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陽宮,櫟陽公主跪在地上哀求著秦王嬴政:“父王,都是白雪的錯,是我引誘高漸離在先。父王若是要懲罰就罰我吧,求父王你放了阿離!”
“住口!你怎能如此不自愛,那高漸離與寡人年歲相當,且是逆賊荊軻同黨。你身為大秦公主,竟與囚犯勾搭在一起,真是丟盡了寡人的臉!”嬴政望著臺下的櫟陽公主怒斥道。
櫟陽公主聞言,掩面泣道:“若無高漸離,我雙腿惡疾難以痊愈。偌大的櫟陽宮,夜晚冷冷清清,是他的琴聲填補了我空虛的心靈。我此生早已認定他,非他不嫁!”
“反了反了!寡人已令將高漸離施以矐刑,你寧可跟著一個瞎子,也不要你父王,不體諒我是嗎?”秦王嬴政勃然大怒,他厭惡這種感覺,少年時他的生母趙姬要情人嫪毐不要他,現(xiàn)在櫟陽公主不顧自己這個父親非要和高漸離在一起。
秦王嬴政此時對高漸離等人殺心已起,沒想到此時扶蘇竟也趕來向他求情。
“父王!白雪和高漸離只是朋友,我不相信他們會做出茍且之事。”扶蘇本是好心勸說,但卻不知此時的話卻是火上澆油。
“扶蘇,你問問你這個妹妹,她自己做的事她還不敢承認嗎?”嬴政看著這兩個兒女,生在帝王家是他們的命運,但見子女不成器無法托付大業(yè),嬴政不由得十分頭疼。
扶蘇看了一眼櫟陽公主,見后者眼神有點躲閃,只得轉(zhuǎn)而向嬴政求情:“今六國已滅,欲使天下歸心,父王須善待六國之人,請父王對高漸離、項梁等人從輕發(fā)落!”
嬴政眉頭緊鎖:“扶蘇!六國之人不是一朝一夕就可收服的,你要知道,此乃雙刃劍,傷人也傷己!”
扶蘇見勸不住嬴政,只好作罷:“請父王三思!”
嬴政按了按身后的太阿劍,思慮了一會兒從王座上起身說道:“高漸離已施矐刑,暫留宮中為寡人作曲。秦舞陽乃荊軻同黨,發(fā)往云中充作徭役修筑邊塞。蓋聶、項梁由各自屬地獄掾核查所犯之事,依我大秦律處置!”
扶蘇和櫟陽公主知道這已是秦王嬴政所做的最大讓步,也不再多說,只好各懷心事退下了。
櫟陽縣大牢,櫟陽縣獄掾看完詔書,向項梁、秦舞陽、蓋聶三人宣讀完了秦王令,項梁這邊系統(tǒng)的彈幕已經(jīng)飄了起來。
“秦舞陽要被發(fā)配去修長城了嗎,好慘,聽說修長城的人十去九還。那誰,孟姜女的丈夫不就是修長城累死的嗎。”
“有我離哥慘嗎,高漸離被施矐刑,雙眼被熏瞎了,這刑罰是殘忍。”
“蓋聶和梁哥要找找關系,讓屬地的刑法官匯報時多寫點好事。”
“話說這獄掾就是刑法官吧,之前的蘄縣獄掾是曹咎,沛縣獄掾是曹參,這櫟陽縣獄掾不會也是名人吧?梁哥快看看他的信息。”
“666,進來這里感覺像回家一樣,真的超喜歡這里,這里個個都系人才。”
“樓上的,你電瓶車電瓶沒了。”
“我去,竊格瓦拉!”
“2333,打工系不可能打工的!”
項梁朝著櫟陽縣獄掾使用了二十多次【明察秋毫】,終于成功了。
“———叮!【明察秋毫】使用成功,正在讀取目標信息
姓名:司馬欣
體力:87
武力:77
智力:72
政治:71
統(tǒng)御:79
人物官職:秦國櫟陽縣獄掾/與蘄縣獄掾曹咎交好。”
項梁沒想到他居然是司馬欣,這次系統(tǒng)提示后面“/”又有文字,而系統(tǒng)還是沒有播報出來,難不成這系統(tǒng)內(nèi)部也存在bug?
