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宣旨太監(jiān)忍耐到極限的時候,蕭水寒終于回神了。
想歸想,眼前的事得先解決了,“那個,公公啊,這個能不能不接啊?”
就在蕭水寒說這話的時候,瞬間覺得周邊的空氣瞬間冷了下來。
“哦?蕭小姐是想抗旨不尊嗎?”
看來這丞相家的大女兒真的是癡傻了,不然好好的人,會說出這種話來嗎?
小拳拳:得,因為咱們蕭水寒女士剛剛的舉動,她的癡傻是被徹底的坐實了,可以想象到以后臨安城會有這樣一句流言,丞相家的大女兒因婦行有虧,自感羞愧,已然癡傻。
蕭水寒無數(shù)只眼刀子射向小拳拳,小拳拳已被KO。
嗚嗚,不接能行嗎,不接現(xiàn)在就得小命不保,接了,還能多活一段時間,說不定在完婚以前自己早就溜之大吉了呢,所以還是識時務比較好。
“嘿嘿,臣女不敢,臣女這就接旨,這就接……”
正當蕭水寒準備接旨之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道男聲,“慢著!”
突然的大喊,讓丞相府一眾人等皆舉目望向門外,在眾人的目光之下,賀知傾緩緩踏入,一眾人等慌忙拜見,當然除了慢半拍的蕭水寒和身體不好的賀蘭謹。
“參見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千歲……”
蕭水寒的愣怔,成功引起了賀知傾的注意,前者在心中暗戳戳的罵著近在咫尺的渣男,而后者見蕭水寒一直盯著他不放,十分嫌惡的看了其一眼。
“小,小姐……”
操心小青禾再次上線……
“啊?奧奧……”
蕭水寒這才意識過來,趕緊低下頭。
“丞相該好好管管了。”
管誰?
蕭山自然清楚賀知傾說的是誰,因此對蕭水寒的厭惡又上升了一層。
坐在一旁未出聲的賀蘭謹因賀知傾的這句話不動聲色的掃了眼跪在地上的蕭水寒,旋即垂下眼瞼,表面若無其事,可胸口某處卻不禁煩悶起來。
在這其中反應最大的要屬蕭伊雪了,自打賀知傾一進府,蕭伊雪的目光便暗暗的放在賀知傾的身上,滿臉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這會看到蕭水寒竟然把目光一直停留在心愛之人身上,心中怎能好受。
賤人,傾哥哥是我的,是我的,你不準看,不準看。
“咳咳……”
突然的咳嗽聲打斷了這詭異的氣氛,也把賀知傾的目光吸引了過去,“傾兒見過皇叔,許久未見,不知皇叔近日來身體可還安好?”
“咳咳……傾兒有心了,還是老樣子,咳咳……”
說完這句話,賀蘭謹似是很累的樣子,直接閉上眼睛不在搭理賀知傾。
賀知傾本來以為賀蘭謹會問他來這所為何事,哪承想竟是這般,藏在袖中的手頓時攥緊,心中怒氣頓生,恨不能直接解決了眼前那坐在輪椅上的人。
氣氛就這樣僵持在了這一刻……
“阿嚏!”
突然的噴嚏聲打破了這冗長的安靜,所有人的目光皆集中在噴嚏來源者的身上,“呵呵,那啥,鼻子實在是太癢,沒忍住,不好意思哈,不好意思!”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咱們的女主,蕭水寒。
賀知傾的忍耐力即將達到了極限,蕭水寒的這聲噴嚏正好給賀知傾送去了發(fā)泄怒氣的由頭。
“來人,掌嘴!”
話音剛落下,就有人來到蕭水寒跟前,抬起手就要往蕭水寒的臉上招呼。
“啊!”
預想的聲音沒有聽到,卻聽到了一聲慘叫,而跪在地上的蕭水寒竟站了起來,把那人的一只手狠狠的扭到了背后。
“蕭水寒!你是要造反嗎?”
見此情景,賀知傾的怒火蹭蹭往上冒,雙眸憤怒的看著蕭水寒。
“啊!長姐,不可!”
