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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順藤摸瓜

他在背街的一家清冷的神仙館里找到了爛賭彪。爛賭彪剛過完了大煙癮,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冷不丁李察出現在面前。

爛賭彪長得獐頭鼠目,眼光陰霾。他使勁揉了揉小眼睛,這才驚詫道:“哎喲,李警爺,多日不見,您怎么突然一下大駕光臨了?”

這李察怎么被人稱作警爺了呢?原來李察有幾套制服,平時換著穿。有時候,他身軍裝,有時候為了和社會渣子打交道,則穿警服,當然大部時間穿便服。

李察淺淺一笑,“你忘了咱是干啥的了,咱當警察不就是混口飯吃嘛。”

“那是,那是。”爛賭彪點頭哈腰一陣恭維。然后拍著胸脯說:“李警爺,有什么吩咐的,小的一定竭誠奉命,決無二話!”

“找你問件事兒,”李察打斷了他的恭維,“你幫我找個人。”

“找誰?”

“賽義德。你們愛國會地面熟,路子野,探子多,你知道這人嗎?”

“不知道。”爛賭彪頭搖得像波浪鼓,但隨即又話鋒一轉,搓著兩根手指說:“不過,我認識個人,他在咱波市可是手眼通天,人脈巨廣,這事兒你找他準沒錯。”

“那你可得幫我引見引見。”李察明白他動手指頭的意思,拿出一沓錢放在爛賭彪腿上。“事成之后,啊……”

爛賭彪一個激靈坐直了身子,把錢重新拍回李察腿上,“我只求您幫我個忙,最近軍隊系統正在擴招密探,你老人家手眼通天,能不能把我也弄到密探組里去,我手頭的眼線比牛毛還多,當密探簡直是不二人選哪。”

“怎么,不想在愛國會里混了?”李察別有深意地笑了笑,“密探組的門檻不算高,憑你這地頭蛇的把式,江湖上的名頭,還不是我一句話的事兒嘛。”

“嘿喲,我的親爺哎!”爛賭彪激動得差點跪下了,“您要是真能給我弄進密探組,我每月的一半工資都孝敬您老人家!”

“別窮抖摟了,你一月工資光過煙癮還不夠呢,還孝敬我?”李察有些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那就這樣,你馬上幫我聯系那個人,今兒個晚上8點咱們炮隊街街口見,我給你介紹個大人物。”

當天晚上,爛賭彪準時趕到了炮隊街街口,李察早已在那兒等著他了。

“都辦妥了,你去‘紫玫瑰’酒吧,找個叫斯捷潘的中年男子,跟他說你是我的朋友就行。他肯定認識那個叫賽義德的人。”

晚上八點半,李察回到自己在濱江街369號的老宅,先洗了個頭,擦干后對著鏡子用梳子梳得溜光。可還覺得不夠亮,又抹了點頭油在上面。隨后拿出一撇假胡子小心翼翼地粘在嘴唇上,用眉筆在左臉上點了顆黑痣,又拿出一套毛嗶嘰西服穿好。鏡子里的他已經完全改頭換面了,他才滿意地沖鏡中的自己擠了擠眼。

他打開抽屜,拿出一沓鈔票揣在兜里,又看了看旁邊并排擺著的三支手槍:左輪,擼子和掌心雷。他在想今晚的“濕活兒”該用哪把槍好。

猶豫片刻,他拿起那把掌心雷,放在嘴前,學著槍手的作派,對著槍口瀟灑地吹了口氣,擺了個倜儻的姿勢,然后對鏡子里的自己擠擠眼,把槍塞進襯衣的上衣兜中,滿意地轉過身,戴上禮帽走出門去。

走到馬路邊,他揮手叫停一輛老頭駕駛的馬車,一下跳了上去,叫道:“紫玫瑰。”

老頭一揮鞭子,喊了聲:“駕!”,馬車跑了起來。

蹄聲“得兒嗒,得兒嗒”地脆響著,馬車沿著中央大街飛速駛過。

此時正是波塞多尼亞一天里最熱鬧的時間,所有的電燈都在大放光明。霓虹燈五彩繽紛,耀目閃爍,街頭人們摩肩接踵,熙熙攘攘,夜生活正拉開雄渾瑰麗的帷幕。

李察感覺這街景既熟悉又陌生,猛然一回頭,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一家牌子上寫著“紫玫瑰”的酒吧門前。這里他還是第一次來,他四下窺望了一陣,才悄悄走了進去。

