看懂的。”

“據我所知，你是初中畢業就輟學了，沒怎么系統學過英語吧。怎么想著，現在撿起來了呢？”

“趁著年輕，多學點東西唄。”

談話間，倆人移步到了閱讀區，一張桌子，對立而坐。上面已經擺了好幾本書，看來是之前尋到的。

易立競瞅了一眼，微微一笑，正式開始了采訪。

“這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我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還穿著粉色的團裝，在一群小菇涼里面。明明不是C位，但是一眼就瞅到了你，眼緣這東西，真的說不清。”

村花仰著脖子，努力回憶著。

“那是剛成團不久吧，接受的采訪太多，你們是獨一家壓著采訪不爆的，這都兩年多了，我都忘了當初說的啥了。”

“是啊，兩年多了，以前你們是練習生，成團出道，然后解散。現在，你的身份是什么？”

“偶像，明星，公眾人物，應該是這些吧。”

“應該？”

“誠然，我想做演員，但顯然現在還不夠格。現在，我是一個以演員為目標的實習生。”

“第一次主演電影，拿下八億票房，同年摘得金雞最佳新人桂冠；出演校園劇《十八歲天空》，以本名出演；次年客串游戲劇《隱形守護者》武藤純子一角，游戲一度沖到steam銷量第一；出演網劇《白夜追兇》周舒桐一角，該劇榮膺2015年度最佳網劇。

以上。

這樣的履歷，和一些正式的演員相比，也不遑多讓。你需要謙虛嗎？”

“惶恐啊。自家人門清，我一不是科班出身，二沒有名師指導，三沒有群演經歷，作品出彩只是運氣使然，和我本身沒有多大關系。”

“哪怕作品連續火爆也不能證明？”

“那您覺得我有演員的底子嗎？”

易立競笑笑，沒有繼續追問。

女孩的回答滴水不漏，完全看不到“裝”的成分。這個人的天賦不在舞臺上唱跳，真人訪談，完全不慫。

“你怎么評價自己這兩年的成團經歷？”

“煎熬。”

“煎熬？”

“對。除開拍戲的時間，跟團訓練，強度太大。當然了，公司還是給了我很多方便，同意我演戲。”

“有些人說你不該去參加創造營，白白浪費兩年學習時間。你怎么看？”

“也不算浪費吧，至少通過節目認識我的人，多了很多。我認識了很多人，經歷了很多事，這些對我演戲幫助很大。”

“你怎么看待演員和偶像。”

“偶像需要保持曝光，演員不需要。”

“所以你退團后，就把自己藏起來了？”

“也不算藏吧，我也參加了很多活動，只是比起成團的時候，少了很多。有些合同，推不掉的。”

村花在桌子上挑挑揀揀，選出了一本《鬼吹燈》，直接翻到了某個章節。

易立競注意到了，話題一轉，問起了興趣愛好。

“玩游戲，看書，學琴，上課。”

“好像和一般的女孩子沒什么區別。”

“為什么要有區別呢？”

“你是明星啊，明星的日常，應該和普通人不一樣吧。”

“那小仙女也會拉臭臭。”

易立競沒想到對方這么逗，撲哧一聲，沒忍住。

“你平時說話就這么逗的嗎？”

“還行吧，反正身邊人都說我挺二的。”

“現在的流量明星，都有人設，你自己有人設嗎？”

“人設就像枷鎖，這也是我選擇做演員的一個因素，起碼活的自由些。”

...

采訪就是談話節目，和八卦記者不同，易立競提的問題更有深度，一些明顯帶陷阱的提問她都主動過濾了，最終呈現出來的節目，讓人很舒服。

“聊聊錦鯉吧。”

易立競沏了一壺茶，給超越滿上，這菇涼，把茶當水喝，一會不見就見底了。

“當然是封建迷信了，真有那么神，我就該被抓起來切片了。”

“那你怎么解釋網友列舉的錦鯉行為呢？”

火箭少女成團日，排名一二位的吳孟兩人缺席，揚超越空降C位；

2015年國際藍聯籃球世界杯抽簽儀式，揚超越作為助力大使出席抽簽儀式，同科比一起，給中國隊抽了個上上簽。

2014年、2015年，揚超越連續兩年出現在英雄聯盟S賽總決賽現場，見證LPL兩連冠。此前，她都有在微博等公眾場合看好LPL奪冠。

...

