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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審問

中午時分,縣衙二堂之中,錢塘縣縣令楊晉正坐在堂上,而典史朱震則坐在一旁次席。

此時,縣令楊大人和典史朱大人,正在詢問天武鏢局總鏢頭嚴武元之死的案情經過。

首先九叔將自己進入嚴家后,所看到的情況一一如實稟報,同時最后坦言道:“兩位大人,由于案發現場的氣息過于混亂,屬下無法判斷此案是人所為,還是妖物所為。”

聽完九叔的回答,縣令楊晉不由得皺眉道:“其他人還有什么看法?”

這時許仙作為最早接觸案發現場的捕快之一,深思一會兒后,便上前大膽推測道:“啟稟楊大人、朱大人,屬下認為行兇者可能是妖物!”

一旁的朱典史聞言后,神情一變,立即問道:“許仙,你憑什么斷定行兇者會是妖物?”

許仙立馬有條不紊道:“回稟朱大人,屬下是從死者左胸的傷口,以及墻壁上的血跡推斷得出。”

堂上的楊縣令立即對許仙的話感興趣起來,便說道:“哦,你細細說來!”

許仙接著便不慌不忙道:“首先,屬下發現死者左胸傷口創面極為不規整,絕對不是任何利器所為,反倒像妖物的利爪所致。”

“其次,屬下還發現死者書房的墻壁上,存在明顯的兩次血液噴射痕跡,因此屬下推斷第一次血液噴射,乃是妖物的利爪破開死者左胸時所致,而第二次血液噴射,則是妖物吞食死者心臟時留下的血跡,這也解釋了死者的心臟為何消失不見。”

這時朱典史大人,看著許仙一臉自信的樣子,立即微微笑道:“許仙,你的推斷很是大膽,不過還是閱歷太少了,這世間喜歡吞食人的心臟的,除了妖物還有一些與妖魔為伍的邪修,至于死者嚴武元左胸的傷口,只要是煉氣境的高手,即便是空手也可以做到。”

許仙聞言后,不由得語噎,看來自己還是太年輕了,對這個世界的認知還不夠!

而一旁的李公甫立即幫許仙解釋道:“還請兩位大人見諒,許仙剛成為捕快不足半月,所以處理案件方面的經驗和閱歷還有所欠缺。”

堂上的楊縣令立即笑道:“嗯,當捕快還不到半個月,竟然有如此的推斷,不錯不錯。”

接著楊縣令又問道:“李公甫你身為縣衙捕頭,對此案件有何想法?”

李公甫立即上前恭敬道:“回稟大人,屬下認為殺人兇手多半就是嚴府之人。”

“目前屬下已經將嫌疑最大的蘇小玉抓捕歸案,并已經安排捕快前往蘇小玉家鄉調查。”

楊縣令聞言后,點了點頭道:“既然你已經有了破案思路,那便本官就不多問了,不過此案必須盡快了結,免得惹得城內百姓人心慌慌。”

“屬下明白!”

李公甫不免有些擔憂道:“只是兇手竟然能夠輕易將煉氣境的嚴武元殺死,屬下擔心僅憑屬下一人之力,恐怕最后不能成功擒獲兇手。”

“你的意思?”楊縣令目光一轉,問道。

李公甫猶豫再三,最后說道:“還請大人安排城隍司高手相助。”

楊縣令隨后便同意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讓城隍司那邊派出高手從旁協助。”

“多謝大人!”李公甫立即感激道。

最后楊縣令便下令道:“今日案情商議到此為止,各位可以離開了。”

“屬下告退!”眾人連忙退去。

不過在出去的路上,朱典史卻提醒道:“公甫,此案雖然會有城隍司那邊協助,但是你也不能過于依賴對方,免得我們的功勞都被對方搶走。”

“屬下明白!”李公甫聞言后,立即重重地點了點頭。

朱典史見狀后,便放心地離開了。

而后回到班房內,李公甫立即對許仙示意道:“許仙,待會我要去一趟嚴府,看看那邊仵作查驗尸體的情況如何,而你今天就留在衙門,負責審問一下那個蘇小玉。”

許仙聽到姐夫給自己安排審問疑犯的任務,有些疑惑道:“姐夫,我還從來沒有審問過犯人,待會恐怕不知道如何審問那個蘇小玉。”

李公甫笑了笑:“這個簡單,目前我懷疑那個蘇小玉的身份很有問題,所以你就好好問一問蘇小玉身份情況,以及昨晚案發時她在做什么,總之問得越詳細越好。”

“等我派往蘇小玉家鄉的人回來,把你和他問詢的卷宗拿出來一對比,可能就能發現出本案的蛛絲馬跡。”

“我明白了!”許仙頓時明白姐夫的用意。

半個時辰后,在衙門女牢的審問房中,許仙遇到了另一名同僚。

這名同僚立即客氣道:“這位兄臺,在下刑房的書吏蔣云,不知兄臺如何稱呼?”