這是一家才開業不久的酒吧,放眼望去,酒吧里坐滿了不同國籍的人,簡直就像在開國際會議,當然最多的還是放蕩不羈的酒徒醉鬼們。

最前面有個小舞臺,上面有幾個**的姑娘在跳一種民間舞蹈。一個拉著巴揚的男人在為她們伴奏。

李察環視一周,目光鎖定在吧臺左邊坐著的那個外籍中年男子身上。為什么是他?李察幾乎是憑直覺認定,今晚的目標就是他。

那名男子抽著一根雪茄,抱著坐在大腿上的娘兒們,與旁邊幾個身穿花衣服、留著長胡須的男人們興高采烈的聊著什么,從他們的嘴里不時爆發出陣陣下流的哄笑。

李察把目光收了回來,挑了個僻靜的角落坐了下來。

一個系著花圍裙的女侍者立即端上了咖啡和小吃盤。

李察剛坐下,就有一個穿著旗袍、濃妝艷抹的混血女人湊了上來,她那涂滿了蔻丹的指甲間夾著一支細長的香煙。

“這位先生,能借個火嗎?”女人微微扭了一下胯,賣弄了一個身段,說出了一句勾引男人的話引子。

李察笑了笑,“對不起,這位女士,我不吸煙的,所以沒有火。”李察最怕這種女人了,能躲盡量躲,如果讓她們纏上了,可就麻煩了。他可不想影響今晚的“生意”。

女人對回答顯然沒有準備,吃驚地瞪著他:“連煙都不吸,真沒情趣。”女人笑著說,“那你能請我喝杯酒嗎?”

“完全可以。”李察對路過身邊的一個侍者問道:“一杯紅酒多少錢?”

“干紅五元一杯,其他酒八元一杯。”侍者帶著蔑視的眼光問道:“先生要一杯,還是兩杯?”

“這么貴?”李察說著掏出一把鈔票,攤在桌上數了數,抬眼對女人說:“我錢不夠,你能借我一點嗎?”

女人從鼻腔里哼了一聲,“一大老爺們兒來這種地方玩,不帶錢怎么找樂子?”女人嘴一撇,“窮鬼。”說完屁股一扭走了。

李察掏出五元錢夾在手指中微微舉起,旁邊的侍者馬上會意拿上錢,把耳朵湊到李察嘴邊,聽完后走向那邊的外籍男子。

“對不起先生,”侍者禮貌地說:“那邊那位先生想請您過去喝杯酒。”

外籍男子顯然為侍者打斷了他的好事而有些生氣,但還是往角落這邊瞭了一眼。

李察正好看過來,兩人的目光對視了幾秒鐘。李察微笑著舉杯沖外籍男子示了示意,抿了口酒。

外籍男子想了想,放下女郎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女侍者就來到李察身旁告訴他,“先生,那位先生請你到那邊的私人包間去談。”

李察走進包間,誰知剛一進門,就被一把槍頂在腦門上。

“請把門關上。”外籍男子生硬地說。

李察不慌不忙地照做,他知道這種時候不能反抗,只能裝傻,遂故作驚慌地問:“請問閣下是斯捷潘先生嗎?”

外籍男子把李察從上到下打量一番才說:“是的。”

“大帥哥,看來您很受娘兒們的青睞啊。”李察故意打趣地說。

“很遺憾,你看走了眼,”外籍男子聳了聳肩說:“她們看中的是我手中的鈔票。”

李察的話轉入正題,“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李察,是愛國會的爛賭彪介紹我來找您的。”

“誰?爛賭彪?”斯捷潘并沒有放松警惕,還是用槍頂著李察的腦門,眼睛緊盯著他的臉,“可我并不認識你”。

“您認識爛賭彪就行,我和他是老朋友。”

“朋友?哼,朋友就是敵人,敵人就是朋友。這年頭鬼才知道朋友的定義是什么。”

“朋友嘛就是那種關鍵時刻給你幫忙并常常給你介紹生意的人。”李察故作輕松狀地說:“能否請您把槍放下說話,爛賭彪介紹我來是買貨的,不是來買槍的。”

“可我現在并沒有貨要出手。”斯捷潘挑直眉毛說:“你找我找的真不是時候。”

李察伸手從胸前的口袋里掏摸著什么,斯捷潘見了驚恐地馬上舉槍對準他的臉。李察笑了笑說:“別慌嘛,我是拿這個。”

李察慢慢抽出一沓鈔票,在斯捷潘眼前甩了甩,說:“鈔票不吃人。”

斯捷潘的藍眼珠轉了幾轉,這才徹底把槍收進兜里,問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哦,不,應該換個問法,你到底在為哪個組織賣命?”

李察毫不猶豫地回答:“愛國主義者同盟,聽說過吧。”

“愛國主義者同盟?反移民的?知道,知道。”

斯捷潘翻了翻白眼,追問道:“前五屆的亞歷山大市的市長叫什么名字?”

“克倫斯基。”李察對答如流。

斯捷潘是個謹小慎微的人,他曾經用這個問題揪出了好幾個冒充鬼。

斯捷潘轉了轉手中的左輪槍,利索地插入槍套,“看樣子你是本土派的敵人,你在為那幫窮酸鬼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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