說起這些，當事人一臉無奈。

“..籃球那個抽簽，本來就是概率問題，抽得好不如打得好，最后不還是沒出線么。”

“LPL那個，純粹是巧合，我都是聽師父說的，他看好那個，我就依葫蘆畫瓢。反正他也不會找我追究版權費，哈哈。”

眼前這個女孩談笑自若，聊天漸入佳境，易立競在心里連連點頭，這個女孩一點也不怯場，她是天生吃這碗飯的。

“虎撲你聽過嗎，那里的網友都挺喜歡你的。”

“當然知道了，我還知道他們弄了個女神榜，有一期還把我排進去了。經紀人發給我的時候，我都驚呆了。”

“他們是真的喜歡你。”

“不勝惶恐，我保證好好琢磨演技，回報他們。”

“他們最近弄個了請愿貼，建議官方邀請你當解說嘉賓，從小組賽開始，護送LPL隊伍會師決賽，實現LPL三連冠。”

“咳咳。這個經紀人前幾天確實有跟我提過...”

“所以你已經確認會出現在S10的現場了么？”

“如無意外，會的。他們就算不邀請我，我也會專門去現場加油的，畢竟，我師父的隊伍今年也進了世界賽...”

LT戰隊，自Ad選手JKL，教練戰馬加盟后，春季賽奪冠，洲際賽奪冠，夏季賽惜敗冠軍JDG，以LPL二號種子身份進入S10世界賽。

S10，LPL有四支參賽隊伍，JDG和LT的實力不相伯仲，SN算作黑馬，LGD銀河戰艦。四支隊伍，實力呈梯田分部。

而兩支世界冠軍隊伍，IG和FPX，遺憾止步淘汰賽。

沒有了舊王，S10的LPL實力卻更加強悍，相比其他賽區，LCK僅有DWG撐著，其他賽區更是臭魚爛蝦，今年不出所料，還是G2和FNC沖出重圍。

不出意外，最后的四強爭霸，還是這幾只隊伍廝殺。如果八強抽簽抽的好，LPL會師決賽也不是不可能。

“我倒覺得，你更該去抽簽，給LPL玩家抽一個上上簽。”

易立競靈機一動。

她沒打過英雄聯盟，采訪前特地調查了一番。英雄聯盟，這是個實力和運氣并存的游戲，實力固然重要，運氣因素也不可小視。

大到隊伍分組，紅藍方選邊，小到小龍屬性，標記刷機位置，甚至防御塔的仇恨，小兵的普攻，都能決定一場團戰和比賽的勝負。

LPL不缺天才，運氣就顯得格外重要了。

對面的揚超越點點頭，隨即像是想起什么，搖搖頭。

小胖好像跟自己提過一嘴，又好像沒有，記不清了。

“你跟電競選手熟嗎？我查過，這兩年你和英雄聯盟互動頻繁，錄加油視頻，出息官方活動。”

“都是工作，工作。不過，我跟我師父戰隊的那幫人，確實認識很久了。”

“哦，能詳細說說嗎？”

自S8世界賽IG奪冠，英雄聯盟真就開啟了電競元年，涌入了不少電競粉絲。這些人大部分不玩游戲，甚至不懂玩法，只專著于選手和戰隊成績，是韭菜，也是炸藥桶。

電競圈，也開始娛樂化，這些職業選手，和娛樂圈的愛豆一樣，有了自己的受眾和粉頭。

毫不客氣的說，他們比十八線明星還紅，其中的佼佼者，甚至能和當今頂流偶像在流量上一較高下。

娛樂圈和電競圈的交互，很多人都很關心。

“LT戰隊還沒改名的時候，隊伍里有個長痘痘的小胖子，挺活潑的，說他們會拿冠軍。然后，今年春季賽，他們真拿到了第一個LPL冠軍，然后是洲際賽的冠軍。”

