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薛立回過頭來看著辰南,欣慰地點了點頭,笑著說:“你幫學校鏟除了害群之馬,功勞很大。”
“哪里,這都是學生應該做的。”辰南謙虛地抓了抓頭發。
“對了,上次你作的那首詩很好,放眼整個京北學院,不,整個京北,恐怕找不到第二個學生有你這本事了!”
那當然,不然為什么叫文化鼎盛時期的產物呢?
放眼整個華夏,像古文詩詞這類,沒多少人能創作出來。
否則,現代文學界也沒必要給詩人分青銅,黑金,王者,超凡四個等級了。
“那首詩準確來說不是我作的,是……是我師父傳給我的。”
辰南想要尊敬原詩人,又不想背個照搬的罵名,就只能這么說。
其實他心里明白,就算說真話,也沒人會信。
而且師父傳作品給徒弟,不管是在法律上還是人情上,都是合理的。
“我能有幸見尊師一面嗎?請你一定要跟你師父說,我薛立隨時歡迎他!”
秦觀先生都西去幾百年了,怎么讓你們見面?辰南揉了揉太陽穴,得,又是個難圓的謊話。
見薛立態度這么誠懇,他也不想不留情面直接拒絕。
“我師父到處旅游,滿世界跑,不知道什么時候才回來,等有消息了,我第一時間通知您。”
“那行,見面的事先放放,你跟我來。”薛立拍了拍辰南的肩膀。
本以為是要去校長辦公室喝喝茶,討論古詩什么的,結果是稀里糊涂地上了一輛的車。
“我們去哪?”
“等下你就知道了。”
坐在車上和薛立聊天,辰南發現他也是個挺隨和的人,不是想象中的刻板人設。
過了十分鐘左右,車平穩地開到了一個大樓面前。
門口停放著很多車,都價值不菲,一看就知道來這里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楊大師,好久不見!”薛立剛下車就走到一個斷眉的中山裝老頭面前打招呼。
“唔,先進去吧。”那斷眉老頭似乎不待見薛立。
辰南走進去時,里面的人正三五成群的扎堆說話,但聲音都不大。
桌子上擺放著許多小吃甜點,還有各種酒水,他看的都餓了,就撈了個雞腿吃。
“中午沒好好吃飯吧?你注意一下形象,吃飽了就自己先逛逛。”薛立取了杯紅酒,到不遠處跟別人起了聊天。
管他丫的,先填飽肚子再說!
狼吞虎咽的辰南還沒搞清楚薛立把自己帶到這來的目的是什么。
切磋交流?見見世面?
肯定沒這么簡單,不過也復雜不到哪里去。
“誰放進來的叫花子啊?怎么跟沒吃過飯一樣!”
尖酸刻薄的女人聲音聽起來有點讓人吃不下去。
高幫靴,漁網襪,超短褲,蕾絲邊的上衣,這樣的打扮與文化中心的氣氛格格不入。
“那你不就是跟沒見過吃飯一樣?”
“你!”
辰南回懟一句話,竟然讓那女人想動粗,掄起涂滿美白霜的手掌準備給他來一記耳光。
“別惹事兒,正事要緊!”有個男的說話阻止了女人。
酒菜還真不賴!
辰南填飽肚子后,因為喝了太多飲料有點想上廁所。
說來這文化中心也太大了點,找個洗手間都要爬樓。
“怎么會有女人的哼唧聲?”
如果不抬頭看的話,還以為眼前的是女洗手間。
瑪個p,搞什么啊?都快憋死了!
他往里一瞅,發現里面站著的,是剛才那個罵自己是叫花子的女人。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扣上了扣子,辰南的視線里又出現了個男人。
“我放了針孔,剛才我們干的事已經被錄下來了。”女人從容淡定地對著鏡子涂口紅補妝。
“你這個賤女人!”
當辰南看清楚時,發現那個男人就是薛立在門口打招呼的斷眉老頭。
“罵我也沒用,你要不想晚節不保,就按我說的做,毀了京北學院的名聲。”
“唉,真不該碰你這個賤種!”斷眉老頭先行離開了洗手間。
等那女人離開后,辰南才進去舒坦了一會兒。
想到剛才那兩人的對話,明顯是要對京北學院不利,讓他們搞臭學校,豈不是在砸自己的名聲?
