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立馬目光匯聚到了這個不和諧的聲音,發(fā)現(xiàn)是蘇莫,更是表情各異。
陳賀不禁冷笑道,“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
林婉兒拉了一下蘇莫,小聲說道,“不是告訴你不要亂說話的嗎?你又不懂醫(yī)!”
蘇莫搖頭嘆息,“我跟一位老中醫(yī)學過幾天,無論你們信不信,如果風池穴如針,托馬斯先生恐怕會立刻窒息的!”
“這位是?”托馬斯的女兒薇薇安不禁疑問。
身旁的助理過來在薇薇安耳邊小聲低估幾句,薇薇安的臉色很是難看,看著父親越抽搐越厲害,也沒空理會蘇莫,“這位醫(yī)生,快下針吧!”
蘇莫也不在勸阻,所謂好良言難勸該死鬼,正是這個道理。
針尖一點點刺入風池穴,陳賀也是越發(fā)的興奮,他能救活托馬斯,那么以后的前途就更加的光明了。
針尖到了位置,托馬斯身體一僵,停止抽搐,面容凄慘,怎么都不像是救活了,眼睛還反著白眼。
“父親!”薇薇安立馬撲了過來。
托馬斯還有氣息,只是在不斷嗚咽著。
蘇莫暗暗搖頭,陳賀此時傻眼了,不過反應極快,“對不起,薇薇安小姐,下針時間晚了,我沒能救治托馬斯先生!”
這一句話,立馬把苗頭引向了蘇莫,蘇莫心中冷笑連連,他還是小瞧了這個陳賀的無恥。
“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父親!”薇薇安指著蘇莫怒喝道。
蘇莫無奈聳了聳肩膀,林婉兒突然說道,“對不起薇薇安女士,蘇莫剛才也是無心之舉,他——”
林婉兒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開脫,因為她本就不善言辭,但又不能不做些什么,蘇莫從小大小一出事就只會躲在她的背后。
林婉兒腦子里在組織著措辭,卻被蘇莫輕輕拉到了身后,走到托馬斯身前蹲了下來,薇薇安沒想到蘇莫會這么放肆,一時間不知道做些什么,憤怒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雙指在托馬斯的喉嚨間一探,蘇莫說道,“陳賀是吧,你說是我耽誤了下針的時間,你的意思是這位托馬斯先生已經(jīng)沒救了!”
“哼!你果然一點醫(yī)學常識都沒有,托馬斯先生現(xiàn)在實際已經(jīng)腦死亡了,這種嗚咽的跡象正是腦死亡的先兆!如果不是——”陳賀想繼續(xù)扣屎盆子,被蘇莫打斷了。
“我想知道,如果我把這位托馬斯先生救活了,你又當如何?”
陳賀一愣,隨即如同看白癡一樣看著蘇莫,“如果你能讓人死而復生,我當場給你磕三個頭,從此退出醫(yī)學界!”
蘇莫呵呵一笑,“那如果托馬斯活過來了,某些無恥小人說跟他風池穴扎的那一針有關系,又當如何?”
“你以為我會像你這般嘩眾取寵嗎?”
蘇莫點點頭,“那我就放心了!”
看著蘇莫真的從懷里掏出銀針,林婉兒大急,“蘇莫,別鬧了,你哪懂什么中醫(yī)啊!”說著還不停向薇薇安道歉。
蘇莫微微一笑,卻沒解釋什么,一針就扎在了膻中穴上,這里的人就算在不懂中醫(yī)能明白,膻中穴是所謂的死穴,與心脈相連,中者必死。
“我當你有什么依仗呢?膻中賭命?你以為自己是誰?扁鵲膻中死針不過是個傳說!”陳賀對中醫(yī)確實有一定的了解,知道蘇莫用的方式正是野史中記載的扁鵲膻中賭命方式。
林婉兒早就愣住了,萬沒想到蘇莫真的敢下針,這一針扎好了行,要是沒有好,那么就更加坐實蘇莫的罪名了。
蘇莫此時無心去解釋什么,他的額頭已經(jīng)大汗淋漓,陳賀說的沒錯,他用的卻是膻中賭命的死針,但這絕對不是靠運氣那么簡單。
這一針需要極大的內(nèi)力消耗,蘇莫的雙指不斷扭動著針頭,內(nèi)力瘋狂的灌注其中,足足持續(xù)了一分鐘。
蘇莫收回針頭,大口的喘息著,抹了額頭的汗水,而托馬斯的眼睛已經(jīng)徹底閉上了,身體并沒有抽動。
“哼哼,恭喜你順利變成了殺人犯,本來托馬斯先生還有一口氣的!”陳賀冷聲說道。
所謂人嘴兩張皮,剛才就是他說托馬斯腦死亡的事實,林婉兒陰沉著臉,“他剛才已經(jīng)腦死亡了,這是事實!”
