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駿與任囂纏斗在一起,項梁剛要準備找兵器來幫忙,卻見羌瘣拖著病體強行揮劍來助任囂。
羌瘣如今身體大不如前,不是桀駿的對手,幾招過后手中長劍被桀駿一刀砸飛,任囂連忙上前擋在羌瘣身前,他一邊與桀駿打斗一邊還要保護羌瘣。
見自己沒幫上忙,反而拖累了任囂,羌瘣直接用盡全身力氣一跳,想撲倒桀駿。卻不料桀駿提前察覺到羌瘣的意圖,一個后空翻躲了過去,同時朝著羌瘣擲出手中古刀,羌瘣急忙去躲,卻不料動作還是慢半拍,肩膀被古刀砸中,倒飛了出去。
“羌瘣將軍!!”項梁和任囂急忙上前扶起羌瘣。
此時秦軍已經逐漸組織起陣型開始反擊,桀駿見部下越人且戰且退,大部分人都逐漸退出了秦軍營寨,也急忙撤走了。
項梁和任囂將羌瘣扶到床上,請來軍醫為他診治,卻見軍醫搖了搖頭長嘆道:“古刀上有毒!此毒劇毒無比,無藥可解。羌瘣將軍早就病入膏肓,先前不過回光返照,今夜又與賊將纏斗,消耗了最后一絲精氣,只怕……是活不過今夜……”
任囂聞言心痛不已,項梁也默不作聲,若大秦都是羌瘣這樣的忠臣良將,六國后人不會有機會,無法完成他們的復國夢。
“不必傷心,我羌瘣身為大秦軍人,為大秦盡忠死在沙場,此乃莫大的榮幸!”羌瘣說完,眼神復雜地看了眼項梁。
項梁低下頭握緊了拳頭,項梁敬佩他的忠義,他無法作為秦軍去前線拼殺,可他愿意盡最大努力幫助任囂帶這些秦軍將士活下去。
項梁拍了拍羌瘣的肩膀,嘆道:“羌瘣將軍,你安心去吧!”
羌瘣大笑了幾聲,心中已無遺憾,最終毒發身亡。
次日,任囂召集全軍為羌瘣將軍治喪,秦軍將士無不悲憤萬分,任囂宣布暫時接管羌瘣舊部,集合全軍中尚能戰斗的兵將,在抓來的越人俘虜帶領下深入山林搜尋甌越聯軍主力。
任囂帶兵一出去就是三天,途中終于遇到駱越部落的一股人馬,所謂哀兵必勝,雙方立刻爆發一場激戰,最終秦軍全殲這幾千名越人,并俘虜了一個叫史祿的越人頭目。
而這三天里,項梁因為長時間和患暑熱病的秦兵接觸,也患上了暑熱病,身體十分難受。
在任囂歸營的頭天晚上,項梁忍著難聞的味道喝下藿香煮出來的藥汁,入口之后確實難以下咽,下一秒就要吐出來了,看到不遠處的土墻下好像有一壇酒,項梁連忙沖過去抱起來一飲而盡。
“我去!誰說這古代的酒喝不醉人,這一大壇酒怎么也趕上一瓶五糧液了!”項梁喝完只覺得天旋地轉,沒往前走兩步倒頭便呼呼大睡起來。
次日中午,一名秦軍老兵來到土墻下尋找自己私藏的酒,卻發現酒壇早已倒在地上,里面空空如也,項梁就在酒壇不遠處昏睡。
“醒醒,項軍師。”項梁被一陣猛烈的搖晃搖醒了,睜開眼迷迷糊糊地看到眼前的秦軍老兵,沒想到自己就在這外邊睡了一夜。
揉了揉眼睛,項梁看著眼前這個老兵眼神似有躲閃,于是問道:“看來這酒是你私藏的吧?”
