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凡看著姜云飛承認了欺騙自己的事情，臉上的表情也緩和了很多。

“首先可以確定，布置恐怖現場的就是被害人家屬是么？”趙凡隨便找個位置也坐了下來。

“是的。”

“那么肯定有人和這家人之間有過交流，不然事情不會如此巧合的。”

“我也有過這個疑問，但是在我詢問的時候，這家人矢口否認。”

“人在哪？”趙凡在一邊問了一句。

姜云飛知道趙凡是什么意思，但是有些糾結，他不想讓趙凡再卷入這個事情里面，他感覺這次的時間背后是有很多不確定的危險因素的。當然這只是他的直覺。姜云飛在房間里來回走了兩圈。最終還是妥協了。他太了解面前的這個孩子了。

“跟我來吧。”說完，姜云飛出了房間，

趙凡沒說什么，跟在了姜云飛的后面。兩個人下到一樓來到了一個審訊室內。審訊室內是一個男子。看年紀應該有五十多歲了。見到有人進來了，抬頭看了一眼，然后又低下頭，閉著眼睛休息。

趙凡和姜云飛坐在男子面前，姜云飛“啪啪”的拍了兩下桌子。

“喂喂。把頭抬起來。這是你睡覺的地方么？”

男子不情不愿的把頭抬起來：“還有什么事么？有事趕緊問，問完了放我回去。我這歲數大了，經不起你們這么折騰。”

“李先生。你好，我叫趙凡。傷害您女兒的兇手，就是我抓到的。所以我有幾個問題，希望您能配合我。”趙凡表情溫和的看著面前的老人。

男子聽趙凡這么說，立馬跟變了一個人似的，有些激動的看著趙凡。

“小兄弟，真的是你抓住了傷害敏兒的兇手嗎？真的是太感謝你了。”男子轉而從激動變成了哀傷。

“哎，可抓到了又有什么用呢，敏兒也回不來了。就讓他下去給敏兒當牛做馬吧！”

趙凡聽到男子這么說，皺了皺眉頭，轉頭看了姜云飛一眼。姜云飛沖著他搖了搖頭。

“所以你殺了黎鵬？”趙凡試探性的問道。

“怎么可能，我倒是想自己動手。可我沒那么大能耐。”男子表情很是遺憾。

“那是誰殺了黎鵬？”

“黎鵬是ZS啊。”

“那這些消息，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趙凡的眼中有些放光。

男子聽到這的時候，皺起了眉頭，這個人是被害人李敏的父親李泰然。昨晚在龍江商場八樓樓道布景的就是這個人。當晚就被姜云飛帶回來問話，一直也沒有放回去。李泰然這一晚上睡也睡不著，只能偶爾迷瞪著。趙凡和姜云飛來的時候，李泰然也是迷迷糊糊的狀態。所以對于趙凡的提問，很多回答都是下意識的。

不過當聽到趙凡問道這些消息是怎么知道的，他一個機靈，就反應了過來。自己似乎是說的太多了。但是李泰然卻又不好回答，所以只能皺著眉頭不說話。

“您不說話是沒什么作用的，如果您堅持不說話，那我們只能認為您與黎鵬的死有關。”趙凡盯著李泰然的眼睛。但是李泰然眼中盡是躲閃，后來直接低下了頭，不再看趙凡。

“雖然黎鵬確實該死，但是自有法律會制裁他。如果您和黎鵬的死有關，那可就不是在這呆一晚上的事了。”趙凡看著李泰然的雙手攥的越來越緊。

“抬起頭來！”姜云飛在一旁猛地一拍桌子。

李泰然立馬抬起了頭，緊握的雙手也松開了。苦笑一聲：“我說了他是ZS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趙凡看著這個滿臉皺紋的老人。

“如果這件事跟您沒關系，我想您應該告訴我們。我相信李敏在天之靈，也不想看著您蒙受不白之冤吧！”

果然，趙凡這句話說完，李泰然徹底繃不住了，嘆了口氣。

“那天，我們在家得到了你們抓捕到了兇手的消息。我和孩子他媽在家哭了好久。但是很快就有人敲門......”

