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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離開滁莊(上)

莫青瀾抬眼望過去,對于張大夫那一臉的惋惜與黑線表示詢問。

張大夫訕訕笑著,極品狐貍啊,不是該有個響亮牛氣轟天的名字嗎?

白毛,太隨意太難聽了吧!

但是他敢這么跟莫青瀾說嗎,他不敢。

車晃動了下,外面有人說話的聲音,張大夫趁此機會退了出去。

車內(nèi)只有一條軟榻,自然要留給病人。莫青瀾將小狐貍撈過來放在膝蓋上,她進車時就坐在靠窗位置上。

看到墨塵,莫青瀾這才想起自己根本不需要給狐貍?cè)∶驗橐蝗鐝埓蠓蛩f,這狐貍是極品,它的主人自會取名。

而莫青瀾知道墨塵是狐貍主人,一來是她在樹林里的猜測,二來則是昨天狐貍見到墨塵時,明顯想從她懷里掙脫擁抱主人的表現(xiàn)……

墨塵剛在軟榻上趴好,車簾被人掀起一角,一支玉簪斜斜遞了進來,與莫青瀾肩膀一拳之隔。

“墨塵公子,你的簪,我差點忘記了。”老王的聲音隔著窗簾響起。

玉簪通體雪白,圓潤的簪頭上隱隱刻著白字。

原來老王是拿著他的玉簪去的,怪不得這么容易要來了馬車。

莫青瀾接過簪子,手不經(jīng)意碰到老王的手,對方忽然縮了回去。她抬起眼望過去,這一看才發(fā)現(xiàn)老王的臉白的嚇人,看著她的眼神里滿含著恐懼……悲涼。

“答應(yīng)你的,我會做到。”莫青瀾輕蹙眉頭,說道。

老王愣了下,隨即想到了什么,眼里的灰暗褪去,話語里多了些決絕:

“我信您。您安心走吧,您的事不會有人泄露出半個字。”

之前她說會幫老王查黑衣人的事情,讓他不要泄露她的行蹤。看來老王記得,那她剛才說的,老王自然也是懂的,所以他心情才沒之前那么悲傷吧。

黑衣人已經(jīng)死了,但這幾人只是小蝦米,只有抓到主謀才算是真的幫了老王。

楚笙知道是誰,卻不愿意告訴她。

兩種可能,一是殺他的人身份復(fù)雜,后臺太硬,他動不了。二,他已經(jīng)看出了墨塵的疑端,不便當(dāng)場相告。三,是他不信任她。或者三種可能都有。

莫青瀾想著間點了點頭,隨著窗簾放下阻隔了外面風(fēng)景,馬車正式出了滁莊。

一轉(zhuǎn)頭,莫青瀾就看到墨塵正歪著頭看著小狐貍,少有的,他臉上沒有笑。

“我以為它死了呢,沒想到你救了它。”墨塵說道,嘴角慢慢浮現(xiàn)一絲笑意,卻讓人怎么看都覺得怪怪的。

莫青瀾眉頭輕皺,不置可否。

“還生氣呢?我剛才說的都是實話,他真的沒名沒姓。”墨塵幽幽嘆了口氣,桃花眼可憐兮兮的望著莫青瀾。

莫青瀾沉默,她氣的是自己罷了,當(dāng)初她以為出來后可以打聽到秦淺的身份,因著情緒作怪,便取了秦淺大哥之名。要是知道蛇島里的那位沒名沒姓,她該慎重取名才是。

其實,秦淺這名字也不錯啊。

但現(xiàn)在是糾結(jié)這個問題的時候嗎?

莫青瀾發(fā)覺自己不知不覺被人牽著走了。

“馬車去哪?”

“去馬車主人府上,我叔叔丁博家。”墨塵見莫青瀾不再糾結(jié),笑瞇瞇回道:“先父與丁叔叔是世交好友,我這幾日都是在他府上居住。你們出事那晚,他剛好有生意要談,我便替他守著驛館。沒想到尋朋友沒尋著,又經(jīng)歷了次生死。老天生怕我寂寞啊……”

溫潤平和的語氣帶著笑意說完了上面的話,隨意自然。與莫青瀾木然淡漠的口氣不同,卻讓人同樣聽出了平靜湖面下隱藏著悲傷與過去兇險的經(jīng)歷。

他也沒了父親,似乎在此之前還差點死去。

莫青瀾認真聽著,好像,她也是如此。

海棠紅的布簾隨著車身抖動不規(guī)則的搖晃著,紅紅暗影投射在女子雪肌上勾勒出晚霞薄暈,顯出幾分靈動。專注的神情使得她清澈的墨瞳更加通徹,隱隱有緬懷情緒如浮云劃過她眼底,一瞬間歸于平靜。

