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名沐斯林,這是我后來才知道的。我為什么對此如此執著,不是因為我對這個民族,或是這種信仰抱有成見。我只是覺得這又使我和她之間憑空再添了一道隔閡。
我想要打破這突來的屏障,我拼命去研究沐斯林,學習沐斯林,最終是為了抹殺沐斯林。我不斷地試探她的底線,看她對教義信仰的程度,看她被漢化的程度。看我與她到底還的多少可能性。
越到后來,了解得越多,對她是沐斯林就越加心有不甘。回漢不婚,這是一直以來的傳統。那些能夠突破教義在一起的,要么是被漢化嚴重的,我有一個高中同學就是。要么就是漢族信沐斯林,成為他們的一員。每天小凈,每周大凈,定期到青真寺里面做禮拜。豬肉內臟什么的,在他們眼蛙都是臟的,不能吃。牛肉還要是阿訇宰殺的才能吃。這就叫做犧牲吧。要么為愛犧牲信仰,要么為信仰犧牲愛情。
我加過一個回族的群,里面有一個35歲的小伙子天天在群里發廣告找老婆,要求對方要和她一樣,是嚴格的沐斯林,而且地區一致等諸多條件。我在想他這樣下去,很有可能結不了婚了。
我寫過一本小說,我花了一年的時間去研究沐斯林,各種學術專著小說,電影和記錄片。我又構思了好久,才將這小說寫了出來。我本以為,我寫出來,我給她看,我表明我的心意,她就會感動,會給我機會。原來舔狗一無所有呀。
我給她看了,什么都沒有,一點回應也沒有。我辛辛苦苦一年寫的小說,估計她連看都沒看吧。只為她寫的呵。
構思還是差了很多,但好在,我沒有太求完美,不然就難產,什么也沒有寫出來。
再也沒有這樣的他和她,讓我用盡一生去描畫。
這句話,我寫在小說的第一頁,第一行。這是我的誓言,亦是我的諾言。我許在諾言,至今還在踐行,只是我現在該停下了。不是我做不到,我依然還愿意這樣做,可是我已經找不到必要的理由了。
堅持所需要的信念已經沒有了。而我還有生活,還有工作,并且已經有了家庭,我不再有資格去堅持了。我要把她放下,就此沉睡在我的夢中的塵土里,永遠不再蘇醒過來。
畢業后,我考公務員。那時我依然沒有死心,我想著考到山東去,考到濟南去,最好是她所在的那個街道。我這么幻想著。可惜,我的專業不符合條件,只能考山東某個縣,我去了,但是能力有限,沒有考上。還一次是考XJ某縣,我想著既然得不到你,那我在XJ,和沐斯林融為一體,這也算是和你在一起了吧。所以,我很愿意地報考了XJ,雖然還是沒有考上。
如果我們都只是普普通通的少年,如果我們足夠近,如果那時你也動了情,那么我們現在是不是相擁而睡,鬢角廝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