“誰呀？”我打開家門，門口的是一個身著道服的人。

“你不用管我是誰，但是我知道你家發生的事情。你難道就不想知道為什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嗎？”

我一聽他這么說，直接就把他請進了屋，畢竟外面人多眼雜，讓別人聽見什么都不太好。進屋后那道士就站在門口，沒有再往里走。

“大師您說的是什么意思？”

“您家有血光之災！”

“哎，確實啊，不過您還是來晚了。這災啊，我們已經災完了。您回去吧。”

那道士聽我這么說卻并沒有離開，而是再次開口：“我知道您家大女兒已經不幸離世，但是這血光之災并沒有解除。”說著他的目光看向了我家小兒子的房間。我和孩子他媽一下自己就慌了。趕緊求那道士為我們開解開解。

然后那道士就說了我們布置這個恐怖畫面的事，說他到時候會施法讓兇手ZS。完成這個儀式。這樣就會解除我們家的血光之災。并且讓那個兇手在下面給我們家女兒當牛做馬。我女兒也會保佑我們的。

趙凡聽著李泰然說完，知道李泰然老兩口是被人利用了。但是讓他不明白的是，黎鵬確確實實是ZS。那個人到底是施了什么法術，能讓黎鵬這樣的一個人乖乖的ZS呢？

“您還能記住那個道士長什么樣子么？”趙凡在一旁問道。

李泰然在腦海里努力的回想著：“身高大概一米六五，有點偏胖。頭發和胡子都挺長的，眼睛挺小。不過年齡看起來不大。”

趙凡眉頭皺了起來，李泰然提供的這些信息，幾乎沒什么作用，頭發和胡子肯定都是假的。

“你們家小區有監控嗎？”

“有的。”

趙凡在一旁點了點頭。

“李先生，以后這樣的事情不要相信，這都什么年代了還這么迷信。對于李敏的離世，我很抱歉。我還是希望您能盡快適應過來。還有，如果那個所謂的道士再聯系您的話。希望您能給我們提供線索。”趙凡說完，沖著姜云飛點了點頭。

“行了，一會沒什么事，就放你走了啊。你在稍等會吧。”姜云飛說完，跟趙凡兩個人就離開了。只留下李泰然自己在審訊室里抱頭痛哭。

“怎么說？”姜云飛看著趙凡。

“查監控。”

“我這一堆事呢，咋跟你去啊。”姜云飛擺愣著手里的資料。

“這個道士，很有可能就是黎鵬的同伴。而且現在看來，他們之間的關系撲朔迷離，可能不僅僅是合作關系。如果我們不盡快把這個人抓起來，那很快還會有人死亡。”趙凡很認真的看著姜云飛。

“那就等死了再說！”

“啪！”姜云飛剛說完，趙凡一巴掌就打在了姜云飛的臉上。

“趙凡！你瘋了！你敢打我！”姜云飛伸手指著面前這個二十歲出頭的臭小子。氣得手一直在發抖。

趙凡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并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么。

“你是偵探，你要知道你應該做什么！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誰都一樣，死了，就來不及了！”

“我用你教我？我是偵探，還是你是偵探。別人死不死的我不知道。要是我不管你，你還能站在這里跟我說這些嗎？還敢打老子，忘恩負義的東西。”姜云飛把手里的資料朝著趙凡甩了過去。轉身上樓，回辦公室去了。

趙凡看了看自己手中散落的資料，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事務所。

馬上就要入十月份了，夜晚的天氣有些微涼。趙凡獨自一人坐在K市的江邊，一口一口的喝著啤酒。眼角的淚水也不自覺的流出來。他抬頭看著天空中圓圓的月亮，似乎看到了母親那張慈祥的面龐。

可就在此時，一個身影，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