“啊~這……項軍師千萬別告訴任囂將軍,軍中不可飲酒,若是被將軍知道我就慘了!”這秦軍老兵見瞞不過,只得懇求項梁。
“不,我要告訴任囂將軍。你非但無罪,反而立了大功!。”項梁說完,只見對方一頭霧水。
原來項梁感到渾身充滿了力氣,之前的疲倦感也一掃而空,項梁的病已經好了,項梁一拍額頭:“我早該想到,藿香正氣水里不就有酒精嗎!”
此時任囂剛剛帶兵歸營,命人嚴加看管越人俘虜,隨后便來找項梁。項梁欣喜地和任囂說道:“任囂將軍,我有辦法解決暑熱病了,還請將軍派人去鄰近的郡縣買酒,越快越好!”
“什么?你要在軍中購置如此多的酒作甚?”任囂聽說項梁要他去買酒,一臉疑惑。
項梁卻一臉堅定:“請將軍信我,藿香配酒,定可使軍中患暑熱病的將士痊愈。”
任囂聞言叫人拿出了自己珍藏的三大壇好酒,好家伙,一打開蓋子香氣撲鼻。
“你們三個,快服下藿香藥汁,再飲此酒!”任囂叫來三名患暑熱病的兵士命令道。
三人雖然知道此藥難以下咽,可在將軍的命令下,三人也只好強忍著惡心將藥喝下,可是緊接著喝下一杯酒后,嘔吐感竟然神奇地消失了。
見效果得到驗證,任囂立刻下令全軍將士以酒服藥,這點酒根本不夠,于是任囂便讓人去往最近的近郡縣買酒,同時上書秦王嬴政,請求運糧隊快些運軍糧過來,并說明情況讓運糧隊再運些酒來。
半個月后,秦軍將士喝完藿香酒水后,暑熱病很快得到痊愈,個個變得生龍活虎。
這之后,任囂帶領秦軍積極搜尋山林,秦軍的戰斗力恢復過來了,在山里偶遇越人小股部隊,他們根本不是秦軍對手。
雖然取得了幾次小戰役的勝利,但令項梁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雨季來了,南方地區一連下了一個月暴雨,導致連綿山路泥濘難行,軍糧運輸極為困難。
中軍大帳,任囂召集眾將校商議如何解決軍糧的事,眾人都眉頭緊鎖,沒有什么辦法。
任囂嘆道:“眾將都無良策,我提議不如退往長沙,待王上親臨長沙指揮,我軍兵精糧足時再蓄勢殺回。”
這時任囂的副將說道:“我大軍在這越城嶺苦戰了一年,好不容易在此站穩腳跟,怎可說退就退?”
還沒待任囂說話,只見又一名校尉反駁道:“趙廣,你既質疑任囂將軍的決定,可有良策籌措軍糧?眼下我大軍隨時面臨斷糧風險!”
副將趙廣被懟得啞口無言,此時項梁出言打破了僵局:“既然天降大雨,天時不合,可通地利。水可覆舟,亦可載舟。方今河水暴漲,不如走水路運糧,定可事半功倍!”
眾人聞言都一拍腦瓜,還是這軍師有妙計,任囂更是贊道:“項軍師此計真是令我等如撥云見日,我這就去起草奏疏,上奏王上。”
“將軍且慢,百越之地雖水系眾多,然彼此不相連。縱是王上派大船運糧,如何運至此處?”副將趙廣提出了心中疑問,此時無疑又給眾人澆了一盆冷水。
“若是鑿通各支流,使水匯集至此處,事便可成矣,只是需尋一位熟悉此地地形的人協助。”項梁當即就出了解決辦法。
任囂想了一會,命人去戰俘營帶一個人過來,稍時一名虬髯方臉的越人被帶到眾人面前。
任囂盯著他問道:“史祿,我知你通曉地理水文,前些日子我大軍搜山,多虧你帶路,方取得些戰果。如今我欲向王上舉薦你為修此運河之人,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