“你當時好像還發過微博？”主持人提醒。

“唔，我找找。”

嘻嘻索索，超越掏出手機，搗鼓了幾下，翻出了那段歷史，遞給主持人。

微博落款時間是14年上半年，地點是一家包廂，吃的火鍋，照片上，五個陽光大小伙子，戴眼鏡的戰馬教練，束著長發的洛天，元氣滿滿的揚超越，以及大大咧咧的Yami。

評論區里，不時有新人進來打卡觀摩。

“震驚，仙女和仙人原來也會吃火鍋。”

“超越和Yami沒參加創造營之前的私密生活，看她們好愜意。”

“誰能想到，小小的一張照片，集齊了兩位五位LPL冠軍隊員，一個世界冠軍教練，兩個火箭少女成員，一個大老板。”

“錦鯉就是錦鯉，言出法隨，LT才成立兩年，就拿到了自己的冠軍。”

“考古，369這會臉上這么多痘痘的嗎，現在臉上滑溜的，我能問問他用了什么化妝品嗎？”

“左手還是羞射啊，妹紙在旁邊都不敢正眼瞅。”

“洛大人生贏家啊，捧出了一支冠軍隊伍，兩個明星。”

“JKL哭了啊，五個人的游戲，為什么我沒有畫面。”

“樓上穿越啦，這時候的杰克，還在IG為第一個S冠軍奮斗呢。”

“超越和杰克，兩個天選。”

...

易立競翻著評論，臉上笑開了花。

網友的腦洞就是大，隨手幾個字，就把自己想問的問題勾勒出來了。

挑揀了幾條，易立競準備提問了。

“這條微博，是不是也該算在你的錦鯉屬性里？”

“真不是，不然他們就該拿夏季賽冠軍了。”

“看創造營的時候，Yami最寵你，原來你們早就一起玩了。明明你們性格差那么多，一起出鏡的時候，卻那么和諧。”

“那你就是被Yami的外表騙了，她內心是個小女人。同樣，別看我外在是個軟妹紙，內心其實是個糙漢子。我倆一起，是天造地設。”

“喲喲。”

“這會你倆忙啥呢？”

“擱公司練習呀，剛拍完《十八歲天空》，本來都打算補課的。師父說上半年有個機會，對Yami挺重要的，我答應陪她一起去，就一起練習了。”

“等于說參加創造營，你是陪跑？”

“本來應該是這樣。”

“本來？”

“退團的這陣子，我仔細回溯了這幾年的經歷，發現事情并沒有那么簡單，這都是安排好得。”

“歐？”易立競直起身。

八卦是人的天性，碰到瓜了，哪怕不吃，看看也能解渴。

“我覺得師父一開始就想我參加創造營，哪怕Yami不提。從CH2開始，他就有意鍛煉我的唱跳，在學校上課的時候，也要檢查唱跳作業。

演員不需要唱跳，這明明是給創造營練兵。”

“那你師父挺疼你的，沒這些練習，你的輿論估計更差。”

“呵呵呵...那也是哈，Yami帶著我練，我的舞蹈還是沒太大起色。”

“剛剛說到CH2，你們現在，一個是演員新人，一個是國風女團牌面。你有后悔從CH2離開嗎？”

“沒有。”

“這么肯定？她們去年登上了央視春晚，這個你也不心動嗎？”

“心動是心動，但我以后一定會朝著這個目標努力的。我不適合成團，無論是CH2，七朵還是火箭少女，我要花費很大的力氣才能追上她們的腳步。

得虧我離開了CH2，不然七朵可能要叫八枝花了，哈哈哈。”

“據我所知，CH2當時有九個人，七個人組了七朵，你去了火箭少女，剩下一個退團回家考學了...”