十分鐘后,詩會正式開始了,辰南將事情告訴了薛立。
“我不相信楊大師是那樣的人。”薛立不以為然,接著還說了這個所謂的楊大師的好話。
原來楊大千的詩寫進了教材,怪不得這么崇拜他。
“歡迎各位來到文化中心參加詩會,我是誰就不用介紹了,咱們閑話少說,各代表開始展示作品吧!”
楊大千的語氣挺囂張但沒人不服,在場的人自覺地排成了隊,這讓辰南有點懵圈了。
“什么情況?”
“我長話短說吧,那首詩將代表學院的參與詩會評比,要是評分高的話,來年我們學院就會獲得更多的教育資源。”
果然目的不簡單也不復雜!
但看這架勢,好像拿到更多的教育資源也并不容易。
有好多學院和文化團體的代表都哭喪個臉離場了。
他們的詩要經過臺上十幾個老人的綜合評分才能得出結果。
“七十二號,京北學院,怎么沒有作品名?”
薛立聽到后急了,把辰南推上了臺,辰南就在紙上寫了幾個字。
“鵲橋仙纖云弄巧,這個名字蘊意很深,是怎么想出來的?”
“好一個飛星傳恨!”
“評了這么多次分,終于評到滿分的詩了!”
臺上的老人討論聲不止,有些還反反復復念了好幾遍。
“啊?那不是我的詩嗎?”楊大千突然大喊。
火急火燎地走過來看那首詩,嘴里還在念叨。
眾人都看著楊大千,開始議論起來,大廳里鬧哄哄的。
“你看錯了吧楊大師,這首詩是我學生的師父作的,我上網查了,查不到。”薛立笑瞇瞇地解釋。
“怎么可能看錯?我都能把它背下來!”楊大千說的很理直氣壯,臉不紅心不跳的。
臥操!太不要臉了吧?這讓秦觀先生知道了,還不得從棺材板兒里跳出來打死你?。
“背得出又怎么了?誰背得出就是誰寫的了?”辰南兩手插進褲兜。
“笑話,不是楊大師寫的還能是你寫的?你算老幾?這哪個不懂事的帶來的小屁孩?太沒規矩了!”
說這話的人,是之前阻止那女人扇自己耳光的男人,辰南已經把事情看明白了。
“呂慶你什么意思?”薛立立馬變得嚴肅起來。
兩個上了年紀的人爭個不停,差點動起手來,旁人好說歹說才把這架勸下來。
“去把我辦公室里的那副字畫取過來!”楊大千的偽裝能騙過所有人,除了辰南。
瑪了個巴子,準備的還挺充分!
那副字畫抬到了眾人面前,上面的內容就是那首詩。
“這上面有日期,有我的印章,從看見詩到現在,我可是全程在這啊,沒有離開過半步。”
場內的人本來就相信楊大千的話,這下又拿了證據出來,就更加肯定是他寫的了。
“唉,可伶我老頭子一世英明差點毀在別人手上。”楊大千表現出憂郁的神情。
裝,接著裝,看你能裝到什么時候。辰南已經準備好反攻了,幸好提前知道了其中的陰謀。
“看到沒薛立?證據確鑿,是你的學生剽竊了楊大師的作品!”呂慶的話也說的十分堅定。
其他人跟炸了鍋一樣,罵聲就差沒響徹云霄了,紛紛為楊大千打抱不平。
“京北學院快把他開除!”
“文學界容不下這種敗類!”
“我這就回去開會,以后還是想斷絕與京北學院的合作吧!”
……
楊大千假裝擦眼淚,抬起頭緩緩說道:“謝謝各位替我老頭子說話,雖然這娃娃犯了錯,但畢竟是初犯,而且也沒有對我造成什么損失,就不要再追究了吧。”
不管其他人怎么說怎么鬧,辰南依舊鎮定。
“演的不錯啊老戲精,是不是本色出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