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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審訊人犯

第二天,角川所長來到三樓視察。

角川是犯人心目中的惡魔,他的到來在每個犯人心中都會引起不小的震撼。因為大家都知道,這個魔鬼一來,就有人要倒霉了。

他來無非要辦四件事:一是參與對重要犯人的審訊;二是把那些頑固不化、死硬到底的犯人“帶走”,對其他犯人宣稱,因為其表現(xiàn)良好,又有悔罪立功表現(xiàn),因此被釋放了,其實是被秘密處理了;三是將那些病弱將死之人帶回設(shè)在山洞深處的研究所,進行人體試驗。

訓(xùn)導(dǎo)所執(zhí)行的審訊技術(shù),完全是照搬監(jiān)獄一套現(xiàn)行的審訊制度,其手段殘忍、血腥,有些刑罰簡直駭人聽聞。

為了掩人耳目,訓(xùn)導(dǎo)所并不設(shè)在波塞多尼亞市區(qū),而是設(shè)在郊區(qū)七星鎮(zhèn)一個叫“九曲橋”的地方。那里地處大山深處,人煙稀少,四周有小山和密林遮擋,地勢頗為隱蔽,所以監(jiān)獄就設(shè)在了這里。

角川進了309監(jiān)室,眼光在兩名犯人臉上掃來拋去,轉(zhuǎn)頭向看守長遞了個眼色。看守長心有靈犀,知道所長今天要親自提審李察。

角川盯著李問道:“你就叫李察嗎?”

“對,我是李察。”

“你知道自己的罪行嗎?”

“不知道。我根本沒有什么罪,有罪的是你們!”

李察一臉的正氣凜然。

“哦,我們有罪?那你說說,我們有什么罪?”

李察嚴厲地盯著角川道:“你們的罪多了,你們無故綁架平民,是不是罪?你們對真人進行慘無人道的人體試驗,是不是罪?你們把人腦更換成腦晶芯片,是不是罪,你們私設(shè)監(jiān)獄,運用私刑,是不是罪?夠了,你們滅絕人性,喪盡天良,遲早有一天會倒霉的。”

“喲呵,你倒審訊起我來了,你個不知死活的家伙,”角川面目猙獰地說:“等一下你就知道了,你所說的刑罰根本就不存在,我們只用一種溫和的、善意的方法,目的只是想讓你悔過自新,重新作人,明白嗎?”

“不明白!”

角川轉(zhuǎn)身下令:“把他帶進審訊室。”說罷走了出去。

角川下了樓,回到了設(shè)在放風(fēng)廣場旁邊的功能樓地下審訊室里。

等李察帶著枷鎖被看守領(lǐng)著經(jīng)過走廊時,一雙雙眼睛出現(xiàn)在牢門上方。李察知道那是監(jiān)獄里的犯人們,李察并沒有看他們,但他可以感覺到那些眼光里充滿了鄙夷、氣憤和懷疑,或者同情、憐惜和擔(dān)憂。下了樓,前方那扇極其沉重的鐵門正在緩緩打開,李察知道里面是訓(xùn)導(dǎo)所的第二層院子。

鐵門打開,進入了一個不長的走廊,一邊有四個房間,走廊上方吊著四盞燈,不知道是瓦數(shù)太小還是電力不足的原因,燈光并不是很明亮,更顯出走廊里透出一股陰森森的寒意。

一個小時后,審訊開始了,角川是這次審訊的主審官。

除了桌子后面五個男人粗重而壓抑的呼吸聲,地下室里一片寂靜。

桌子前面笨重的橡木椅子上綁著的人發(fā)出刺耳的“咯咯”聲。地下室不知道有多大,墻上的顏色也模糊一片。整個房間只有一束光,籠罩著木椅子和囚犯。這是一盞普通的閱讀用臺燈,但用的是大功率的燈泡,非常亮,更增加了本已過熱的地下室的熱度。燈被夾在了桌子的左沿上,燈罩被扭轉(zhuǎn)過來,燈光直射著五米開外的椅子。

五個男人坐在桌后,身體和肩膀一字排開,但犯人的臉是看不見的,唯一能看到對方的辦法就是離開他的坐椅。走到側(cè)面,避開光線的直射才能辨別出李察的輪廓。

厚厚的帶子把李察的腳踝綁在椅子腿上。椅子有扶手,犯人的手腕也被厚厚的帶子捆在上面,另一條帶子圍著他的腰,還有一根捆著他毛茸茸的胸部。

他面前有一張桌子,上面錄音機的工作顯示燈發(fā)出微弱的綠光,磁帶的卷軸一直轉(zhuǎn)動著,隨時會錄下他說出的每一句話。

除了呼吸聲,地下室里很安靜。所有人都穿著襯衣,袖子高高卷起,滿是汗水。汗臭味、金屬味、污濁的煙味混合在一起。

一直注射器的針頭扎進了李察的手臂,一管粉紅色的針藥推進了他的靜脈。李察感覺頭腦里起了一陣迷霧,暈暈沉沉的,眼睛視物也越來越模糊,耳朵嗡嗡直響,出現(xiàn)了幻聽。

