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煦”還像木西解釋了人格之間相互轉換的問題——其實也沒什么規(guī)律,只是人格之間的“內斗”罷了,誰勝出了,便是誰的主權,而剛剛,便是如此。
木西有些恍惚,最終還是接受了這個神奇的設定——雖然她很是震驚,屬于自己的那個尉煦竟然會輸給自己的副人格!
······
時間飛逝。
木西終于跟上了尉煦的腳步,在他的寵溺下,一步步成長,一步步成為過去咸魚的自己沒有想過卻始終欣賞的那個樣子。
不止她,尉煦自己也在她的陪伴中改變了許多。他不再那樣冷冰冰的,開始在不切換人格的情況下愿意與他人相交流······雖然他那強勢的氣場總讓被接近的人或妖望而卻步就是了。
他們一起,沒有山盟海誓,也沒有轟轟烈烈,只是平平淡淡的,走過了許多曾未走過的山川湖海,像是要在這最后的期限里,留下痕跡,不管是在這世間,還是在他們的心里。
兩妖越來越默契了,從戰(zhàn)斗到生活上的方方面面,相互配合,倒也可樂而和美。
沒有什么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爭吵,沒有所謂七年之癢,他們一起浪跡了百年,回過頭來,容貌未變,還是那個熟悉的俏郎君。
這些年來,那些個副人格也不是沒有出現(xiàn)搗亂過,但大多時候,他們都會被鎮(zhèn)壓著,并且,隨著尉煦感情的豐富,一些人格的實力也開始減弱,雖沒有徹底消失,卻也沒有了反抗之力——那天過后,尉煦又回來了。
當時的他看來木西許久,終于才將“尉煦”隱藏的那部分殘酷的真相告知了她。
他說:“我們是一體的,卻同樣也是對敵。我們終會融為一體,但哪怕我才是那個主人格,也有可能敗在爭搶之中,成為‘養(yǎng)料’。而很多的九尾狐,他們不一定是死在其他大妖的手中,反而大部分都消亡在了人格相互爭搶所帶來的傷害之中,無法承受。”
當時的木西擔心極了。她喜歡的是尉煦,終究也只是尉煦,所以她不認為其他人格或許也算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她只想她的尉煦勝出這場他人不可見之是戰(zhàn)爭,就如他曾經(jīng)在真正戰(zhàn)場上的每一次,輕松而又肆意。
甚至她覺得自己是殘忍的,因為她迫切地想要那些個人格自行毀滅,或者自相殘殺,把安逸留給她的尉煦——哪怕她曾與那些人格不止一面之緣。
遠處是蒙在霧里的山川,間或能夠聽到清脆的流水聲。瀑布打在山壁上,又敲擊在巖石頂,匯成一曲“自然之語”,令人陶醉。
木西倚靠在尉煦寬闊的肩膀上,感受著微風吹拂,神情愜意。
他們坐在一塊巨大的巖石上,背后是一顆蒼天古樹——這是處不老的青崖,處處都是溫柔的預演。
尉煦擦拭著古樸的劍,神情里難得沒有了戾氣,溫溫柔柔的,似乎被這青山所感化。
突然,一片陰云降臨,籠罩了這片似乎獨立的天地,壓抑的,風雨欲來。
木西睜開了眼,尉煦也停下了拭劍的動作。
溫柔消散,只余戾氣。
黑云翻滾,漸漸成型,各據(jù)一方,針鋒相對。
印在木西仿佛琉璃的眼中,張牙舞爪,仿若這世間最難滲透的淵。
“轟隆——”一聲,雷聲乍響,閃電撕開了天幕,使那天際盤旋的怪物緩緩流動起來,顯露雛形。
——那赫然是由黑色的云霧組成的,來自于古老傳承最深處的龍與鳳!
這是足以震驚世界的情景!
云霧翻騰流動,龍飛鳳舞,明明是祥瑞的征兆,卻被那黑云撕扯著,咆哮著,猙獰地露出爪牙,向這世界——宣、戰(zhàn)!
不安籠罩,人們紛紛拜神求佛,確實不知,他們求的,正是這一切元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