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大概有五分鐘,那人呆不住了,突然躍起,想沖進房間來,李察一揚手,“當!”的一槍,從眼睛看到、手指反應(yīng)到扣動扳機,都在瞬間完成,那個黑衣人一個狗吃屎栽倒了,一動不動,頭上一個血窟窿。痛快,又干掉了一個。
好,機會來了,他立刻跳起身,幾步?jīng)_下樓梯,腳踩在那鋼鐵樓梯上發(fā)出“噔噔噔噔”的響聲。他沖到了二樓,他不知道敵人藏在哪個地方,也不知道在哪個房間,因此他先看了看第一個房間,然后迅速跑到門的另一邊,查看第二個房間。
他一閃身進了這間房間,立刻弓著身子緊貼在墻上。
“啪”地一槍打來,把墻皮打掉像碗口大的一塊,他頭一縮,磚渣子濺了他一臉一身。
李察心想,如果下一步?jīng)_到一樓,就有機會逃出去了,可現(xiàn)在,他不能動,也許敵人正在暗處等著他犯錯誤。
他的槍里只剩最后一發(fā)子彈了,怎么辦?是留給自己,還是喂給敵人?可敵人還有四個人,他們也許已經(jīng)堵住了去一樓的通道?
他發(fā)現(xiàn)有一根粗管子從二樓一個樓板的空檔處直通一樓,嗯,這個地方也許可以滑下去?
他從門后探出頭四下窺視一遍,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之處,他一不做,二不休,立刻跳了起來,飛身抓住管子,順著管子‘呲’地一下,從二樓滑了下去,‘咚’地一聲,他的腳觸地了,一個屁股墩坐到一樓的地板上,這下好了,終于可以逃生了。
他拍了拍身上的土,站了起來。
當他轉(zhuǎn)過身來的時候,一下楞住了,眼前站著三個黑衣人,人人手里舉著一支手槍,兇神惡煞地對準了他的胸膛。
李察一看不好,立即舉槍對準了三個后來的黑衣人。
雙方怒目而視,眼中都有怒火在閃動。
時間剎那靜止,四個舉槍對峙的人一動不動地死盯著對方。
“砰!”地一聲,李察的槍響了,一粒火花瞬間鉆進一個黑衣人的前額,那人向后飛起的同時一片血霧濺得老高。
小平頭撇了撇嘴,獰厲一笑,生硬說道:“嗯,五比零,不錯的戰(zhàn)績。怎么樣,李察先生,你,還要再打嗎?你打呀,開槍呀,怎么不開槍啦?啊?哈哈哈哈……”
李察面露機警,左手張開舉著,右手平端著手槍,半蹲著,身體像張弓,眼睛犀利地盯著對方。
“他沒子彈啦。”小平頭料定沒有危險了,直起腰身得意地說道:“我尊敬的李察先生,你不用指望還有別的什么奇跡會發(fā)生了,不會有人在最后一秒種出現(xiàn)了,不會有人在槍口下來救你了,那種事只能發(fā)生在電影里,而在現(xiàn)實中,在我的槍口下,永遠不會發(fā)生。現(xiàn)在我們?nèi)纫唬芸炀褪侨攘懔耍@難道不是一個奇跡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三個黑衣人的臉上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放下你們的槍!!”一個炸雷般的聲音突然在空中炸響,“亞特蘭蒂斯的土地上,決不允許強盜橫行,魔鬼撒野!!”
李察驚異萬分,循聲望去,只見二樓的欄桿上,站立著一位蒙面人,從身材看不太像個男人,手里平端著一支沖鋒槍,橫眉立目,槍口指向三個黑衣人。
“你是?”李察張開的嘴怎么也合不攏了。
三個黑衣人徹底慌了,個個嚇得臉色煞白,雙腿發(fā)抖,三把手槍掉在了地上。
蒙面人用宣判的語氣說:“你們這群社會敗類、機器強盜,你們?nèi)ニ腊桑∧銈儾环鈫幔降鬲z里講理去吧!!”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蒙面人鐵青著臉扣響了扳機,沖鋒槍暴跳著,憤怒的彈雨帶著仇恨的怒火撲向了三個黑衣人,頓時把他們打得飛了起來,身上像螞蜂窩一樣遍體血窟窿。
槍聲驟停,地上又增加了三具血肉模糊的尸體。
好險吶,李察剛想上前道謝,可蒙面人一閃,轉(zhuǎn)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帶著一腦門子問號,李察駕車回到了自己的老宅。
他先進了書房,在墻角處,掀開地毯,再掀開一塊木地板,這時露出一個一尺見方的小洞,他把帶回來的那份文件放了進去,再蓋上地板,最上面鋪好地毯。
他給自己倒了杯紅酒。現(xiàn)在天色已晚,他知道自己今天不能立即去見局座,因為剛剛經(jīng)歷了九死一生的險境,小命差一點就交待在這個已經(jīng)沉沒的大陸上了,那他的重要使命就無法完成了。幸好,有人在危急關(guān)頭解救了他。他必須給自己一個氣息的機會,讓自己緊崩得快要斷裂的神經(jīng)得已放松和恢復。他還要好好梳理一下思路,好好地想想,那個救他的人到底是誰?出于什么目的救他?既要救他,為什么在最后一分鐘才出手?