坐在中間的角川終于說話了。他的語話聲輕柔溫和,恭敬有禮,循循善誘。

“聽著,可憐的李察先生。你會告訴我們的,也許不是現(xiàn)在,但最后你肯定會說的。我們知道,你是個勇敢的人,不過即便如此,你也支撐不了多久。何不告訴我們呢?告訴我們你就解脫了,一切痛苦都會離你遠去。

“你以為那些軍情局的大官在這兒的話不許你說嗎?如果他們在場,會命令你告訴我們的,他們很清楚,再頑抗也無濟于事。你自己也知道,不論是誰,最后總會開口的。沒人例外。難道不是嗎,李察先生?沒人能支撐到底的。那為什么不現(xiàn)在說呢,嗯?說完你就能回到床上,安心睡覺,再沒人來打擾你……”

椅子里的人抬起傷痕腫漲的臉,眼睛望向燈光,臉上的汗水閃閃發(fā)亮。李察雙目開始腫漲,究竟是針藥起了作用,還是因為刺眼的燈光,誰也說不清楚。那張臉看著桌子和面前的一片黑暗,過了一會兒,他張了張嘴,剛要講話,一口東西冒了上來。他的頭又耷拉了下來,下巴耷拉在胸口。與此同時,亂蓬蓬的頭發(fā)搖來搖去算是給予否定的回答了。

桌子后面的聲音又開始說話。

“聽我說,李察,你是條硬漢,我們都知道,也都看到了。你撐過了三堂審訊,你已經(jīng)打破紀錄了。但即使是這樣你也撐不下去了,但我們可以。李察,如果有必要,我們可以讓你活著,一直醒著,不吃不睡,就靠針藥活著,一天又一天,一周又一周。不過仁慈的對待不會再有了。現(xiàn)在是技術(shù)時代,有些藥物被發(fā)明出來,刑訊逼供已經(jīng)快過時了,這對你來說是個好消息吧?那為什么不說呢?你看,我們都明白。我們知道那種疼痛。可這些小鉗子,它們不明白。它們就是不懂啊,它們就這樣一直干下去。你想告訴我們了吧,李察?軍情局到底掌握了我們‘美科’多少情報?你們的頭頭腦腦準備怎樣對付我們?你們有什么重要的計劃?你還和哪個偵探或特工保持聯(lián)系?接頭暗號是什么?你的上線和下線是誰?你們下一步還打算干些什么?啊?”

那顆大腦袋垂在胸口,慢慢地左右搖罷,仿佛閉著的兩眼在審視那兩個夾在**上的小銅鉗子,先看一個,然后是另一個……

角川向一個醫(yī)生點了下頭。

又一管針藥被注射進李察的血管,這次的藥液是淡綠色的,更加濃稠。

椅子里的身軀無聲無息地繃起,仿佛背后有只看不見的手將之托起,漂浮起來。腿和手腕的肌肉向外繃緊皮帶,雖然有厚厚的墊子,皮帶也仿佛要勒穿肌肉和骨頭一樣。從醫(yī)學(xué)上來說,那雙紅腫的眼睛是看不見東西的,然而它們現(xiàn)在向外突出,盯著上面的天花板。

李察的嘴巴吃驚地大張著。大概過了半秒種,肺部發(fā)出一聲尖叫,繼而接連不斷地喊叫下去。

李察用喊叫來減輕疼痛,他一次次昏厥,一次次醒來,再次昏厥,再次醒來……

挺住,一定要挺住!他不斷告誡自己,但心臟負荷到了極限,意志已到了崩潰的邊緣,

頭腦中另一個聲音說道:“干脆全部交待了吧,何必受這種痛苦呢,說出來敢沒什么要緊的,說吧,說吧……”可另一個聲音卻提醒道:“不能說,什么都不能說,

他的大腦里,有兩個聲音在說話,在爭辯,好像有兩個意志,每一個都不可抗拒。

就在這時,角川失去了耐性,揮了下手,吊著臉一甩手走出了審訊室。

李察是被抬回監(jiān)室的。

因陀羅看著這個只剩下半條命的人,呼吸零亂,氣若游絲,從心里覺得他是條硬漢,因為很少有人能撐得過這樣的酷刑。也許明天早晨,他就要被人抬走,扔到后山去喂野狼了。

天亮了,李察這一晚睡得很死很沉,連個夢都沒有做一個。李察是被一陣粗暴的吼聲給驚醒的。前天送李察進來的兩個看守,用鐵棍兇狠地敲擊著牢門,沖里面罵道:“都給我滾出來,他媽的,動作要快!”

李察翻身坐起來,看見室友因陀羅早就坐在床上了。他看到李察動作有點慢,提醒道:“動作快點吧,朋友,他們什么都干得出來。”剛說完,牢門被打開了,看守在門口吼叫:“都滾出來,排好隊!”

因陀羅帶著李察站到了牢門口,雖然他的雙腿軟得像面條。此時這個并不寬大的走廊里已經(jīng)站了幾十個人。見到李察出來,很多人都向李察看過來。這些人的眼神很復(fù)雜,有同情,有懷疑,有的是惡狠狠的。他們都站得筆直,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用姿態(tài)來抗拒著什么,更多的是和因陀羅一樣,微微低著頭一動不動地站著。

看守掂著鐵棍邊走邊喊:“不許說話,不許亂動!”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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