陳賀默然,“腦死亡也可以保持生命體征的維持的,而現(xiàn)在,一個連行醫(yī)資格都沒有的人,卻把人徹底弄死了,我說是謀殺有錯嗎?”
薇薇安兩行清淚劃過,蘇莫嘴角微微翹起,下一刻做出了一個令所有人瞠目結(jié)舌的行為,蘇莫一拳就砸在了托馬斯的腹部。
啊——
不知道從托馬斯嘴里飛出來一個什么東西,托馬斯發(fā)出一聲常常的喘息,貪婪的呼吸著。
“爸爸!”薇薇安撲了過來。
“我的寶貝,讓你擔心了!”托馬斯似乎知道一切的全過程,這點在蘇莫的意料之內(nèi),托馬斯只是窒息而已,在膻中一針之前,他腦子始終清醒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蘇莫雙指搭在了托馬斯的脖頸,緩緩說道,“別這么用力呼吸,你的肺部和心臟受不了的,慢下來!”
薇薇安感激的看著蘇莫,“謝謝你,蘇醫(yī)生,謝謝!謝謝!”連著說了好多聲謝謝。
林婉兒仍舊是那副不可置信的神情,但大腦卻在飛速旋轉(zhuǎn)著,這人真的是蘇莫嗎?旋即想起陳賀的賭命說法,腦中有了判斷。
蘇莫只是賭贏了,他什么時候有這種膽量了?
“該你兌現(xiàn)諾言的時候了!”蘇莫看著面色鐵青的陳賀。
“我——”
“怎么?眾目睽睽之下還想賴賬?”
這種時候永遠不缺補刀的,托馬斯在人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就是他那一針,本來我還能勉強呼吸,他在我這里扎下去之后,我基本喪失的呼吸的能力!院長先生,剛才你還說他是你們醫(yī)院中年輕醫(yī)生的翹楚,不懂中醫(yī)就敢下針,只想著如何炫耀,出了事情只會推卸責任,我說他是醫(yī)生中的敗類一點都不過分,我想我需要重新考慮投資的問題!”
方院長微微頷首,“陳賀,你被開除了!”
陳賀知道這事情已經(jīng)不可逆了,現(xiàn)在無論他怎么解釋都無濟于事,“誰他媽稀罕你們這小破醫(yī)院,老子的履歷到哪都是最年輕的主治醫(yī)師!”甩下一句話,轉(zhuǎn)身欲走。
“慢著!”叫住他的正是蘇莫。
“陳先生,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陳賀一愣,“你還想怎么樣?”
蘇莫摸了摸鼻子,“你的記性很差啊,頭還沒磕呢,就想走?”
“對!你說的要磕三個頭的!”場中人也紛紛附和,最主要的還是因為剛才陳賀那囂張的言語。
陳賀不屑的笑了一聲,“我怕你受不起!”說完,倒退著走了一步,為的就是讓蘇莫看到他那囂張且不屑的笑容,剛想來個華麗的轉(zhuǎn)身,蘇莫嘴角升起一抹笑意,手指輕彈一下。
陳賀剛想轉(zhuǎn)身膝蓋就仿佛中了一劍是的,雙腿一軟直接跪下了,滿場哄堂大笑。
“我也不是那不好說話的人,既然你都給我跪了,磕頭就算了,滾吧!”
陳賀踉蹌站了起來,用一種好似殺人的目光盯了他半晌,“蘇莫,你給我記住了!”
“親愛的蘇先生,我要再次感謝您!救了我爸爸!”薇薇安在蘇莫面頰上來了兩枚香吻,這讓蘇莫感覺十分的尷尬。
林婉兒知道這是來自法蘭西的熱情,倒也沒說什么,但心里有種莫名的情緒。
天呢?我是在吃醋嗎?
又看了一眼蘇莫,“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托馬斯先生,這個投資的事情?”方院長急忙說道。
托馬斯卻是無心理會這位院長,目光看向蘇莫,“蘇先生,我聽小女描述了你剛才施針的過程,只是簡單的一針為何如此神奇?九江醫(yī)院是所西醫(yī)醫(yī)院,也有中醫(yī)門診嗎?”
方院長苦笑搖頭,蘇莫則微笑解釋道,“我不是九江醫(yī)院的,我妻子是這里的醫(yī)生!”
說著蘇莫很自然的牽過林婉兒的手介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