他感到頭痛得快要炸裂了。
“叮鈴鈴……”他的手機響,他拿起一看,原來是一個女人打來的。他按下收聽鍵,“喂,大帥哥,我是就在你家外面,你快放我進去。”
一聽見女人嬌甜的聲音,他的骨頭就酥麻了。剛才還一身疲憊,頓時就充滿了活力和熱情。
他很快打開了前院的雕花大鐵門,一個軟玉溫香的肉體就撲進了懷中。一個蕩氣回腸的熱吻,直吻得天塌地陷,暈天黑地。
這女人是他一周前在‘藍月亮’歌舞廳認識的,名叫惠梨香,是個絕色的美貌佳人。她的眸子像兩粒海藍色的寶石,即神秘又充滿了誘惑。
他一把抱起他的“俘虜”,大踏步向臥室走去。撒下一路的驕笑和呻吟。
豪華床榻上,一場靈肉交融的暴風雨,一頓熱情四溢的發(fā)射,狂野,汗水,迷亂,癡纏,最后一切終究歸于平靜,只剩下口中的軟嫩和香甜。
突然,推拉窗無聲地劃開了,門也像被一陣風似地吹開了,三個蒙面人走了進來,人人手里端著一支小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李察和他的床頭伴侶。
李察閃電般地從榻上彈起來,伸手就要去拿枕頭下的小手槍。
“別動,再動就打爆你的小弟弟!”
李察定住了身,抬頭厲聲問道:“你們是誰?啊?怎么深更半夜擅入民宅啊?!”
“哼哼哼哼,”面紗掀開,比娜露出了自己那張美艷不可方物的臉。她用舌頭輕抿了一下腥紅的嘴唇,嫣然一笑,道:“今日盡情風流,明日天各一方,只留下一段縱飲愛泉的美妙回憶……來,我的情圣,為了愛,干一杯?”
一個蒙面人把桌上的紅酒遞給他,李察仰頭一飲而盡,并把酒杯倒了過來。“我的美人,知道我喜歡什么嗎?”
比娜狡黠一笑,“你喜歡……不知道。你是個怪物加酒徒。”
“你少說了一樣,我是個怪物、酒徒,加……”
“加什么?”
李察張開嘴想說什么,突然,有東西在他眼前晃了起來,比娜的臉出現(xiàn)了扭曲變形,眼前的一切都飄浮起來,漂漂渺渺,虛虛幻幻,模糊不清,他一頭向黑暗的深淵裁了下去……
等李察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自己被結(jié)結(jié)實實的捆在椅子上,比娜端著一柄手槍獰笑著站在他的面前。“你醒啦,大情人,可惜呀,你就要去地獄跟魔鬼做伴了。”
李察低頭看了看身上的繩子,裝出一副癡傻異常的表情,語帶譏諷道:“你沒聽人說嗎,魔鬼的引誘勝過上帝的召喚嘛,你這是干什么?我可不愛玩這種性虐待狂的游戲。好啦,松開繩子吧,比娜小姐,你勒得太緊了。”
比娜哂笑一聲:“游戲?性虐待狂游戲?你可真有幽默感啊,李察先生,你都死到臨頭了,還以為我在跟你玩游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察恐怖地瞪大了眼,“你你你,什么死到臨頭,你究竟要干什么?”
比娜輕蔑地一撇嘴,“干什么?別指望我會讓你死得痛快,一顆子彈太便宜你了,我也許會選擇刀。看樣子,臥室不是一個適合你施展藝術(shù)天才的地方,你勾引女人的本事遠不如你搜集和偷竊情報那么高明。”
李察驚訝道:“偷什么?情報?你在胡說些什么?你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比娜擺出一副羅剎面孔,“哼,現(xiàn)在告訴你也無所謂了,我是美科公司的少校情報官。”
“啊,情報官?你原來是個企業(yè)奸細,是個行業(yè)間諜呀,那,你的任務(wù)呢?”
“任務(wù)很明確,就是干掉你,不惜一切代價取你性命,阻止你和你們刑偵局繼續(xù)偵破我們公司的企業(yè)機密,確保我們的改造新人的大計順暢地實施。”
“哦,干掉我?”李察發(fā)現(xiàn)情況不妙,索性大罵道:“呸,做夢吧你!破爛貨!女人渣!下地獄去吧你這混蛋狗間諜!”
比娜獠笑道:“偉大的李察先生,你的時代結(jié)束了。一代偵探界天王,能夠開槍為你送行,這讓我感到無比的自豪和驕傲。從此以后,我們機器人王國再也不會有可惡的絆腳石了,我們的造人計劃再也沒人可以破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