“當時退團的是兩個人，胡婉瑩和我。胡婉瑩蠻厲害的，當年就考上了。我選擇演戲，沒想到第二年去當了練習生。”

“你們后來有再見嗎？”

“七朵比較忙，見的可能比我少。我每次去江城做活動，都會找她出來吃飯...胡婉瑩比以前好多了，以前叫她，她都找借口推辭的。

我和她說好了，哪天我開公司，就把她聘回來，給我打工。”

說這話的時候，超越還真有一臉小楊老板的霸氣。

“你現在不是春秋一姐嗎，也想著離開自立門戶？”

“那不叫自立門戶，那樣更有利于合作，師父給我說的。”

超越掰著手指頭，細細盤算。

“周深，何周周，張天璦，他們三都有自己的公司，也沒有和公司斷絕關系，反而合作的更頻繁了。我再干兩年，給師傅掙點大錢，也要自己當老板了。”

“以你現在的知名度和地位，現在開公司也不沖突。”

“那不得行，先把師父的恩情還了再說。”

坊間傳聞，火箭少女成團不到半年，超越就實現了財務自由，在魔都買到了一幢大別墅。

“看得出，你對你師父很敬佩。”

“那必須，師父在錢方面，沒虧待過我。”

“....”忘了這位是財迷。

“其實我對你師父蠻感興趣的，這樣的奇人，可惜我們的邀約，他都給婉拒了。”

“簡單啊，你問我一樣的。”

“不好吧（狂喜）？”

“不是太隱私的問題就行（不是我說的）。”

“他現在忙什么呢？”

“看書，喝茶，練琴，和一群爺爺奶奶玩音樂，可開心了。”

“這，大佬的生活，還真是樸實無華。”

財富榜上大佬，大部分早起晚睡，過得不比創業時期輕松，也只有少數幾個，逍遙的大佬，不在此列。

洛天的財富雖然沒有他們多，但這份心態，顯然已經勝了。比養生，一百個也比不上他。

“對了，他那2000個能力活動，現在還在更新嗎？”

一年前，洛天在嗶站發起了“2000個能力展現”的活動，一期視屏展現一項能力，脫胎于假面騎士空我（古迦）里男主五代。

劇中，五代第一個能力是微笑，第2000個能力是變身。

洛天沒有生搬硬套，第一項能力是護發，嗯，音樂區up秒變生活區up。單看他一頭烏黑濃密的長發，女生看了都羨慕，這確實稱得上一份能力。

第二項能力是二胡，嗯，畫風總算正常了。

這位出生于嗶站音樂區的up主，總算沒有忘記自己的標簽，時隔3年，又拉起了《二泉映月》。

和三年前相比，他此時的技藝水平，增加了新的內容，明顯更上一個臺階。

之后的能力展現，如同走馬觀花，情景再現，民樂，漢服，兵器譜，圍棋，書法，繪畫，朗誦，口技，變臉，戲曲，方言，外語，古彩戲法，等等等等。

能力千奇百怪，更多偏向于民俗傳統，不少人笑稱，這明明是傳統文化的活字典。

你很難想象，一個人能同時掌握這么多技能，有些甚至已經在歷史長河里，早就消失了。

觀眾們看的開心，媒體爭相報道，一些官方機構也適時伸出合作之手，大有把這個項目打造成“文藝復興”。

官方前腳背書，嗶站后腳就推出了2000項能力模仿活動，各路大神紛至沓來。

底蘊，在華夏不是說說而已。

“我前天看了，更到第八百九十條了，方言篇，講吳語。”

“你師父真機靈，一個方言一項能力。誒，他講國外的方言嗎？”

“不至于，那叫水視屏。”

易立競笑了笑，這師徒倆是真的好玩。

“超越你是蘇省人吧，按說你也會吳儂軟語吧。”

