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幫擔憂四面受敵,迫不得以,放出風來,告之江湖各方,《景陽秘笈》不在丐幫之手。
下山之后的宋思,在丐幫打探一番,得知確切消息后,目光投向了景陽派珉仁。相信,江湖人士,正全方位尋找那珉仁。
而這珉仁,拿著秘笈,四處躲藏,來無影去無蹤。還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如今身藏何處?
………………
肖遙扛著風月刀,似醉眼未醒,步態微醉,獨自晃在林中。
忽而,一只翠鳥掠過頭頂,一滴鳥屎落上頭。
“嘿嘿!好好好,就是你了。”一個身子嬌小,古靈精怪的少女,從樹后猛然蹦出來。
她身著一套舊麻布衫。一張圓潤玲瓏臉龐,眼神里透著純凈稚氣。那頭上兩個羊角辮,一晃一晃的,甚是滑稽。
猛然樹后竄出一人,肖遙被嚇一跳。迷濛著雙眼,盯了少女半響,未理會她,一個瀟灑轉身,往前走。
“喂!小子。”少女扯起嗓子,在身后喊,蹦跳著追上他,一腳踹在他屁股上,大罵道,“臭小子!神氣什么啊?!”
肖遙莫名被踹一腳,沒站穩腳跟,一屁股摔在了地上。風月刀“哐當”一聲落地。
他坐在地上,仰起頭盯著她。咧著嘴,瞪著眼,正準備開罵。
誰知少女搶先開了口,“小子嘿!你走鳥屎運了!知道不?”
肖遙一聽這話,心想,從來只有狗屎運,沒聽說過鳥屎運。這少女瘋瘋顛顛,八成是個瘋子。
好男不跟女斗。肖遙消消怒氣,拾起風月刀,又扛上肩,爬起來繼續前行。
“喂!我說,你中了鳥屎運,你得做我的夫君。爹天天催我嫁人,我說出來碰個運氣。沒想到…”少女一路跟著他,叼叼個不停,“你運氣好,遇上了貌美如花的我。”
少女雙手托臉,做出了一個花狀。嘻笑著。見肖遙不理不睬,使勁掐他一把,“說話啊!啞巴啊你?!”
“啊。”被少女這一掐,肖遙忍不住,疼得叫喚一聲。
“唉!原來是個啞巴。只會一個字,啊。那算了!像我這貌美如花,也不能配個啞巴。”少女自言自語著,又拍了拍肖遙的肩,說道:“小子!后會,無期!”
肖遙停住腳步,側身而望。
那少女頂著羊角辮,一晃一晃,蹦噠著遠去。他不禁,無語的搖了搖頭。
肖遙閑逛在街市上。左搖右晃,街上行人避之不及。
晃悠中,一個乞丐擦肩跑過。“這冒失鬼!”肖遙迷濛著雙眼,罵了一句。看見酒館,摸了摸自已的酒壺,好像沒酒了。他晃晃悠悠,進了酒館。
“客官,喝個小酒?”酒館的店伙計站在門口,見有人進門,上前笑咪咪問他。
“上好酒。”肖遙大聲說道,將風月刀一把放在桌上,豪氣的一撩衣衫,在酒桌前坐了下來。
“好嘞!”店伙計笑著答應,連忙跑去拿酒,不一會兒,一壺酒上了桌。
這肖遙,見酒如見命,取杯狂飲起來…不一會兒,喝得酩酊大醉。
“喂!客官,客官,給銅錢。”店伙計搖晃著他,提醒道。
肖遙趴在桌上,哼哼著,閉著眼,迷迷糊糊,往身上口袋摸了一番,什么也沒摸著。錢袋不見了!
“好啊!原來是吃白食啊!”店伙計一看沒錢,拉下了臉來,態度立馬改變。怒道,“來人,把這吃白食的丟出去!”
肖遙和他的風月刀,被扔在了店門口的街邊,一個無人的墻角,癱坐地上倚靠著。
宋憐上街路過酒館,一眼看見了斜靠在墻角的肖遙。驚訝道:“咦,這不是我師哥么?”
見肖遙醉的不醒人事。宋憐慌忙找來兩人,將醉酒的肖遙抬回了茶葉鋪。
肖遙睡在后堂的小床上,睡得可香。
半夜里,起風了,有點冷。宋憐擔心肖遙受涼,拿了床被,準備給他添上。往后堂一瞧,肖遙不見了。
宋憐丟下床被,滿屋子找,不敢吵醒正熟睡的宋恪,輕手輕腳的。屋子里來回找了好幾遍,也沒看到肖遙的人。
宋憐出了門,一股夜風吹來,宋憐不由哆嗦了一下,雙手緊抱雙臂。站在街上望一眼,大街上,靜悄悄,黑燈瞎火的。只有,夜半天空的明月,照射出暗淡的光。
忽而,轉眼抬頭一瞧,嘿!那肖遙竟坐在屋頂磚瓦上。
他抱著雙膝,仰著頭,正癡癡的樣,凝望著天上的月亮。這閑情雅致!
宋憐想了想,輕點腳足,輕盈飛躍上了屋頂。
“師哥。”她輕喚一聲,默默坐在了他身旁。
“師妹。”肖遙竟沒半點詫異,扭頭看她,沖她一笑。這個時候的肖遙,好像清醒了不少。
“師哥,怎么了?”宋憐關心問他,看似閑情雅致的肖遙,迷濛的眼神中,似透著滿腹心思。
“想師傅啦?”見他不語,宋憐又問。
肖遙忽然笑了笑,皺了皺眉,眼睛盯著月亮,月亮很圓,像個玉銀盤。“爹,應是對我失望透頂。”
“師哥,我想不明白,好好的家業你不想繼承,卻要四處流浪漂泊?你又不是個孤兒。”宋憐歪著頭,側目望他,一臉不解。
肖遙沉默半響,嚙了嚙牙,露出了一口整齊的白牙,仰頭而笑,道,“許是我天生,就是個浪子。”……
宋憐聽了,沒有言語,望著月亮,沉默了。
肖遙側頭望望宋憐,又望向天空。用手指,指向天空,“你看,月亮好美。”驀然又轉頭望她,“像你一樣美。”
“師哥,你醉了。”宋憐望著月亮,調侃一句。卻,不敢看他的眼睛,她看出來了,師哥心里喜歡自已。可,自已心里卻有范公子。
肖遙沒有再言語,而是抱著雙膝,尷尬的搖晃著,安靜的望起了月亮。
在玄武門學武幾年,師哥對自己關愛有加。好吃好喝都先給自己。
宋憐心想,欠了肖遙一筆債,一輩子怕是也還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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