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她姐姐,她也很樂意。我經常帶一些雞腿之類的東西給她吃,看著“姐姐”日益脹起的肚子,我以為是她吃胖了。直到一段時間之后,我才知道,“姐姐”懷孕了。
“姐姐”生下了兩只小狐貍,也是純白色的毛發,兩雙小眼睛一直瞇著,嘴里發出“呀呀”的聲音,十分可愛。兩只都是女孩子,我也給她們取了名字,一只叫靈兒,一只叫阿貍。
后來有一天晚上,我被人們的喊聲吵醒,我醒來后發現,山上著火了。
我拼命喊著姐姐,哭著要上山,可是被大人們拉住了。他們都很驚訝,我什么時候在山上有了個姐姐?
正當我拼命掙扎的時候,一個影子從火中沖了出來,身上還帶著火焰。
“姐姐”帶著孩子沖了出來,來到我面前后,放下孩子,痛得在地上打著滾,我也拼命地掙脫大人們的手,過去幫“姐姐”。直到把火焰壓滅時,“姐姐”只剩下一口氣了。“姐姐”雪白的毛發被燒得焦黑,完全沒有了往日的風采,就連靈兒,也不幸夭折了。
我不顧人們的眼光,跪在地上抱著“姐姐”的身體大哭起來。
“姐姐”在我的臉上舔了一口,把嘴湊在我的耳邊,我仿佛聽到一個聲音說:“照顧好我的孩子。”
沖天的大火,吞噬了山林,也吞噬了“姐姐”的生命。
山火過后,我將“姐姐”和靈兒一同葬下,大人們默默地看著,有鄰居,有警察,也有消防隊員和一個個消防機器人。
之后我抱著阿貍,沒理會周圍人的目光,在“姐姐”的墓前跪了三天三夜。期間也有人想拉開我,但所有碰到我的人都說,我像釘在了地上一樣,怎么都拉不動。
三天后,我帶著阿貍,回到了家。“姐姐”的兩個孩子,靈兒陪著“姐姐”去了,阿貍還留著陪我。
回家之后,我發現了一件神奇的事情,我和阿貍在“姐姐”墓前三天不吃不喝,居然一點都沒有不適。
更神奇的是,我的瞳孔居然能在三角形和圓形之間轉化了!當它轉化為三角形時,使我可以看到三秒后的世界。
我知道這是“姐姐”給我的,因此更加疼愛阿貍。我們一起吃飯,睡覺,曬太陽。阿貍害怕時,我抱著他安慰過;阿貍想媽媽時,我和她一起哭過;我也寫作業時,阿貍也在一旁靜靜地陪著我。
阿貍也和我一樣有個不為人知的秘密:她有九條尾巴。當然也只有在我面前,她才會顯示出九尾。
九尾狐這種只有在小說,動漫里才會有的生命,居然是我的好朋友。
我一直幫阿貍保守著這個秘密,正如我可以看到三秒后的世界一樣,無人知曉。
還有一件事,可能是因為阿貍是九尾的原因,她會說人話!而且,幾年下來,她居然教會了我狐貍的語言!
每天早上,都是我最不喜歡的時間也要去學校,看不到阿貍了。每天白天都是我最煎熬的時刻,心里想著阿貍卻見不到她。每天傍晚都是我最期待的時候,馬上就可以見到阿貍了。每天晚上都是我最幸福的時刻,和阿貍依偎在一起,安然入睡。
起初我不知道我怎么了,后來我才知道,這,就是愛。
我不知道為什么我會愛阿貍,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愛上她,但我知道阿貍也愛我,甚至可以為我付出生命。
在我13歲的那一個晚上,爸爸媽媽都不在家,只有我和阿貍兩個人。正當們玩的開心時,阿貍突然喊了一句:“有人,快跑。”
我沒反應過來,剛想問怎么了,一個蒙面的男人便闖了進來。阿貍見狀馬上從窗戶跳了出去。
那人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讓我帶他去找家里放錢的地方。
我知道阿貍干什么去了,便在那里拖延時間。直到門再次被踹開,十幾個鄰居手拿棍棒沖了進來。
男人見狀,用刀抵著我的脖子,威脅眾人,讓他們離開。
正當眾人束手無策時,一道白色的影子從人群中竄出,撲了過來。
男人嚇了一跳,右手往上一揚,刀尖刺入了阿貍的肚子,帶出一片血花。與此同時,阿貍猛的咬了一口,男人吃痛,手一揮,刀劃開了阿貍的肚子,把阿貍甩了出去。
當阿貍的血濺到我的臉上時,我瘋了。
我拼命掙開男人的手,轉身一拳砸在他的眼睛上,這時,鄰居們蜂擁而上,與剛剛到來的警察一起制服了竊賊。
我跌跌撞撞地跑到阿貍旁邊,阿貍的肚子從中間到左邊被切開,刀口很深,連腸子都斷了,血止不住的往外流。
我號嚎大哭著,雙手使勁捂著阿貍的傷口,竭斯底里的吼道:“阿貍,為什么?為什么你要這樣?”
“因為,因為阿貍愛著天意呀,阿貍不想看天意受到傷害。”
“愛我就好好活著啊!你死了,我怎么辦?”
阿貍頓了頓,深情的望著我道:“對不起,天意,我答應你,下輩子我一定嫁給你,好好做你的妻子,永遠在一起。”
“不!”此時的我,已經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了。
“我不要等下輩子,我現在就要娶你!阿貍,不要走!”
阿貍說了句對不起,而后努力的抬起頭,尖尖的小嘴貼在了我的嘴上。
那是我的初吻,就這么送了出去,然而還沒等我弄清阿貍嘴里的味道,阿貍的頭就永遠的垂了下去。
“不!”
原本晴朗的夜空突然打了一個炸雷,下一個瞬間,大雨傾盆而下。
我沖向了那個男人,可是卻被其他人拉住了。
“我要你死!還我阿貍!還我阿貍!”
我絕望地坐在地上,捂著臉哭了起來,大家都站在旁邊,默默地看著我。
不知哭了多久,我站了起來,只覺得眼前一片猩紅,這時,我聽到了別人顫抖的聲音:“這就是,泣血嗎?”
我抱著阿貍的尸體,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打開后門,走了出去。
地上留下的血水,有阿貍身上的,也有我眼里的。
我抱著阿貍,就像以前下雨沒帶傘一樣,我弓著身體,減少打在她身上的雨滴。
我走到了“姐姐”的墓前,“姐姐”的墓頂不知何時開出了一朵妖艷的彼岸花。
“彼岸花開開彼岸,斷腸草愁愁斷腸,奈何橋前可奈何,三生石前定三生。”
我輕吟著,左手抱著阿貍,右手在“姐姐”的墓旁,又挖了一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