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干嘛亂說話?”納蘭明威問。
“我哪里亂說話了?”
“什么叫做你和她一起能干嘛?你和她一起能干嘛?”
“什么也不能啊!”
“哼哼。”納蘭明威冷戰兩聲,見微哭笑不得,只道:“你都想到哪里去了?”
拉著她坐下來,李見微向她通報事情的來龍去脈,當然這番交代謊話極多。只說自己在里面昏迷了,醒過來的時候只察覺到徐婧和那個鬼道修士大打出手,最后徐婧敗下陣來。
鬼道修士為了進入唐國,便叫徐婧帶路,誰知道走到一半突然死掉了。
納蘭明威問:“你在那時候一點用都沒有,那個鬼道修士怎么沒有殺了你?”
見微嘆氣一聲:“他用我威脅徐婧。”
明威噎住,只說:“這次倒要謝謝人家。”
又說:“回頭我去當面謝謝她。”
“什么?”李見微驚了,“不要吧,這多不好?”
“你什么意思?對她余情未了啊?”納蘭明威這么一問,李見微大感不妙,頓時覺得一股爭風吃醋的狂風把自己包圍了。偏偏他還以為自己坐懷不亂應該表揚的,面對的卻是這樣的場景。他第一次覺得她在無理取鬧。
“我沒有。”
“那我去有什么啊?正好摘干凈。”
“這種事情,剪不斷理還亂,我們不理她就是了。她也沒做錯什么,這次要是沒她,我多半就見不到你了。你去見她,亂她心思,我何以自處?”
明威不說話,打量他,問:“你的傷勢還嚴重嗎?”
這是放棄打算了。
見微說:“我的身體已經沒什么大礙,只是心中還有個不解,正想找你說說。”
“什么?”
擼起袖子,亮出那白色的小刀紋身,見微道:“那鬼道修士死的時候,也不是任何異象都沒有。他死以后,脖頸處飛出一道白光,一尺來長,有眉有目。那白光繞著我的身子盤旋幾圈,最后莫入手腕,變成了這白色小刀紋身。”
“這不會是什么詛咒吧?我聽說魔道修士有這種可怕的妖術。”
“我也不知道,我體內并沒有任何異常。本來是想問問老師的,可是這幾天我都沒在私底下見到他。至于你說的詛咒,我剛開始也很害怕,但是這幾天我經歷的一些事情,可能代表這不是一個詛咒。”
“什么?”
“自從它出現在我手上,我睡覺的時候,夢到一個白發老頭,盤腿而坐,虛空中一言不發。”
明威一笑:“仙癖野人入夢?”
有仙癖野人手絹者,夜晚都能入夢,夢到這個老道士。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見微點頭:“我身上并沒有手絹。”
“會不會是你日有所思?”
見微一笑:“我心心念念的只有你。”
她也笑了,說:“你就認定是這東西弄出來的?”
“只是有這個想法而已,而且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感覺仙癖荒境和我產生了一種冥冥之中的關系。”
“李見微,你不要嚇我。”
“這不是好事嗎?有奇遇。”
“好個屁,”明威嘴碎,說道,“我和你這樣的家室,筑基期要什么奇遇?還不是要什么有什么?別人的奇遇,對我們來說,也不過爾爾。”
“這個仙癖荒境,我實際上一點兒興趣也沒有,那都是元嬰期才能插手的事情。你那個山洞說什么金丹期以下才能進去,但是那些大神通的人,等仙癖荒境正式開了以后,肯定有辦法進去,輪得到你?若是真有什么神仙寶貝,這事兒鬧的沸沸揚揚,你以為道士山那些人,玲瓏月宮那些人,甚至是別的道的人,那些壽逾萬載之輩,會放過?”
“你要是真的想知道一些情況,為何不直接去問你那位明鑒大人?”
李見微道:“大人那邊,也不是我想見就能見的。只是照你這么說,這個仙癖荒境,并不是什么好事嘍?”
“我那位郝爺爺向我透露,我家里已經要求此次參加群英薈萃大典的金丹期修士嚴密注意神州道的現象。我在一封寫給家里的信件中看到了一位長老的看法。他說朝廷在神州道舉辦群英薈萃大典,很可能是想借此掩蓋仙癖荒境的光芒。”
李見微頓時皺眉,說道:“說不通啊,舉辦大典,不是更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過來了嗎?”
明威打他的肩膀,嗔怪道:“你的注意點是這個嗎?我是讓你注意,事關重大,小心從事!”
“還有你這個小刀紋身,趕緊問問你老師,該怎么辦。”
“是。”
兩人一起度過了一個白天,傍晚的時候納蘭明威還是走了,李見微也攔不住,隨她去了。等到第二天一早,女人沒等到,倒是等到了群英薈萃大典筑基期入圍賽的第一輪比賽令牌。比賽人員需要憑借令牌才能上擂臺,與對應的人斗法。
比賽的日期就在十天以后。
李見微免不得找納蘭明威說幾句,哪知道人家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立下豪言壯志:“一定要打進前十。”
然后就把李見微趕跑,說是要找人喂招,沒空理他。
按照賽制,筑基的三個境界,每個境界取一千人入圍,一百名上榜;金丹期的每個境界一百名入圍,十名上榜。
筑基期的比賽還有對外公開,也就是說大家可以觀看,而金丹期的,除了個別人物有邀請函的可以看之外,沒有金丹期以上修為,一律看不到。
一開始人家身份尊貴,不可能像耍猴的一樣讓大家觀看;二來則是這些人斗法都是上天入地,拘泥不得,也沒法組織觀看。
李見微看了看自己境界的競爭狀況,一共有十二萬的筑基初期參賽,只取一千人入圍的話,是一百二十人取一個。
入圍賽開始的前一天,羽化院燕冰、羅長居聯袂前來著園拜訪。李見微給他們烤了一只兔子,略盡地主之誼。他是沒什么朋友的人,羽化院的這兩位是唯二的保持聯系的、年紀又差不多的朋友。
燕冰活潑一些,說他們來也沒別的意思,就是來拜訪一下。吃完整只兔子也還不到亥時,他們也就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李見微鎖了著園,往自己的擂臺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