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澤驍一撤力,那骷髏鬼臉便是再次化作黑霧,瞬時透墻而去。
當最后一絲黑霧消失不見的時候,審訊室的大門被再次打開。
進來的警察看到審訊的同伴腦袋錘蕩在靠背椅上,眼珠子泛白的時候,以為是王澤驍出手襲警,瞬間掏出手槍,槍指王澤驍。
“不許動!把手舉起來。”
王澤驍眼中的藍芒散去,眼神又恢復了清明。
見到眼前的景象頓時一臉的茫然,當警察掏槍更是嚇得手足無措,趕忙舉手投降。
“不是我干的,是他自己暈的!”
王澤驍做著蒼白無力的辯解。
“混賬!年紀輕輕不學好,還敢襲警!”
進來的警察直接用手銬把王澤驍銬在了桌子上。
隨后,趕緊去查看同伴的情況。
“喂!醒醒!醒醒!”
拍了幾下臉,那個被惡靈附身的警察隨即醒了過來。
見得王澤驍被無辜的銬在了桌子上,趕忙上前解開了手銬。
此舉讓他的同伴很是不解:“你這是干什么!”
“別問了,你先出去!我的審訊工作還沒有結束呢!”
“你都已經暈過去了!還要審?這小子是不是出手打你了?”
“哎呀,你話怎么這么多,他沒有打我,現在我一時之間跟你也解釋不清楚,給我半個小時,就半個小時,行嗎?給兄弟一個面子!”
那警察半信半疑的看了看王澤驍,又看了看誠懇的伙伴,做出了讓步。
“好吧,就辦個小時,有什么事情呼我!”
說罷,又朝著王澤驍狠狠的瞪了一眼,示意他不要亂搞事情。
離開之后,審訊室內又恢復成了原來的樣子。
民警長吁了一口氣,低著頭,眼睛始終不敢多看王澤驍一眼。
良久之后,他發自肺腑的說出了一句話:
“謝謝你……”
王澤驍一愣,尷尬的撓了撓頭。
“警察叔叔,你說什么呢……我……”
咻
還沒有等王澤驍的話說完,他的眼眸之中淡淡的藍光再次浮現。
“為什么謝我?”
民警被王澤驍這突如其來的人格轉換搞得也是發蒙了幾秒鐘。
但是經過了剛才的事情,他知道,這個叫王澤驍的少年體內有著一個了不得的存在。
“這些天,那個‘臟東西’用我的身體做了很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慶幸的是,還好沒有做什么違法亂紀的事兒,今天謝謝你幫我把他驅趕了出去……”
王澤驍沒有接話,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比他大好幾十歲的男人,這姿態反倒是像長輩在看著晚輩。
“我并沒有幫什么忙,但是有件事情我要告訴你,這些天你的記憶我必須要找人清理,你要有所準備。”
“那個‘臟東西’的記憶一部分留在了我的腦海里,這是我無法想象的夢魘,清除了也好,不過,有件事請您務必回答我……”
民警對看上去小他很多歲的王澤驍用了“您”這個稱呼,在外人看來可能很是突兀,但是他知道,眼前這個少年,配得上這個稱呼。
“你說。”
民警頓了頓,試探性的問道:
“曉莊酒店的那個女人是不是發生了和我一樣的事情?”
王澤驍一愣,半晌之后,默默的點了點頭。
“她的情況比你嚴重,惡鬼侵占肉體時間太長,已經腐蝕了她的靈魂,即使驅趕,她也只是個半人半鬼,這種生物是不允許在這個世間存在的……”
民警釋然的長吁了一口氣,眉間的陰霾瞬間雨過天晴。
“太好了……”
王澤驍不解,笑著問道:
“什么太好了?”
民警笑如春風,輕快的說道:“至少可以證明你并不是一個嗜殺成性的壞人……”
王澤驍一愣,隨后爽朗的笑了起來,心中對這個滿是正義感的民警來了興趣。
“哈哈哈,若是你愿意,等到你魂歸升天之時,你可以來找我。”
說罷,王澤驍從跟前的記錄本上撕下了一張紙,用手上的血在紙上畫了一個奇怪的符號。
然后熟練的把這長方形的紙跌成了一個三角形,推到了民警的面前。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付云州!”
“付云州?好,我記住了,這張符你收著隨時戴在身上,若是哪一天覺得你的生命就要到頭了,就把這符咒含在嘴里。”
付云州鄭重其事的收起了符咒,把它放在了自己胸前的標袋里。
王澤驍透著藍芒的眼睛盯著付云州注視了好一會兒,突然站起了身,剛想著對付云州說什么,話到嘴邊卻沒有說出口。
“怎么了?”
王澤驍收斂起了笑容,搖了搖頭“沒什么……恐怕這冥冥之中一切都有著定數。”
王澤驍不愿意多說,付云州自然也不會多問。
只見付云州緩緩閉上了眼睛,朝著王澤驍張開了雙臂。
“好了……來吧”
王澤驍一臉疑惑,反問道:“你干什么?”
“你不是要清除我的記憶嗎?我已經準備好了……”
王澤驍啞然失笑。
“我可沒有這個本事,這記憶你暫時先留著,這兩天會有人來找你,對了,還有一件事情,關于這‘謀殺案嫌疑人’你能不能幫個忙把我撤了?”
付云州面露難色,尷尬的說道:
“這有些難辦,今天之所以帶你回所,是因為在酒店的監控里面確實拍到了你的背影,再加上你的同學有證詞說看到了在停車場看到了你,兩者相加人證物證具在。”
王澤驍頓時無語,說到底還是許安沐這個丫頭片子惹出來的事情,不過,轉念一想,王澤驍便是有了主意。
“監控只是拍的背影應該不足以作為物證吧?”
付云州點了點頭。
“那么,要是許安沐撤銷了自己的證詞,那我是不是就可以‘無罪釋放’了?”
付云州回答:“理論上是這樣的,但是那天做筆錄的時候,你的同學很確定在酒店的停車場看見了你,現在要她翻供恐怕很困難。”
聽得此言,王澤驍自信的擺了擺手,說道:
“你現在只管去找許安沐,她對于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已經什么都不會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