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一個稱呼,秦子衿勉強應下,“行,那您可知為何?”
白呂氏應道,“自然是忌憚你五姑奶奶在縣城的夫家勢力,當初云哥兒因為你……,若不是忌憚你五姑奶奶,白家也不會輕易的善罷甘休。”
秦子衿點了點頭,低著頭啃著饃饃若有所思。
她總覺得沒那么簡單。
五姑奶奶的夫家是有錢有勢,但就她記憶中所了解到的情況,五姑奶奶雖然坐上了正房的位置,手中卻并沒有什么實權。
她下面沒有子嗣,如今當家的是原配嫡出長子,她更是沒有肆無忌憚的資本,一直都活的小心翼翼。
若是想利用夫家的權勢做什么事情,定然會驚動當家人,得到當家人許可才行。
加上當年五姑奶奶跟幾位兄長似乎還有些積怨,來往并不是很親近密切。
所以村里人即便知道秦家五娘嫁了個了不得的夫家,還坐上了正房的位置,也沒怎么將她跟村里秦家劃上等號。
當然村里人對秦五娘還是會有所忌憚,但是像白老頭這般忌憚到諂媚的地步,秦子衿總覺得不正常。
根據秦子衿在娛樂圈里摸爬滾打十幾年的經驗,秦子衿覺得,白老頭更像是有什么把柄在五姑奶奶手里。
總歸不是壞事,至少因為這點她白家的日子暫時還能過下去,秦子衿也懶得瞎猜了。
雖然吃著白家的飯,但替白家下地干活兒是不可能的。
秦子衿吃過了早飯,把碗筷直接往廚房里一丟,跟紅著眼睛沒吃上飯還得洗碗的白吳氏道了一聲辛苦,就忙自己的去了。
其實也沒什么忙,就是學白家的小丫頭提了個簍子,打著挖野菜的幌子,開始在村子里晃噠。
既然要留在這村子里,自然是要了解這村里的情況。
不得不說,這紅土村倒是山清水秀,清澈的河水,農田里的莊稼綠油油一片長勢喜人,勞作的人們,聊著莊稼長勢,家長里短,也甚是鬧熱。
秦子衿欣賞著秀美的田園風光,溜達到了大青山下,就遇見了背著背簍的李梅,熱情的招呼著秦子衿,“子衿,這邊。”
腦海中翻找出關于此人的記憶,秦子衿微微皺了皺眉頭,很快就恢復正常熱情的迎了上去,“梅子,你干啥去?”
李梅一臉擔憂的看著秦子衿,答非所問小聲問道,“你在白家可還好?”
秦子衿嘆息一聲,一臉愁苦應道,“你應該聽說了吧?哪兒能好呢?”
李梅努力收起眼中的幸災樂禍,故作難過的拉起秦子衿的手,“你也是倔,即便長遠哥辜負了你,你也不該賭氣進白家門。”
秦子衿紅了眼眶難過應道,“罷了,我如今都已是白家媳婦,現在還說這些作甚。”
李梅拉著秦子衿往山邊樹林多走了幾步,確定左右無人,才小聲開口說道,“長遠哥本是跟你青梅竹馬兩情相悅,那邱汐蕓卻橫插一腳拆散了你們,我都替你不甘,你難道甘心?”
秦子衿在心里冷笑一聲,面上卻泫然欲泣應道,“都這樣了,不甘心又能怎樣?”
李梅小聲道,“那白云歌不是失蹤了么,你這嫁人跟沒嫁人有啥區別?只要長遠哥跟邱汐蕓成不了親,以你跟長遠哥多年的感情,你就還有機會。”
秦子衿一臉愁苦,“我上次按照你所說,已經去鎮上鬧過了一次,都沒能拆散他們,還能有什么辦法?”
李梅神秘兮兮的湊到了秦子衿耳邊,“我倒是有個主意,……”
秦子衿跟李梅在大青山下逗留了許久,當然除了跟李梅細細商量了破壞呂長遠親事的主意,李梅還熱情的幫著她挖了一簍子新鮮的野菜。
只可惜這李梅跟原身一樣毫無見識,趁著挖野菜的功夫,套了她不少話也沒能套出有用的信息,不過倒是把這山上的野菜認了個七七八八。
秦子衿趕在晌午時回了白家,卻是在門口遇見了呂吳氏,身后還帶了個約莫五十多歲的老婆子。
見到秦子衿,先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之后便趾高氣揚的先一步進了白家院門。
秦子衿想到昨日偷聽到的呂家人對話,便知道這呂吳氏是來干什么的了。
她可不覺得這呂吳氏會安什么好心,于是加快了腳步跟了上去。
果然,呂吳氏進了她跟白呂氏住的屋子。
屋子里傳來呂吳氏譏諷的聲音,“喲,小妹這新進門的兒媳婦嫁妝倒是不少呢?怎的就沒舍得拿出來給小妹看看病么?”
白呂氏淡聲應道,“嫂子過來何事?”
呂吳氏道,“當然是帶人來給小妹看病了,只是小妹如今到底是個寡婦,兒子又不在身邊,不好讓孟大夫過來,嫂子便替你找了吳穩婆過來看看。”
那吳穩婆便接著說道,“長遠他娘,我看啊,你這小姑子倒是沒什么大毛病,她這是心病,云哥兒找到了病也就好了,藥就不用吃了,吃了也沒啥用,好好養著吧。”
呂吳氏應道,“那就好,小妹可要好生休養,別讓爹娘再為你操心了,嫂子還要回去給爹娘回話,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然后對一旁吳穩婆說道,“您看,沒什么事兒還勞煩您老跑一趟,咱們走吧。”
兩人一唱一和就給人把病看完了,完全不給白呂氏說話的機會。
呂吳氏甚是得意的帶頭出了門,剛跨過門檻,一堆不明物體就兜頭朝她罩了過來,呂吳氏滿頭滿臉瞬間變成了一片灰白。
好在她及時閉上了眼睛,但鼻子里還是吸入了不少,咳的她好一會兒緩不過神來。
她身后的吳穩婆被呂吳氏擋著,倒是稍稍好一些,卻也沒能幸免。
便見著秦子衿似乎剛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手,一臉歉意的看著兩人,開口說道,“抱歉啊,不小心摔了一跤,把盆子給摔飛了。”
吳穩婆皺著眉頭邊拍著身上的灰邊抱怨道,“什么味兒?”
秦子衿道,“哎喲,可能是有點味兒,這不是婆母病重,茅房又遠,為了方便照顧婆母,就準備一盆柴灰么。”
屋里被氣的紅了眼眶的白呂氏,看著門口的情景,卻也忍不住唇角上翹。
總算緩過神來的呂吳氏尖叫著道,“小賤人,你故意的是不是?”
秦子衿面上還帶著笑意,淺笑著應道,“是又如何?怎么,大嬸這是打算又要跟子衿動手么?”
呂吳氏朝著秦子衿的方向沖了兩步,看到秦子衿面上期待的眼神,硬是咬著牙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