“會是會，不過不太標準。”

“講兩句？”

“不如我用唱的吧，這樣自然些。”

“再好不過。”

夭壽了，逃避唱跳的居然主動獻聲了。

超越明顯是有準備而來。

工作人員拿出她的練習琵琶，又給她擺好凳子。等她調好音，酥酥的吳語緩緩流淌而出。

“我有一段情呀唱給諸公聽

諸公各位靜呀靜靜心呀

讓我來唱一支秦淮景呀

細細呀道來唱給諸公聽呀

秦淮緩緩流呀盤古到如今

江南錦繡金陵風雅情呀

瞻園里堂闊宇深呀

白鷺洲水漣漣世外桃源呀”

明明歌詞很短，卻怎么也聽不完。

“啪啪啪”

主持人毫不吝惜掌聲，眼前這個小菇涼，哪還有臺上“莽撞”的樣子，更像是一個古代繡花的乖乖女。

等超越放好琵琶，易立競開始問起他的學藝歷程。

“琵琶嗎？我最先接觸民樂是揚琴，那會拍《閃光少女》。后來看師傅弄那個2000項能力活動，心癢癢，也想學點東西。

師父讓我在他收藏室挑，我一眼就看中了琵琶。學了基礎后，師父才手把手教我。

至于吳語，他說的比我還溜。有時候我都懷疑，他那學習能力，是怎么來的。”

“你沒問嗎？”

“問了啊，他就說睡一覺就好，夢里啥都有，總是敷衍我們。”

“光聽你描述，我都能覺得你師父是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子，誰成想，他就比你大四歲....”

“人和人是有差距的，年紀說明不了問題。”

“能說說你的擇偶觀嗎？”

“這么突兀的嘛。”

“每個人都會遇到這個問題的吧。”

“也對。其實沒啥特別的要求，看對眼就行。”

“男的，活的？”

“差不多吧。”

“就沒想找個像你師父一樣的？”

“...”

“不方便回答嗎？”

“以前想過，后來放棄了。我師父，怕是成妖了，這世上，找不到第二個像他這樣的人了。”

“你在創造營說自己的夢想，是買個大房子。現在你房子已經有了，你的下一個夢想是什么？”

“掙錢，養家。”

“...”

“超越，你的回答，總讓我覺得在跟一個三十歲的男人在對話。”

“可是我真的是想掙錢啊。”

“嗯，你太理智了，理智的不像個娛樂圈的人。我聽過你的故事，你的家庭...現在好些了嗎？”

“挺好的，大家雖然不住在一起，但起碼有了碰面的機會。我現在就想掙足夠多的錢，然后自己當老板，多陪陪爸爸媽媽，看著妹妹長大...”

“希望你的愿望成真。”

...

“退團后你隱身了一段時間，是在為新戲做準備嗎？”

“嗯啊，一個都市題材的電影，和張一山搭檔，年底就能上線了。”

“有人列舉了春秋目前的系列劇，發現每一部都有你的影子。《鬼吹燈》的雪梨楊，《悍刀行》的姜泥，《白夜追兇》續集，《一人之下》，《鎮魂街》真人版....這些角色真的都會安排給你嗎？”

“...這個看導演和資方的意見吧，我現在還處在學習的階段。”

“還不是你師父一句話的是事情...”

“哪有這么簡單吶，師父入股嗶站，拿的就是這些版權交易，流程還是要走的啊。”

“...”

走流程都出來了，這才是你的心里話吧。你有師父你任性。

...

“節目最后，你有什么要對一直支持你的觀眾朋友要說的嘛？”

“不是，你們現在也開始煽情了嗎？我看韓紅老師那期，畫風還不是這樣的啊。”

易立競指了指攝影機，兩手一攤。

“好吧。喜歡我的，不喜歡的，看到現在，我都祝你們，健康快樂，賺錢，成家。”

“我們過陣子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