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負(fù)相思意。哪個班來著,高一三班,蘇玉榮。”
“呵,白頭吟。高一三班,羅雯?!?
隨即又打開一張,紫色信箋,高貴而漂亮,瞥了一眼,聲音戲謔:“哦,本班同學(xué),文筆不錯。星河滾燙,你是寒夜微涼;寒風(fēng)凄凄,你是暖陽棲棲,烈日灼心,你是微風(fēng)習(xí)習(xí);秋收冬藏,入我心房。高二八班……”
在座的同學(xué)洗耳恭聽,生怕漏了一個字,屏住呼吸就差最后這個名字。他們實在是好奇,班上哪個不怕死的女同學(xué),敢明目張膽的給校霸寫情書。聽得起勁卻見,新同學(xué)將信箋紙撕成了碎片,扔到了垃圾口袋。眾人唏噓,回歸正道,班長又開始發(fā)書。可艾晣晣這邊依舊僵持著。
“這位同學(xué)再接再厲?!卑瑫嚂嚭鋈秽托α艘幌拢S即低下頭,平視葉庭燎訕笑道:“果然,性取向正常?!?
葉庭燎看著近在咫尺的小臉蛋,恨不得馬上抱著啜一口,目光忽而變得深邃,帶著侵略性和占有,像極了野狼盯著獵物,勢在必得。
正想著葉庭燎湊近了幾分,大手孔武有力,按住艾晣晣的脖頸不讓她起身,逼迫她與他隔著不到五厘米的距離。
“我覺得還是小狐貍以身試法,驗明正身最好,是吧,小狐貍?!?
艾晣晣等著面前的少年,確實張著一張禍國殃民的臉,再加上臉上若有似無的痞笑,更令這個時候的少女怦然心動,即便艾晣晣前世活了二十歲,可對于調(diào)戲這玩意兒一次都沒有過。她的青春干凈的像白紙。
“松手。”艾晣晣?yán)浜龋抗獠桓艺暶媲暗纳倌辍?
葉庭燎輕笑出聲,臉上帶著意猶未盡的神色說:“親一下,就松開?!?
艾晣晣這下發(fā)火了,一個活了20歲的阿姨,還被一個十六歲的少年調(diào)戲了,這還得了。想到自己好歹學(xué)過些對付色狼的招數(shù),哪能讓他如此猖狂。
艾晣晣掰開按著她腦袋的手,緊捏了一下手腕,有個最脆弱的位置,會讓人手臂發(fā)麻。她還不忘在課桌上磕一下。
“這不,松開了。”艾晣晣哂笑,然后甩開葉庭燎的手,將自己的塑料袋打開,把所有的情書扔進去,系好放在墻角的位置。
葉庭燎知道她可能是真生氣了,臉上依舊掛著笑,默默地將新課本放在了艾晣晣的書桌上。媽蛋,手是真疼,可心里甜。艾晣晣的手,溫涼剛毅卻又暗藏著溫暖和柔軟,像極了她的人。
他在想,到底經(jīng)歷什么才會讓這個十六歲的小姑涼如此面不改色,波瀾不驚,臉上除了寡淡和疏離找不到其他的情緒。
“艾艾,你是不是不會笑啊。”葉庭燎又抽了上去,將腦袋擱在她的新書上。
艾晣晣瞥了他一眼,漫不經(jīng)心地解釋道:“面目表情肌群運動功能障礙,俗稱面癱,滿意嗎?”說著還做了一個假笑,根本沒什么面癱。
“那是不是不管我怎么欺負(fù)你,你都沒有表情?”葉庭燎一只手撐著腦袋,歪著臉與她對視。
艾晣晣放下書本,一臉正經(jīng)地看著他,然后吐出兩個字:“試試。”正當(dāng)前方宋祉以為他家庭哥又撩了個妹子,就聽見那妹子加了一句惡狠狠咬牙切齒的話?!芭凰滥恪?!
“咳咳……”宋祉輕聲咳了起來。
他敢說這三中還真沒人敢和葉庭燎如此說話,那就是找死??山駛€兒還真是大開眼界,入了史冊。
“你丫的生病了就吃藥!”葉庭燎又踹了一腳宋祉的凳子。
宋祉又在小群里嗶嗶。
“庭哥被人反撩了。揚言弄死他?!?
“庭哥,活著嗎?能堅持幾次?!?
“庭哥,我家藥業(yè)集團,需要補腎提前說一聲。”
“臥槽,這群人渣?!彼戊硇÷暤卣f道。
然后聽見背后自己庭哥又在搔首弄姿?!凹热灰牢遥切『傁矚g什么姿勢?!?
艾晣晣一臉茫然地看著他?!笆裁词裁醋藙??”
“哈哈哈……”宋祉實在是忍不住了,大笑出來,像個神經(jīng)病一樣。原以為這新同學(xué)這么A,應(yīng)該是個身經(jīng)百戰(zhàn),沒吃過豬肉見過豬跑的人物,結(jié)果是個小白兔。
葉庭燎驀地失笑,勾起唇角,似乎很愉悅,果然是羊入虎口不知自的小白兔。小狐貍什么的大概不符合她的身份。不過,小狐貍小的時候大約也不懂,長大后成了精,才會令人欲罷不能。
“到你了,領(lǐng)書。”艾晣晣不看他,只是好心的提醒了一下。
葉庭燎這才從沉浸在小狐貍和小白兔只見的情緒里抽離出來。他站起來,手插在褲袋里面,搖搖晃晃的走到了講臺。他臉上的愉悅就連過道邊上的同學(xué)都忍不住偷偷地撇上兩眼,而他從走上去到走下來,都是一副居然千里之外的氣場。
“小狐貍,寫下名字?!比~庭燎直挺挺地將自己的書本扔在了正在埋頭些名字的艾晣晣邊上。
艾晣晣頭都沒抬,緊緊掀了掀眼皮,然后毫不客氣地將書扔了回去?!笆虏贿^二,再來,就扔垃圾桶?!鼻謇涞穆曇?,沒有任何感情,冷得人望而卻步。
葉庭燎瞇著眼笑了笑,拉開凳子坐了下去?!肮P借我?!?
“不借?!卑瑫嚂囈琅f沒有抬頭。
“那就強取豪奪!”言罷,葉庭燎直接將她手上的比拽了過來。
也不知道是天意還是故意,艾晣晣就看見自己的筆飛到了韓慕尤前方的女同學(xué)座位下。韓慕尤沒在位置上,正幫著收拾講臺上的垃圾。艾晣晣瞧了瞧韓慕尤,無奈地戳了戳宋祉的肩。正在小群里嘚瑟的宋祉忽然感受到了兩股不一樣的氣流。
一股溫和猶如春風(fēng)拂面,一股就好比西伯利亞寒流入侵中原大地,冷得讓他心驚膽戰(zhàn)。這不一回神就看見自己庭哥要吃人的眼神。
“同學(xué),那個女同學(xué)叫什么名字?!卑瑫嚂嚶曇魷睾停幌滩坏貑査戊?。
“秦筱筱。”宋祉說完,趕緊扭過頭去。怕的,怕他庭哥晚上摸黑殺進她臥室,殺他個措手不及,尸骨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