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庭燎輕笑出聲,起身將她拉起來,目光落在她的頭頂,又調侃了一句:“晣晣,你有一米六嗎?”
“什么意思,我163好嗎。”艾晣晣氣呼呼地橫了他一眼,轉身進了書房。
片刻之后,門鈴想起來,艾晣晣嚇得一哆嗦,趕緊跑出去查看,她就怕她那個父親又突然襲擊。結果竟然是外賣。
“葉庭燎,你的外賣?”艾晣晣朝里面喊。
葉庭燎走出來,頎長纖瘦的身子慵懶的依靠在書房門邊,低笑著說:“你太瘦了,抱起來手感不好。”
艾晣晣結果外賣,將門狠狠的合上,剜了一眼罪魁禍首,將早飯提到餐桌上。一邊喝粥一邊咀嚼水晶包,心想你才瘦,你才手感不好!男人果然都是大豬蹄子,身材好的時候說你瘦,長胖了就各種嫌棄你。正想著艾晣晣覺得眼前的水晶包就是葉庭燎,讓他胡說八道,耍流氓咬死他。
葉庭燎自來熟,慢條斯理地走到餐桌旁,又優雅的拉開凳子,再賞心悅目地吃著早飯。這個小男生吃飯都這么矜貴,果然有禍國殃民的潛質。比起葉庭燎的優雅的吃法,艾晣晣像極了餓死鬼投胎似的,狼吞虎咽,囫圇吞棗,眸光森森,像是怕眼前的人和她搶食物的小狐貍。
嗯,護食的小狐貍。葉庭燎如是想。
吃完早飯兩人進入了學習時間,于是下面一幕是未來兩年里常見的對話。
“艾晣晣,你智商是250嗎?主謂賓都分不清!”
“分得清,可和中文的不太一樣。”
“不準給我做數學題!”
“我看你不會做呀。”
“艾晣晣,你再調皮,我就親你。”
“葉庭燎,我沒調皮!”
“所以要獎勵。”
“滾!”
“做題!”
半響,似乎安靜了。
“葉庭燎我說你不會吧。裝什么裝!”
“艾晣晣給我背單詞。”
“要不我給你講講這道數學題。我有三種算法,怎么樣?”
“不需要。”
“不要不好意思嘛。來來來……”巴拉巴拉一通之后,艾晣晣問:“聽懂了嗎?”
“沒有。”
“呃,這是競賽題,你可以這樣……懂了沒?”
“沒有”
“葉庭燎,你腦袋生銹了嘛。”
“你聲音好聽,講題的時候更好聽。”
“葉庭燎,你故意的!”
“乖,不生氣,做題。”
房間內只留下沙沙的書寫聲。一上午就在兩人打打鬧鬧中度過,時間很快過了午時,艾晣晣咬著筆桿冥思苦想英語結構,完全忘了什么時辰,終于在下午一點的時候,艾晣晣才小心翼翼地將試卷遞給葉庭燎。
葉庭燎對她真沒抱多大希望,可對方的大眼睛咕嚕咕嚕的轉動著,可憐巴巴的他又舍不得下手。這要是落到他那三個兄弟上面,早就拳打腳踢恨鐵不成鋼。這一次艾晣晣還算勉強過關,至少沒在最簡單的單選題上丟分。他批改艾晣晣的試卷,這時候電話鈴聲想起來。葉庭燎看了一眼號碼,對艾晣晣說道:“接,騷擾電話,懟回去。”
她一邊劃了一下綠色按鈕一邊咕噥。“喂,你好,不辦卡不買保險不貸款,沒家庭沒妻子沒孩子,不需輔導不需課程,謝謝。”然后直接按掛斷。
打電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顧洲,想著周末約葉庭燎打球,晚上可以通宵。可他還沒說話,就聽見手機那邊傳來了女聲,嚇得他一哆嗦,仔細看了一眼手機號碼,確認是庭哥的號碼啊。難道萬年單身狗,母胎單身細胞體分裂了,開始覓食了?顧洲又再試了一次。
“你這人怎么這么煩呀,都說了不需要。”艾晣晣正在迎接葉庭燎的各種鄙視,心情本就郁悶,再見這人鍥而不舍,接下電話就是劈頭蓋臉一頓發脾氣。
“咳咳……那個我是顧洲。小美女誰呀?”顧洲輕咳了兩聲,盡量壓抑自己內心的好奇。
果然就聽見那邊傳來小姑娘炸毛的聲音,有些軟,像貓咪跳腳時候的呼救聲。“葉庭燎,你故意的。”那聲音怎么說了,就像空靈的世界里,一滴清晨的露珠落到了波瀾不驚的水澗上,那一刻穿透了孤寂的星河驅散陰郁的黑暗,僅剩下悅耳的旋律,讓人忘乎所以。
顧洲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葉庭燎已經拿過手機,可第一句卻讓顧洲覺得他今天做了噩夢。只聽見他家庭哥差不多用最磁性沙啞的聲音,誘哄似的說:“好了,別氣了,乖,把錯誤的都改正過來。”
“老狐貍!”艾晣晣噘著嘴罵了一句,拽過試卷,離他遠遠地。
葉庭燎這才捏著電話,聲音冷淡,真像是對著一個推銷員的感覺。“今天沒空,改天再約。”
“別呀,庭哥,你這都追到人家家里了,也不給我透露透露?”顧洲嬉皮笑臉的樣子隔著電磁流都能感受道。
葉庭燎沒理他,望了一眼艾晣晣在亂選答案,大吼了一聲:“艾晣晣,你再給我調皮試試。”
這是顧洲聽到的最后一句話,那邊顯然掛斷了電話。顧洲一臉茫然,他是誰,他在哪里,他還活著嗎。為什么庭哥那么高冷神秘的男神忽然間變得這么詭異,蒼天啊,艾晣晣怕是個狐貍精吧。會不會把他家庭哥的血吸干,精盡人亡,再去禍害別人?
顧洲決心在微信群里釋放一下他的小心思。
“那個,各位在嗎?”
“不是約了打球?”宋祉問道。
“不是2點?”李金陽問道。
“現在關鍵不是這個。”顧洲憂傷地說。
“庭哥不來?”李金陽第一個猜到。
“金子,不愧是理科老大,腦子就是好使。你們說庭哥被狐貍精給迷惑了怎么辦,我們要不要像個法子把他救出來?”顧洲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你去,我惜命。”
“你去,我也惜命。”
另外兩人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