蕭伊雪見蕭水寒竟敢如此,雙眸里頓時閃過一絲邪惡,轉(zhuǎn)而換上一臉震驚,繼而惶恐的爬到賀知傾身旁,驚慌的說道:
“太子殿下莫要怪罪長姐,長姐定是因為來時途中遭到山匪綁架,驚嚇過度,才會一時頭腦不清做出此事。
太子殿下千萬別怪罪長姐,雪兒,雪兒在這里給太子殿下賠不是了。”
蕭伊雪小臉驚恐的看了看賀知傾,繼而又十分害怕賀知傾處罰的樣子,趕緊低下頭,微微瑟縮著身體。
那樣子就連蕭水寒看著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情。
可蕭水寒是誰?
蕭伊雪的這些小技倆騙騙別人或許還行,但對她根本就行不通,更別說蕭伊雪那看似是為她求情,實則卻話里有話的話語。
蕭水寒一腳踹開手里的那人,看了看依然坐在輪椅上一動不動的賀蘭謹,微微撇撇嘴,轉(zhuǎn)而看向賀知傾。
“臣女不知所犯何罪,太子殿下因何要處罰臣女?”
蕭水寒直視賀知傾的眼睛,使得賀知傾不得不與之對視。
“你!”面對蕭水寒的這番詢問,賀知傾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賀知傾本就心中有氣,本想像以往那般撒在蕭水寒身上,誰知蕭水寒此次卻不再似以往那般,任他擺弄,反而多了一絲絲他看不明白的東西。
“太子可要想清楚了再說,話說錯了,被那有心之人傳到市井之中可是對太子的名聲極為不好的。”
蕭水寒的這番話,讓賀知傾的心中一咯噔,本想說出口的話,卻就此咽了下去。
一直未有反應的賀蘭謹聽到這話,眼神頗為復雜的看了看蕭水寒。
“哼!蕭水寒,你給本宮等著!
傾兒來此只有一句話想對皇叔說,皇叔還是好好考慮一下是否真的要娶此女子為妻,別到時候被人害了還不自知。
走!回宮!”
賀知傾丟下這句話轉(zhuǎn)身就離開了,也沒管已然跪在地上的蕭伊雪。
渣男果然就是渣男,呸!
“嘖嘖嘖!太子已經(jīng)走遠了。”
蕭水寒轉(zhuǎn)身看著還跪在地上的蕭伊雪,好心的提醒著某位春心蕩漾的女子。
“可真是難為妹妹了,妹妹能在姐姐有難之時挺身而出,姐姐真的好生感動。
不過,姐姐被劫匪綁架一事,想必已然在市井之中廣泛流傳了,屆時,就有勞妹妹多幫姐姐說幾句好話了。”
“自,自然!”
蕭伊雪大腦不經(jīng)思索的就應了下來,根本就沒意識到蕭水寒話里的意思,周圍的人聽到這話皆用異樣的眼光看著蕭伊雪。
待蕭伊雪反應過來,為時已晚。
蕭伊雪剛想說話,就聽得賀蘭謹說道:
“繼續(xù)吧!”
傳旨太監(jiān)得了吩咐,接著說道:
“蕭大小姐,接旨吧!”
