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將軍可知你口中的宇文玥究竟是何人?”
宇文泠鳶突然有些不厚道的笑了。
其實她倒是突然發現眼前這個女人著實有趣。
神情懶散,一口一個宇文玥何其大膽,言語不遜還能如此坦然。
看來鼎鼎大名的蕭將軍,她當年戴上通緝令這三個大字,多多少少總歸有些緣由吧。
“噗。”
“你問我她是何人?”
這話問的好啊!
認識蕭將軍,卻唯獨反過來問她宇文玥究竟是何人。
“薄情寡義、全無心肝、狼心狗肺、翻臉無情。”
“夠不夠詳細?”
這本該就是無情帝王家!
一代帝王,登上高高在上的位置立馬對昔日最辛勞的臣子趕盡殺絕。
用那個瘸女人經常嚼在嘴邊的話慢慢歌頌她。
當真完美無瑕、流傳的恰到好處。
“你該不會……是那女人的女兒吧?”
瞧瞧這張小臉,白白凈凈、十指不沾陽春水乍一瞧,分明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嘶,這么一說還真有些相似。”
方才只覺眼熟,如今仔仔細細、上上下下好好打量這個丫頭,那眉宇之間簡直活脫脫就是宇文玥年少再世。
“蕭將軍口中的薄情寡義之人,的確正是家母。”
面對蕭栝直勾勾的毒辣打量,縱使萬般嘲諷戲謔,宇文泠鳶仍舊筆直站立,不動聲色坦白的坦坦蕩蕩。
母皇這些年來雖然是很少光顧三皇女府,也很少照看父妃陪他走動。
但是她在位多少年,柾國一直風平浪靜、繁花似錦,外面的世界更是日日蒸蒸日上、國泰民安。
但是父妃說過。
女兒家智在天下,大智大勇怎能只將心思獨獨留在兒女情長。
貴為一家之主更該日日不辭辛勞、忙碌不堪。
更何況她尊為一國女皇,身居高位的同時,在其位謀其職,又怎能日日四處流浪漸漸荒廢朝政。
“啊哈哈哈哈!”
打量許久終于忍不住捂著肚子哈哈大笑。
望了望天、又轉頭瞧了瞧這個幾乎如出一轍的稚嫩女人。
眼角嘲諷的張狂終于愈發明顯。
“你就是她的女兒?”
瞧著兩者容貌似曾相識只不過隨意猜測,不成想苦苦窩居這個窮鄉僻壤多少年。
時過境遷居然等到她的女兒自動送上門來?
“好,好啊!”
哈哈大笑的老練笑容眨眼間瞬間收斂,粗糙的大掌憤恨拍下去,完美無缺的堅硬石桌剎那間四分五裂。
再轉頭瞧著這個不請自來的稚嫩女人。
眼底的憎恨縱然經歷無數歲月璀璨,可還是忍無可忍、如同開閘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母債女還!”
“到了陰曹地府,你可千萬不要怪我。”
比起她狠心。
蕭家千千萬萬的生靈何其無辜。
當年宇文玥但凡心懷仁慈放過后院那一株柔嫩的綠草,她也不至于淪落山崖多少年,茍延殘喘、生不如死。
“等等。”
周圍一個個身形魁梧、面無表情、手持利器的人縱然恐怖。
可小小的人兒還是毅然決然、毫不猶豫挺身站出來。
“你不能殺她。”
穆蠑螈一張小小的紅唇輕輕抿起隱隱透露著些許復雜。
原來她竟是當朝女皇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