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節(jié)目……我喜歡……我詞窮了……朱老師,您來……”周薇搖搖頭把球踢給朱蕓樺。
朱蕓樺笑著接過這球:“特別出乎我意料,說實話我本來對這節(jié)目沒什么期待,但是你們真的太棒了!”
朱蕓樺很少夸人,尤其是這么激動的夸人,前面的選手,她多數(shù)是這么評價的:“挺好的,繼續(xù)努力。”
“不錯,就是氣息還不夠穩(wěn),要多加練習(xí)。”
“舞跳的不錯,不過剛才有幾個音你沒到位。”
但是到這組, 觀眾還擔(dān)心朱蕓樺是個嚴厲導(dǎo)師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其實她并不吝嗇于夸獎:“我有點激動,只一個星期嗎?你們只花了一個星期就出了這個節(jié)目?太令人震驚了!這個版本的《千年等一回》,我把話放這兒,很難被超越。”
潘嘉良笑著接過話頭:“朱老師難得這么激動呀!錢馨恬,你是戲曲科班出身的,可是讓我們見著功底了!莫小沫,你剛才唱的是rap?太讓我驚喜了,我雖然不太懂,但是我很喜歡你們年輕人的這些,來,年輕人點評下。”
冷面尹彬彬也沒收斂臉上的笑容:“特別好,我想年底我演唱會的嘉賓有了。”
五個女孩兒在臺上歡呼,抱做一團,主持人馮芊芊一時不知該如何控場,臺下一浪高過一浪的歡呼,將她幾次的開口都打斷。還是莫小沫看見了她的窘境,示意大家站成一排,朝著各個角度鞠了躬,一起下臺,等待最后的結(jié)果。
“第十組,最后得票,426票,恭喜第十組的五位選手!”馮芊芊說出這話的時候自己都沒什么底氣,連嗲都忘了裝……426……肖晴雪那組第一431,洛溪垚那組第二428……可單論表演,她一個主持人都看得出差別,更別提一直在臺下欣賞的觀眾了。
臺上評委的表情一言難盡……臺下觀眾的表情也是精彩紛呈。
黃楠楠就是現(xiàn)在舉手手幅的觀眾之一,她是洛溪垚的粉絲,專程來給洛溪垚投票的,但現(xiàn)在她心里百味雜陳,再多的粉絲濾鏡,也遮不住《千年等一回》的風(fēng)采,但是她作為洛溪垚的粉絲,又不能高喊“有黑幕”,實在是憋屈得要命。
臺下和她露出一樣為難表情的粉絲很多,比賽在這樣一堆糟心的為難和尷尬中淘汰了10位選手匆匆結(jié)束。
鏡頭一挪開朱蕓樺直接摔了臺本和耳麥憤然離去,尹彬彬資歷雖不如三位前輩,但人氣、才氣都給了他恃才傲物的資本。他沖身后的PD冷冷道:“搞黑幕不用事先通知下評委么?把我們當(dāng)傻子?”
周薇心下覺得好笑,當(dāng)時這比賽打出了公正公平的旗號,還用各種關(guān)于這方面的保證來說服自己加入,之前聽到流芳在和別的公司談前幾名的價位,本來還不信……現(xiàn)在“公平”兩個字徹底成了笑話。
潘嘉良心里很郁悶,覺得自己很委屈,又得勸著其他幾位發(fā)脾氣的,這位老好人簡直忙得不可開交。
王雅帆在比分公布的那一瞬間就哭了,她理論上不該生氣,畢竟自己身后還有7支隊伍,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她抽噎著問莫小沫:“莫爺,是我們不夠好嗎?”
莫小沫摸了摸她的頭安慰道:“傻孩子,你很好,只是是這個圈子不夠好。”
她把4個妹妹攬在懷里,輕聲道:“這世道啊,就算是再陰暗,也能靠本事闖出一片天的,只要你足夠優(yōu)秀,就能經(jīng)得起時間的檢驗。你們沒聽過那句經(jīng)世名言嗎?”
4個妹妹抬頭,期待著莫小沫的安慰,王雅帆眼里還閃著淚花,抽泣道:“哪句?”
只聽莫小沫一本正經(jīng)道:“強捧遭天譴!”
錢馨恬翻了個白眼推開莫小沫心道:我信了你的邪!
莫小沫根本不在乎這個比分,她更想知道自己今天被關(guān)的這一茬到底該找誰算賬。傍晚時分,莫小沫派出了寢室話癆紀芳芳打頭陣,張?zhí)斐魏湾X馨恬負責(zé)邊路軍,他們成功地聊著各種化妝品把侯可寢室的人困在了餐廳,獨留下侯可自己離開。終于在傍晚時分,莫小沫堵住了侯可。
“誒,別著急走啊,小可可。”莫小沫臉上仍掛著笑,可任誰也摸不清到底她這笑背后是什么。
侯可看著周圍熟悉的走廊,和走廊前端那個熟悉的倉庫門,不知為何,腿有點打顫……她想轉(zhuǎn)身離開,后悔剛才不該有那么大的底氣跟著莫小沫來這兒,可現(xiàn)下說什么都來不及了,她剛后退一步,莫小沫就扯住了她的衣服。
“嘖嘖,我跟你聊天呢,怎么無視我呀,好傷心。”莫小沫嘴一撅,倒真透出幾分委屈的味道。
“你抓著我干什么!我……我沒有要跟你聊的……我跟你不熟!”侯可心里慌,口齒也不清了,只想趕忙后退,她明白了,莫小沫這是知道了是她,要來秋后算賬了。
莫小沫把侯可往近前拽了拽,再次用委屈巴巴地語氣說:“我想跟你聊呀!你別著急走么,我其實就想問你一句話……”
侯可不知不覺出口的聲音都發(fā)著顫:“你……你想問……問什么……”
莫小沫唇角微挑,直視著侯可的眼睛,像是能透過這雙眼,穿透這人的靈魂:“為什么?”