這時司馬欣已讓獄卒押走秦舞陽,對著項梁和蓋聶說道:“爾等運氣好,齊國已滅,六國歸一。秦王法外開恩,不然爾等早就被判株連之罪了。你們趕緊各自修書一封回家鄉(xiāng),讓家里人找找當?shù)毓倮粽f說情,讓其在寫回文時斟酌一番,看能否減罪吧!”
蓋聶當即說道:“我在榆次之地未犯法令,也未與人結(jié)仇,若是要定我的罪名,就依劫囚之罪來定吧。”
司馬欣聞言點了點頭,又問項梁,項梁說道:“司馬獄掾宅心仁厚,秦法嚴苛,你卻能變通執(zhí)行。我看你當一個獄掾真是屈才了。”
“你認識我?”司馬欣見項梁直接說出他名字,感到十分疑惑。
項梁見狀只好解釋說:“哦,我在蘄縣時,與蘄縣獄掾曹咎一見如故,結(jié)為至交好友,曾聽其提起過司馬獄掾的大名。”
司馬欣見項梁認識自己的好友曹咎,態(tài)度又變好了很多:“項兄,回文沒那么快,還要委屈你在此多待幾日。”
“———世界消息!秦齊之戰(zhàn),齊國投降,六國盡歸于秦。戰(zhàn)國時代結(jié)束,進入大秦王朝時代。”
“———叮!當前宿主所在地為大秦領土,若以楚國名義參與二十人以上行動,會被認定為‘反賊’,懲罰未知!”
突如其來的系統(tǒng)提示讓項梁一陣迷茫,未來的路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么走了。
“可否請司馬獄掾為我準備些紙筆?”項梁朝司馬欣拱了拱手問道。
“恕在下才疏學淺,不知項兄所需紙筆為何物?”司馬欣聞言疑惑不已。
項梁一拍腦門,差點忘了這個時候紙和筆還沒有發(fā)明,自己上哪去找,于是問道:“司馬獄掾,就是用來書寫之物。”
司馬欣恍然大悟,命人取來竹簡和刻刀給項梁,項梁刻了半天才刻幾個字,而且寫的是簡體字,司馬欣等人根本不認識。
“小篆太難寫了,這竹簡和刻刀也太麻煩了。”項梁本身就是現(xiàn)代靈魂,就算是得到了原宿主本身的記憶和技能后,也只會寫楚國文字,在扶蘇府上還沒當幾天小吏,秦國小篆還沒認全,就因為這幾日發(fā)生的事被關押在這里,如今要寫一封書信都很艱難。
“司馬獄掾,可否請你為我尋些羊毛、毛竹桿、顏料和白絲綾來?”項梁心中已有辦法。
“項兄,我這就命人去取。方才你所書這幾個字,字體簡便優(yōu)美,比小篆更易書寫,項兄真乃奇才也。”司馬欣一邊欣賞著項梁剛才刻的幾個字一邊贊嘆道。
過了一會,獄卒將項梁所需物品找來,項梁將羊毛綁在一根細長的毛竹桿上,制作成了一個簡易的毛筆,蘸著黑色顏料在白絲綾上暢快書寫著,不一會就寫好了一封信。
“妙啊!此物若是能改進一下工藝,在我大秦各官吏之間推行,必能大大提升公文行文之速!”司馬欣拍手稱贊,他此時對項梁已是欽佩不已。
項梁就著剩下的黑色顏料又拿一條白絲綾給蘄縣的獄掾曹咎寫了一封信,之后項梁便將兩份寫好字的白絲綾卷好交給司馬欣:“還勞煩司馬獄掾?qū)⑦@兩封信分別交與扶蘇公子和曹咎。”
“項兄放心,我讓人騎快馬送去。項兄所創(chuàng)這字體與書寫之物可有名稱?”司馬欣將信交給一名獄卒后,對項梁問道。
項梁指著手中的毛筆說道:“此物名為‘毛筆’,可用羊毛、狼毛制成。羊毛者,稱為羊毫筆;狼毛者,稱為狼毫筆。至于這字體,我如今乃囚犯之身,形同奴隸,且此字體可用于各級官吏之間行文,就叫它‘隸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