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同學們一個個就差急得抓耳撓腮了，可這題就硬是一點也做不出來。

但，相比于周圍同學的焦灼還有茫然，最晚提筆的秦天，卻還是那般云淡風輕。

可手底下似乎已經開始有答案了。

那些本就大概知道，并且微微有些確信秦天已經被老師內定了的同學，看到這一幕，內心已經隱隱確信了。

但也有固執己見，覺得不可能的同學。

一手執筆，另一只手懶懶地撐著頭。

慢慢悠悠地答著題，也不驗算，更沒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所以，這真的是在做數學題么？

“好了，大家做完就可以交給我了，交過之后就可以做其他了。”

話落，教室里一片寧靜。

同學們都還在埋頭苦算，一個個臉上瞧不見幾分的輕松。

王老師坐在講臺上已經擺出了要批改試題的樣子，可底下的同學一個個還在抓耳撓腮的樣子，讓她自己不禁在心底，也稍稍懷疑了一下，自己這一次是出題太難了嗎？

嘆了口氣，不自覺地看向了秦天的位置，看到了一片云淡風輕。

心瞬間放了下來，拿著筆，手撐著頭，視線輕輕一掃，讓一些心里本就緊張做不出來的同學，感覺到了無盡的壓力。

“大家不要著急，不要慌，不會做的也沒什么，本就是選拔題，會有些難度，很正常。”

王老師不安慰還好，這么安慰，底下還是做不出來題的同學，捏著筆的手，都是輕輕一抖。

刺啦一聲，教室后面傳來同學起身，帶動凳子擦地的聲音。

秦天拿著卷子起身，緩步上了講臺，把卷子遞給了王老師之后，又輕飄飄地回到了座位。

坐下的時候，凳子又響了下，不過聲音沒有剛剛那般突兀。

伴隨著的，還有窸窸窣窣一陣翻動卷子的聲音，以及三兩同學不可思議的小聲議論。

“這就交了？”

“她都寫了嗎？”

“我剛剛似乎看到都寫了。”

“不過寫的都好少啊。”

“是啊是啊，這是會還是不會啊？”

“但人家第一個交了，也是厲害。”

議論聲不下，但緊接著第二個起來交卷子的人卻沒有。

“咳咳，都認真做題，別說些有的沒的。”

不知怎么的，突然被王老師嚴厲聲音給震了一下的同學們，莫名覺得，王老師剛剛說話的聲音，好像莫名帶著點抖動。

是因為生氣？

肯定是吧，要不然老師為什么會突然嚴厲出聲。

偷偷看去，也只能看到數學老師拿著筆，低頭看著卷子，一直沒動筆。

王老師看著眼前的卷子，一道兩道…很多道，題題都是正確答案。

選擇填空不說了，沒有過程，只有最后的答案。

可大題這樣的題目，結果正確，就連過程也無法挑剔。

王老師剛剛哪里是生氣的嚴厲，明明是激動得不自主抖動。

就這？

第一不是他們班的，那會是誰的呢！？

看了一遍，也沒挑出個錯的王老師，第一次覺得她這不是這批改試卷，這像是在“故意挑刺”。

不過，她的故意挑刺，是為了讓這次的第一，十拿九穩。

同時看一看，這個秦天，真的這么厲害嗎！

事實證明，還真的如此。

同學們一個個看著面容逐漸嚴肅的數學老師，心里都不自覺的認為，肯定是秦天胡亂答題惹到了老師！

終于，第二個起來交卷子的人起來了。

不負眾望，是三班本來數學就相當好的黃旭陽同學。

同學們不覺得有啥，王老師表情沒變化，可眼底看到黃旭陽起來交試卷的時候，卻還是有些許贊許的意味。

捕捉到了數學老師這些微的變化，同學們卻是更加認可了那個想法。

王老師收起了剛剛的心情，又認真地批改著第二份卷子。

還不錯，雖然沒有做全對，但和平時相比，看起來是更認真了。

這題不簡單，王老師心里有大概。

批改完黃旭陽的卷子，王老師剛剛嚴肅的表情，帶上了緩緩浮現的滿意。

看起來沒那么嚴厲生氣了。

有了黃旭陽起來交卷子后，后面交的同學也多了起來。

但這并不影響王老師的批改速度，并沒有因為交的試卷多了，速度就下來。

畢竟，交的多了，意味著大家的水平也就那樣了。

會做的，不會做的，一目了然，高低立見。

沒等下課，這選拔的試卷就全部上交批改完畢。

數學課代表起來發試卷，王老師也從講桌前站了起來。

一會兒卷子就發完了。

參加選拔的同學拿到自己試卷之后，無一例外，也都是一副就該如此的表情。

同時，也有互相訊問分數，也有認真看錯題的。

唯有一人，卷子都被鋪在桌面，桌底下的手機卻還沒有放下。

但也沒有在玩游戲，只是看了些信息，剛點開，都還沒回復。

講臺上的王老師，看到臺下已經拿到自己卷子的同學，這才出聲道：“大家也都看到自己的分數了。”

“那不用我宣布，大家應該也知道這次的人選是誰了吧？”

王老師心情看起來不錯，還賣了個關子。

黃旭陽捧著卷子看錯題，沒顧得上說話，但他周圍的同學卻看到了他的分數。

搶先回答了王老師的話，“知道知道，黃旭陽98分，第一名肯定是黃旭陽了！”

“哇塞，這么厲害？我才七十多！”

“就是啊，果然是數學大佬！”

“我這分數，只怕前十幾都排不上吧！”

“那這么說來，趙云嬌同學是不是第二了，她考了九十五呢！”

“哇！厲害厲害！”

“不愧是我們班的排面！”

“……”

王老師開了個頭，底下同學們就一個接著一個，大著膽子在那報了他們理所當然認為的名次。

只是，等他們停下之后，王老師卻含笑搖頭，直接全盤否定了他們各自心里已經都認定了的結果。

“不是，都不是，你們都說錯了。第一不是黃旭陽。”

“啊？”

“這不可能吧？！”

“都98分了，還不是第一？”

“那這么說來…第一不得滿分了？”

滿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