“在下許仙!”許仙立即回答。

這時蔣云當即說道:“待會我負責記錄問詢的筆錄,而許兄你就負責問話。”

說完,蔣云便下令道:“來人,給我將蘇小玉帶上來。”

片刻后,嚴府小妾蘇小玉便被兩個健婦押入審問房。

蘇小玉看到許仙兩人后立即說道:“民婦蘇小玉,見過兩位大人。”

而一旁蔣云看到蘇小玉的相貌后,頓時眼神一亮,看來已經被蘇小玉的容貌所吸引。

許仙見狀立即嚴厲道:“蘇小玉,接下來我負責審問你,只要我問一句你就必須回答一句,不得有任何隱瞞,否者大刑伺候。”

蘇小玉有些驚慌道:“民…婦……明白。”

許仙接著開始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這……”

沒找到許仙第一句問自己的名字,蘇小玉有些詫異,而一旁的蔣云更是停下筆桿,吃驚地看著許仙。

不過許仙不為所動,繼續一板一眼道:“我問你叫什么名字,難道還要我重復一遍嗎?”

蘇小玉連忙回答:“民婦蘇小玉。”

許仙連蘇小玉很是配合,便提醒一旁仍在吃驚中的蔣云,趕緊開始提筆記錄。

接著許仙便和蘇小玉一問一答起來:

“今年你年芳何許?”

“民婦年芳十七。”

“家住哪里?”

“錢塘縣河安鄉蘇家莊。”

“家里有幾口人?”

“家中五口。”!

“家中除了你父母和你還有誰?”

“還有兩個弟弟。”

“你兩個弟弟的姓名以及年歲說一下。”

蘇小玉開始有些不耐煩了:“大人這個也要回答嗎?”

許仙繼續板著臉回答:“與案情有關的都要回答!”

“大弟蘇杰,今年十五歲,二弟蘇英,今年十一歲。”蘇小玉只得無奈地回答。

接著許仙又問道:“一個月前你是如何嫁入蘇家的?”

蘇小玉想都未想,便回答:“老爺聽說民婦相貌出眾,特意請媒婆花重金登門提親,我父母思量再三后,便讓我嫁給老爺為妾。”

許仙忽然問道“去你家中說媒的媒婆叫什么名字?”

蘇小玉頓時語噎:“回大人,民婦不記得。”

“怎么會不記得?”許仙繼續打破砂鍋問到底。

蘇小玉卻很是自然地回答道:“時間太長,加之民婦的婚姻之事,乃是父母一手操辦,所以民婦對那媒婆沒有太大印象。”

許仙眼神中喜色更盛,最后問道:“蘇小玉,那我最后再問你一個問題,你務必如實回答!”

蘇小玉點了點頭道:“大人請說。”

許仙最后不急不緩地問道“昨天夜里,你在哪里,做了些什么,有誰能為你作證?”

蘇小玉不假思索道:“昨天民婦在自己的房間睡覺,婢女小荷可以作證。”

“今天的審問就到此結束,來人把蘇小玉押回牢房!”

許仙聽完后,立即起身對著兩個健婦命令道。

兩名健婦立即押著蘇小玉準備離開,而蘇小玉忽然看著許仙露出一絲詭異笑容,同時說道:“還請大人還民婦一個清白!”

許仙看著蘇小玉耐人尋味的笑容,不禁神色一僵,心里一股寒意更是陡然升起。

此時一旁的書吏蔣云不解道:“許兄,這么快就結束啦,關于案情的細節我看都還沒問呢!”

許仙尷尬地笑了笑:“蔣兄,我今天的任務就是問這些,更何況以后審問的機會還多的是,咱們用不著著急這一刻。”

說完,許仙趕緊一人先行離開,留下蔣云一人看著桌上的卷宗苦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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