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你那樣做是不對的。”

黎染正想小瞇一會兒，聽到這聲音，睡意全無。

“如何不對？”

“功德簿是，要主人本身去做，或他人心甘情愿去幫忙做才算，使用暴力或威逼他人，去做好事，是不能算的。”

“本座有威逼他人嗎！”

“有......”它諾諾唯唯地回答。

“哦？本座可是很溫柔地問他們呢，他們表示很愿意呢。”

溫柔？要把別人的手給折了，叫溫柔？

小晟對溫柔這詞刷新了三觀。

“但是但是....我看著他們，好像很痛苦的樣子哎？”

“好了好了，不用糾結那么多。”

“你先跟本座說說，這本書的女主是誰？”

“三小姐。”

三小姐？好像是這個二小姐經常欺負的對象。

這個二小姐還真是會給她整事。

“那男主呢？”

她自顧自得倒了杯茶，微微吹開漂浮在上面的茶葉。

“嗯……是戰四爺”

“戰四爺？”

“戰四爺就是顧洵。”

顧洵？

根據這個二小姐的記憶來看，這個顧洵是個厲害之人且樣貌不凡，不近女色。

不近女色？

她微微挑眉，看來這么厲害的人，要想得到他的心，倒是要廢點時間呢。

不過，就沒有她攻不破的男人，更別提還是個純情少男呢。

算了，先搞定女主再說。

老是欺負她？如果給她一個大反差的話，再讓她慢慢適應，說不定就可以讓她歸順于自己。

“小雨。”

“在。”

“去，幫我買些點心。”

“好的。”

女孩子嘛，對甜食永遠沒有抵抗力。

*

“主子，已經查到。”

“講。”

“那人是鳳家的二小姐，鳳染。”

鳳染？二小姐？坊間傳言這二小姐性情古怪，言辭更為不堪入耳，渾身沒有一點本事，行為舉止跟男子似的，毫無禮節。

不過，她卻自稱是本座，倒是跟那個狂傲的家伙一樣。

“確定查清了？”

“暫時只有這些。”

“好好盯著。”

“是。”

他揮揮手示意他下去。

看來，有必要好好了解一下。

顧洵放下手中的奏折，手指關節輕一下重一下地敲打桌面。

鳳染？本王倒是對你有點興趣。

*

“小姐，我們這是要去三小姐那？”

“嗯。”

小姐該不會又想去欺負三小姐吧？

之前，每當二小姐被老爺或大小姐責備時，總是要去三小姐那發氣。

那時她也不愿意去，于是她也不得小姐重用。

現如今，該不會又要重蹈覆轍了吧？

“小...小姐，如若要去欺負三小姐，那小姐就罰奴婢吧。”

小琳之前經常跟小姐去欺負人，因此得到重用，可不知為何，小姐突然將小琳贖身送至老家。

“為何？更何況我為何要欺負三妹？”

“因為，小姐你總是欺負三小姐，奴婢也不會那事，所以請小姐責罰。”

“我只是去慰問我的好三妹，別想那么多。”

“帶上點心，看三妹去。”

鳳府某處角落

這里路過之人很少，周邊的花草已是枯萎，越往里走越能聞到一股刺鼻的臭味。

角落里只有一座破舊的不能再破舊的瓦房，房檐還長出一些細小的草。

瓦房前有一人穿著破舊不堪，上面有許多補丁的粗麻衣服，正掄著衣棍敲打衣服。

黎染捂住口鼻，這味道屬實是大了些。

來人見是二小姐，害怕地丟下衣棍，雙膝下跪磕頭。

“賤婢參加二小姐。”此人正是三小姐的貼身侍女—明玉。

“沒事，起來吧。”她彎下腰將她扶起。

“多謝二小姐。”盡管她再怎么鎮定，但黎染在接觸她那一瞬間，她在顫抖。

“三妹在嗎？”

明玉一聽，又下跪磕頭。

“請二小姐饒了三小姐吧！三小姐她...”話到嘴邊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三妹怎么了？”

這還沒見上面呢，莫不是拜拜了？

“三小姐她...她現在已經是精疲力盡了。”

“快，帶我進去。”

還不等明玉帶她進來，黎染就已經動身往屋里頭走。

她一進室內，一股霉味迎面撲來。

此時的季節已經是入秋，但床上的人還蓋的是簿被，剛剛的侍女身上只是一件單衣。

床上的人看清來人時，身子也是不發的害怕顫抖。

“不...不知二姐前來所為何事？”她躲在被子里諾諾唯唯地出聲。

“我來瞧瞧三妹呀，順便還帶了些點心，給三妹吃。”

她似乎沒有半點怒氣，真的只是給自己送吃的嗎？

鳳兮小心翼翼地看向黎染，手緊緊地揪住面前的簿被。

由于常年的營養不良，原本應該是白嫩細膩的手，卻變得粗糙無比，干枯瘦弱。

“小雨。”

小雨將盒子呈給黎染，黎染把盒子打開。

做工細致的糕點配上精心雕刻的圖案，淋上令人垂涎欲滴的醬汁，深深地刺激了鳳兮的味蕾。

她不由咽咽口水，眼里全是食物。

“這個，真的是給我的嘛？”她瞪大眼睛望著黎染，眼里充滿希翼。

“當然啊，我想著三妹應該會喜歡，就買回來帶給三妹。”

“多謝二姐！”

小孩子很單純，今天你欺負她，明天只要一根棒棒糖，她照樣對你笑。

更何況是身處困境中的孩子。

明玉眼明手快地接過盒子，一臉警惕地注視黎染。

這個二小姐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會對三小姐好？

雖然她與之前有很大的反差，但人的本性難移，二小姐該不會計劃更大的陰謀吧！

黎染倒是很從容淡定地與明玉對視，微微笑意。

“明玉，你不用擔心，無毒無害。”

她一個眼神示意，小雨從盒子里拿出一塊，自己嘗了一口。

確保無毒無害后，明玉才將吃的呈給鳳兮。

鳳兮接過盒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黎染的目光在鳳兮身上游走，雖是12歲，但營養跟不上，身體跟個七八歲的小孩似的，瘦弱。

看來要好好養養了。

“三妹，二姐以后都給你帶點心好嘛？”

“好啊！”鳳兮聽到這，頭立馬抬起來。

“我也會找個時間與父親講講。”

她與明玉對視，一臉誠懇地道。

“多謝二小姐的美意，賤婢只希望，三小姐此生能安然無恙就好。”

“但，她依舊是鳳家三小姐。”

這句話使明玉平淡的目光中激起一絲漣漪。

“此事就由我來做，這擔子我也一個人扛。”

我，該信她嘛？

明玉猶豫不定地看向黎染的眼睛，發現她的目光是多么的堅定。

或許，她真的，真的有點良知吧……

“好啦，就讓三妹再在這兒委屈一段時間吧，到時候，二姐一定會把你從這個地方給拉出來的。”

“所以，相信二姐好嗎？”

“好！”看著她天真單純的笑容，黎染的心有一絲地顫抖。

“好，二姐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她笑笑地俯身摸摸鳳兮的腦袋。

小雨在黎染側邊看著她的笑容，她感覺自家的小姐，真的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