侯可被這么盯著,腦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什么……為什么?”
她覺得自己舌頭打著結(jié),努力想鎮(zhèn)定,可是一對上莫小沫的眼睛,就心里發(fā)憷,兩腿發(fā)軟。
莫小沫再次挑起嘴角的時候,侯可突然有種上斷頭臺的感覺,只聽眼前的閻羅笑著道:“想不起來?那我?guī)湍慊貞浕貞洝!?
莫小沫猛一拉扯,拉得侯可一個踉蹌,她剛要回頭罵,莫小沫的手便再次覆上了她的后背,她看著眼前越來越近的倉庫,有種不好的預(yù)感,這預(yù)感很快變成了現(xiàn)實。莫小沫再一用力,直接把侯可推進了倉庫。侯可膽戰(zhàn)心驚地一步步后退,直退到了一排架子邊,她想呼救,可喊了幾聲外邊也沒動靜。
莫小沫甚至驚奇地問道:“你喊救命干啥?這兒挺危險么?”
侯可有苦難言,直慌到方言都出來了:“到底要做啥子嘛你?”
“我再問一遍,為什么,你回答了我,我就走。”
侯可顫顫巍巍道:“為啥子?啥子為啥呦!”
“怎么著,你還不說?以為這地方還能有人來救你?”莫小沫話音剛落,倉庫的門就被打開了……
柳琳看著眼前的一幕,只想罵娘,是哪個混蛋非讓她來找道具的……不就一塊兒pp板么,哪個倉庫沒有!
莫小沫抓著侯可的手,侯可大聲呼喊救命,柳琳心里打鼓,然后急中生智!
“哎呀,原來你在這兒啊,找你老半天了!”
侯可心內(nèi)大喜,莫小沫眼縫一瞇,柳琳撿起腳邊的球開心道:“可算找著了!”說罷抱著球轉(zhuǎn)身離開,還順手帶上了門。
侯可求救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莫小沫嘴角抽搐心道:……演得可真像……
柳琳一出門,便怒不可遏地發(fā)了條微信語音:“誰都不許給我去2號倉庫!靠近也不行!”
“怎么了琳姐?”
“門壞了!”
再看倉庫內(nèi),侯可手腕被莫小沫緊緊攥著,心里直發(fā)憷。
“你……你要做什么……”
“哎,小可可,我能做什么呀?你這話說的我都好怕怕。”
莫小沫溫軟的語氣并沒有讓侯可放松,她微微偏過頭回避莫小沫的眼神,顫抖著說:“那你讓我出去。”
“我不說了么,回答我,就放你出去。”
“你讓我說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莫小沫冷笑聲:“那你好好想想吧,本來一個問題就得了,你非咬著不肯講,現(xiàn)在我改主意了,想知道兩個答案,‘為什么’,‘誰幫了你’,我明兒早上再來,小可可,你可好好想清楚怎么回答。”
莫小沫像是沒看見侯可滿眼的驚恐,捏著侯可手腕一甩,侯可被甩出去時踉蹌了幾步,待再回過神時,倉庫門便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侯可在黑暗的倉庫里哭喊:“我要殺了你!混蛋!放我出去!救命!救命啊!”
可任憑她怎么拍打倉庫門,也沒人應(yīng),她孤獨無助的地蜷縮在門口,用盡僅有剩余的力氣捶著門:“求求你了,放我出去……我錯了……莫小沫……我錯了……求求你……”
“莫爺,你回來了?”紀芳芳正用按摩儀揉著臉,轉(zhuǎn)著圈把莫小沫看了個遍,“侯可呢?沒打起來吧?”
莫小沫彈了下紀芳芳的腦門笑道:“想什么呢你?”
張?zhí)斐我裁俺瞿X袋來:“打起來喊我們啊!”
“就是,分分鐘讓她跪下喊奶奶饒命!”錢馨恬貼面膜的手一頓,“你們……你們看著我干嘛?”
“嘖嘖,萬萬想不到,我們恬恬這么剛!”
錢馨恬翻了個白眼,幾人就笑鬧起來,莫小沫沒提侯可干了什么,可三人卻已經(jīng)猜到,這事兒通過紀芳芳這大嘴巴,今晚上早在基地里傳遍了,倉庫里哭著的侯可還不知道,一夜之間,輿論已經(jīng)讓她就脫了層皮。
莫小沫洗漱完爬上了床:“明天還要早起去送要離開的幾位呢,早點兒睡吧。”
“莫爺,你還沒講你怎么收拾的侯可的呢!”
“收拾?也算是收拾吧,就把她收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