她的臉頰兩邊幾縷長發(fā)隨風(fēng)忽揚忽落,如誰的手正溫柔輕撫過她的眉,她的睫毛,她的鼻,她的唇……

墨塵定定的望著,嘴唇無聲合上,袖子里兩只手握的緊緊的。

車?yán)锖鋈粵]了聲音,莫青瀾疑惑的望向墨塵,不期然的看見了對方眼里露出的異樣的令她不爽的情緒。

這樣的眼神,她不陌生,她和葉長青幾乎日日這般眼神相對,炙熱的,纏綿的,眷戀的……

莫青瀾也沒了聽下去的心情,抬腳毫不客氣踢向墨塵的臉,墨塵急忙縮回頭,僥幸避過。

“以后再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殺了你。”莫青瀾冷聲道,雙眸寒冽。

墨塵摸摸鼻子,老實的點點頭。他看得出莫青瀾是真會殺了他的。

隨著莫青瀾抬腿,本來趴在她腿上昏睡的白毛順勢掉了下來,痛苦嗷了聲。

這一聲嗷,讓車內(nèi)凝固的氣氛稍稍緩解了幾分。

莫青瀾將白毛抱起,不無意外的看到了右爪傷口上的白布沁出了血跡。她心里正懊惱自己粗心大意,忽然想起什么,面無表情的將白毛扔到了墨塵身上。

白毛從剛才傷口裂開的疼痛里還沒緩過神來,又痛苦嗷了一聲。

墨塵嘻嘻笑了聲,反手將身上的白毛抓了過來,啪的一下直接扔到了腳底。

“嗷!”

……張大夫要看到此情此景,恐怕會心痛到暈厥過去!

“青竹姑娘,你不覺得我們很有緣嗎?我救了你一命,你又用你的血救了我。而且我們還都是他的朋友……”

“他有名字。”莫青瀾木然打斷:“他叫秦淺。”

秦淺,秦淺……墨塵的眼里有一絲恍惚,但很快被笑意掩蓋:

“是嗎?那姑娘你這么稱呼?”為了不讓人隨便用“他”稱呼她的恩人,她不惜泄露了自己用假名的謊言。

是信他墨塵,還是無畏?

回答他的是意料之中的沉默。

“姑娘你怎么就知道我們找的是同一個人呢?”

“我在蛇島見過你,你和另一個人。”

墨塵雙目陡然發(fā)亮,他一只手抓著軟榻邊緣,欣喜道:“這么說,還是我們先見面了?”

他一笑,桃花眼微微瞇起,說不出的魅惑動人。

妖孽,莫青瀾腦海里再度浮起這一個詞語,但臉上清清淡淡的,輕蹙眉頭,不明所以的望過去。

但墨塵未打算解釋他說的話,滿臉笑意宴宴,或許是真高興,整個人從內(nèi)而外散發(fā)著精神。

“我明白了,你救我,不是因為我救了你,而是因為秦淺。”墨塵問道,但臉上的些許落寞已然相信他自己說的話。

一會高興一會失落,莫青瀾越發(fā)覺得墨塵腦子有毛病。

“我沒救你”莫青瀾正色道:“我的血雖然能救將死之人,但那是以前。現(xiàn)在我的血里有毒,你也中毒了。現(xiàn)在,我有話要問……”

莫青瀾面色淡淡,她開始以為墨塵是受了老王誤導(dǎo)的緣故錯救了她,是以她只是將這份恩情堆到了秦淺身上。

但聽他剛才述說,怎么都像無意中救了她一命。可莫青瀾如何會相信,她心里的猜測和楚笙的推斷是一樣的,然而當(dāng)她準(zhǔn)備問話時,卻被墨塵陡然高昂的叫聲打斷。

“你中毒了?什么毒?要不要緊?什么時候中的?為什么沒人告訴我。”

墨塵墨塵驀地睜大眼,難以置信的看著莫青瀾。整個人就要爬起來,因為動作太過猛烈,背后傷口撕一聲裂開,鉆心的痛刺激他腿一陣發(fā)麻,直接從軟榻上倒了下來。

怕死怕成這樣,當(dāng)初何必要救她!

莫青瀾心里的一丁點感激立馬化成了鄙夷道,但還是眼疾手快接住了墨塵,

嘭!

整個車身劇烈晃動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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