蕭水寒聽到這話,十分不情愿的又跪了下去。
“皇上還有句話讓咱家說與蕭小姐,望蕭小姐日后定要謹言慎行,切莫再如圣旨上說的那樣,望蕭小姐在完婚之前定要好好思過。”
蕭水寒聽了這話,愣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敢情這死太監(jiān)說的就是“婦行有虧”啊,放心,本小姐一定謹遵圣旨……
“呵呵……是,公公說的是……啊不……臣女定謹遵圣旨,絕不讓皇上失望。”
宣旨太監(jiān)看了眼蕭水寒,滿意的點了點頭。
“行了,都起來吧。”
“老臣多謝公公,公公坐會吃些茶點吧。”
“不了,咱家還得回宮復命呢。”
“那晉王,小的這就回宮復命去了。”
“嗯……去吧。”
不說起晉王還好,這一說起來蕭水寒才想到自己未來的夫婿可不就是眼前輪椅上的男子!剛剛圣旨上好像是說晉王心系與我,啊呸……都沒見過本小姐,就說心系本小姐,還是個半截身子進入棺材的病秧子,居然說心系本小姐,我看就是想拉個陪伴的。
想著想著蕭水寒就朝著晉王走了過去。
這晉王背對著她坐在輪椅上,從背后看的確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腿上披著厚厚的毯子,還有那時不時的咳嗽聲都在訴說著這坐在輪椅上的男子命不久矣。
本小姐今天倒是要看看這勞什子晉王到底長的什么模樣。
“咳咳咳……咳……”
“臣女蕭水寒見過王爺。”
這該有的禮數(shù)還是得有的,她可是個識大體,懂禮貌的好孩子。
“臣女有一疑問不知王爺可否告知?”
嗯,禮數(shù)有了,就該說正事了。
不過這晉王啥毛病,有人問話,都不知道轉(zhuǎn)個身,或者回個話嗎。這她怎么知道未來老公是美是丑,真是一點禮貌都沒有。
“咳咳,既然王爺與小女有話要說,那老臣就先行告退。”
丞相說完也不等賀蘭謹回話拉著蕭伊雪就走了出去。
蕭伊雪臨走之時,眼神頗為惡毒的看了看蕭水寒的背影。
蕭水寒此時正一門心思的盯著她眼前的男子看著,哪還有心思去管她爹走沒走,蕭伊雪如何。
“不知蕭小姐想問本王何事?”
賀蘭謹邊說邊慢慢的把頭抬了起來。
“本小姐想問……你……你你……你不是……”
蕭水寒正想質(zhì)問賀蘭謹是何時見過自己,心系自己的,就吃驚的看著抬起頭的男子,這,這男人不是那晚自己救的男子嗎?他居然是晉王賀蘭謹,這也太狗血了吧。
“噓……”
賀蘭謹指了指門外。
“咳咳……咳……”
“本王已經(jīng)做到了“夫人”所提的要求,不知夫……”還有何疑問呢?
蕭水寒聽到夫人兩個字瞬間炸毛,手比腦子快的一下捂住了賀蘭謹?shù)淖彀汀?
“你……你你……別亂說,我可不是你的啥夫人,就……就算我倆如今有了婚約,那也是以后的事,在這期間說不定會發(fā)生什么事情呢。”畢竟計劃趕不上變化。
不行,不行,老娘堅決不能在待在這了,看這王爺現(xiàn)在的情況,若是日后嫁給他絕對有很多麻煩,說不定小命都得早早的交代了,還是得遛。
小拳拳:得,咱們蕭大小姐這才沒多大會功夫就把自己之前的想法給推了三番了。
蕭水寒笑著看向小拳拳:小拳拳,你來,你過來……本姑娘要是不揍得你找不著北,我就不姓蕭。
小拳拳:哈哈……哈哈……哈,那啥,我媽叫我回家吃飯了,您忙,您忙。
啊,這該死的女人,居然敢捂本王的嘴,是誰給她的膽子,居然敢如此無禮。
“啊,你屬狗的啊。”
沒錯,咱們蕭大小姐被咬了。
“夫人,你剛剛說的是什么?”
賀蘭謹微笑的看著蕭水寒,眼里卻是一片清冷。
“呵呵……沒什么,沒什么,王爺您聽錯了。”
唉,權(quán)利沒人家的大,只能低頭了。
“賀一,回府。”
賀蘭謹走之前看了一眼蕭水寒,那眼神仿佛在說沒骨氣的女人。
蕭水寒當然看到了賀蘭謹眼里的嘲諷,不過她不在意就是了。
要是凡事都去斤斤計較,那她不得累死。
“臣女恭送王爺。”一路順風,半路失蹤。
目送完賀蘭謹,蕭水寒才想起貌似沒見到自家娘親,自己回來都這么久了,她娘怎么都沒出現(xiàn)?
“寒兒,寒兒……”
得,說曹操,曹操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