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安國宣文帝一十八年,因長公主北安寧不敬神明,觸怒上天,故而與十月初三天降神火,予以懲罰,北安皇室一族盡數死于天火,無一例外。
同時北安國宣文帝一十八年,原北安國大將軍林峟摯之子林誠司,竟然是南陵國皇子,正是南陵皇南諦胤的私生子。
此事一出引得眾人驚嘆不已,絲毫沒有關聯的兩個人竟然是父子,一時間對此事議論紛紛,揭露此事的是林誠司的姑姑,也就是原來的林婕妤,臨死前告訴身邊侍女的。
為了確認這件事情的真實性,來參加北安皇壽宴的南陵國鎮南王南穆,在處理完好友后事之后,也通知的自己的皇兄求證這件事情的真假。
可他還沒有等到皇兄的回信,就收到北安國大將軍林峟摯送來的書信。
信里大致內容說:林誠司不是他的孩子,林誠司的身份是南諦胤和俞長樂的孩子,只是因為當時俞長樂是俞皇后的婢女,他們之間的身份有巨大的差異。
這件事情被俞皇后發現之后,俞皇后準備用俞長樂讓北安皇跟南陵皇談條件,所以俞長樂不得不離開。
后來俞長樂發現自己有了南陵皇的孩子,俞皇后就把她控制起來,先是給俞長樂和俞無憂一個貴女的身份,然后把她姐姐俞無憂遠嫁之后,再準備用俞長樂肚子里的孩子南諦胤。
人算不如天算,突如其來的一場意外,讓北安皇和俞皇后計劃好的一切落空,南諦胤來北安國的時候,身邊帶著一位女子。
南諦胤本意是為了給她尋找家人,卻不曾想那名女子突發意外,只能帶著她匆忙離去。
北安皇與俞皇后無奈之下,只能為俞長樂安排一場婚事,把俞長樂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完完全全掌握在他們的手里,所以當時的林峟摯就成了最好的選擇。
這個秘密已經埋藏了太久,在得知北安皇和俞皇后都已經不在了,林峟摯決定說出這件事情,讓林誠司認祖歸宗,為了贖罪林峟摯已經自刎,希望可以贖罪。
南穆手里拿著這封信,雙手緊握,“一派胡言”南穆憤怒極了,自己的摯友竟然被如此污蔑,他真的恨不得沖過去把林峟摯大卸八塊。
“恭喜鎮南王了,真想不到,我這個義弟竟然是南陵皇子”一直坐在一旁的殷臣開口說道。
“堂堂的西紹國太子殿下,竟然會認北安國大將軍為義父,說出恐怕不會有人相信吧”南穆雖然很憤怒,可是也不至于失去理智。
突然來拜訪的西紹國太子西銀塵和化名俞宓婭的東靖國永安郡主殷敏慈,在沒有腦子的人也知道,北安國的事情不簡單。
西銀塵搖著手中的玉骨扇說:“鎮南王也知道,我西紹國皇位之爭太嚴重了,我也沒有想到救我的竟然林將軍”
“我感念他對我救命之恩,我孑然一身,不知自己的身份,所以認他做義父有何不可呢”
殷敏慈見南穆看向自己,連忙開口說:“鎮南王也知道,我東靖國桓王殿下的母親與林誠司的母親乃是一母同胞的雙生姐妹,”
“殿下得知自己的表弟竟然受制于人,所以就讓我來趁機救走林誠司,沒有想到還沒有等我們動手,這件事情就已經被人曝了出來,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呀”
南穆看著面前的兩人,一唱一和的,都在說跟自己沒有一點關系,作為摯友友他他理應為好友報仇,可是作為南陵國鎮南王他不能這么做。
“他人在哪?”南穆收起書信,雖然不能為好友報仇,但是這件事情他不會就這么算了的。
“鎮南王放心,因為天火的緣故,林誠司受了點傷,不過沒有性命之危,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殷敏慈讓候在外面的隨從,把人抬了進來。
西銀塵走到擔架跟前,裝模作樣的檢查了一番:“不錯,只是點灼傷,沒有性命之危”
“鎮南王,我這義弟可就交給你了,日后我們也可能是一家人呢”
“回去之后我就會向父皇請旨與南陵和親,至于這和親人選嘛……”西銀塵話沒有說完,但是話里的意思已經很清楚,這和親人選自然是林誠司。
“不錯,我已經接到消息,東靖也要與南陵和親,我東靖國聯安公主東麗已經在去南陵的路上了,還望鎮南王早日啟程,”
“對了,為了表示東靖的誠意,我們給聯安公主準備了十八個城池作為嫁妝,”殷敏慈拿出一張地圖,手指在地圖上比劃了一下。
南穆看到殷敏慈手指的地方,被壓制怒氣又竄了出來,“永安郡主這是什么意思?北安國的城池,東靖沒有指派權吧”
殷敏慈一點也不害怕南穆意思:“之前沒有權利,可是如今我東靖國是這城池的主人”
“就在林將軍死前,已經北安國玉璽,兵符,統統交了出來,并且聲明全權交給東靖國”
殷敏慈把另外一封信拿了出來,“鎮南王要是不信,可是找人去比對這是不是林將軍的筆跡,”
鎮南王南穆接過信,快速的游覽了一遍,這筆跡跟自己之前收的那封信一樣的,他再次確定了,這一切都是東靖國的陰謀,只是不知道西紹國這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事情已經說清楚了,我也該回去向我皇復命了,”
“太子殿下,一起嗎?”殷敏慈目的已經達到了,至于其他的就不是她能管的了,至于南穆會不會為北銃復仇,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利益遠高于一切。
這也是為什么東靖要跟南陵聯姻,并且甘愿送上十八座城池作為嫁妝,同時也與西紹國達成協議,他們也不會讓西紹空手而歸。
南穆送走他們之后,拿著手中的信件,交給手下的人:“給他送過去吧”
“順便告訴他,我們該回去了,”南穆說完之后就離開了驛館,
南穆站在他給北銃建立的衣冠冢面前,那天等他趕到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化為了灰燼,都已經分不清誰是誰了,他只能為他建立衣冠冢。
南穆忙完一切的時候,看到的是好不容易從火海里救出來的蘇泠澈,心如死灰的眸子,讓南穆心疼不已,是時候離開了,時間會為他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