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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完婚

慕容謙還想說些什么,卻也覺得她說得在理。只得看向肖如風(fēng),“如風(fēng)啊,你很想本王在明景軒迎娶南楚公主是吧?那不如這樣,本王把明景軒賜給你,你替本王娶了她,如何?”

“微臣不敢,王爺息怒。”肖如風(fēng)拱手一行禮,倒并不害怕。再怎么說,自己,王爺,蓮公主,還有······,也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王爺?shù)男愿瘢墙^不會因為這點小事降罪于他的。

“哼,不敢,本王看你是沒有什么不敢的。”一陣無奈中,慕容謙拿了喜服,揚長而去。自己的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就這么被皇妹收買了,多少還是有點郁悶。

“肖士將,本宮有個希望,不知道你能不能幫忙實現(xiàn)啊?”慕容蓮看向肖如風(fēng),眼神含威藏情,深不可測。

“啊——”肖如風(fēng)嚇了一跳似的,連忙后退一步,這位公主,每次有愿望,一定沒好事,而且多半還是和王爺有關(guān)。王爺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高興了,不知道她又會有什么事。

還沒想好怎么回答,慕容蓮進了一步,笑了笑,“你怕什么呀?本宮又不是讓你去圖財害命。”

“末將不敢。”下意識地,肖如風(fēng)又退了一步。就算不是什么歹事,他也總是有點怕這位蓮公主。

慕容蓮,得寸進尺,更上一步,笑意更濃,“或者,你是在怕本宮嗎?”

“不不,末將沒有。”肖如風(fēng)繼續(xù)后退。

他們一個退,一個進,肖如風(fēng)已經(jīng)被逼到墻角。

慕容蓮一手撐住墻,貼近肖如風(fēng),輕聲低語,“本宮是豺狼猛獸嗎?竟令你如此躲閃?”

保持著極近的距離,曖昧的姿態(tài),肖如風(fēng)細細地看著慕容蓮的眉眼,北方女子的堅毅和南方佳人的柔順盡展在她的粉面上,姣美無暇,華麗無芳。

兒時,那個騎馬射雁,喊他“阿風(fēng)”的少年公主;現(xiàn)今已出落得芳華盡現(xiàn),又精明干練的北翎長公主。

她的眼眸,永遠深不可測,她的身份,永遠高不可攀。

這樣的女子,生來便是傲然枝頭的紅梅,只遠遠看去,就可無憾了吧。

怔怔地看她,還未想好如何開口,她便已經(jīng)后退站好,回到了正常的姿態(tài)。

“本宮只是希望今晚皇兄和南楚公主一夜安好,”慕容蓮盯著肖如風(fēng),帶著那抹神秘幽深的笑,“怎么,這點小事,肖士將都不肯幫忙嗎?”

“這,恕末將直言,王爺娶南楚公主,這是國家大義。可是既然兩個人沒有感情,這種事也是不能勉強的吧。”肖如風(fēng)一臉為難道。畢竟,就算再害怕公主,也不能做出這么違背王爺意思的事來。

“呵,是嗎?看來將軍還真是為皇兄著想啊。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憑什么我皇兄就該孤枕難眠,青樓買醉一輩子。都過去這么久了,根本沒有什么好留戀的。皇兄也不是不能愛上別的女人,只是他心里還走不出曾經(jīng)的陰影。南楚公主溫柔賢淑,絕不會輸給那些只會勾引男子的狐媚女人。如果皇兄能借此得一良女賢妻,重新開放冰封的心扉,豈不是一舉兩得嗎?”慕容蓮目光帶著凌厲,令人不敢直視。

“可是,這也得王爺愿意吧。”肖如風(fēng)低下頭去,緩聲道。公主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但他不過也就是個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就算和王爺從小一起長大,那也不能管這么多吧。而且,忘掉過往,真的這么容易嗎?難道公主,也只將過往遺忘了嗎?

“本宮不管,總之,今晚皇兄一定要留住明景軒。”慕容蓮的語氣不容置疑。

“公主,您這是在為難末將。”肖如風(fēng)一臉苦笑。為什么交給他的事,總是這么進退兩難。

“那好啊。現(xiàn)在朝廷正開墾荒地,農(nóng)夫倒是需要不少。肖士將不如去挑塊地好了。”說完,慕容蓮就頭也不回地走了,看不清她的神色。

留下肖如風(fēng)一人呆呆地站在原地,夾在他們這對兄妹之間,也不知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氣’。

且說雪瑤在車輦中和夏兒玩笑嬉戲,從小就很少和同齡女子接觸的她,遇到溫和知禮的夏兒,自然玩得不亦樂乎。

也不知過了多久,“公主,請下攆吧。”車外,王尚書恭敬道。

真的到了嗎?雪瑤偷偷掀起車簾一角,映入眼簾的,是高大的圍墻,墻檐上已裝飾了錦紅的綢緞。圍墻內(nèi),遍布亭臺榭宇,雖不及北翎皇宮華貴,卻壯麗俊美,別有一番霸氣外露。這,大概就是鎮(zhèn)北王府了吧。

街面上,沒有行人,只立著威嚴的皇家儀仗。長長的紅毯,絕艷如血,直鋪十里長街。紅毯的盡頭便是王府正門,那里許多衣著華美的達官顯貴已經(jīng)在等她了。那些人中間,站著一紅衣男子,他,既穿著喜服,應(yīng)該就是寧和公主的夫君了吧。他身材英武高大,負手而立,貌似嚴肅端和的模樣。只是距離太遠,看不清他的容顏。

雪瑤也來不及繼續(xù)多想,連忙蓋上喜帕,由夏兒攙扶著下了車輦。

踏在紅毯上,一步一步,向那里走去。

“寧和公主到。”她到來的傳音聲在街巷上空一遍遍地回響。

寧和公主的高貴身份,今日所有的繁華盛禮,這一切,原本與她毫無關(guān)聯(lián)。

只是,那一塊玉佩,那一方執(zhí)念,那一縷不甘,攪碎了原本的寧靜,牽引她一步步踏入幽深的王府,展開這場煙霧彌漫的游戲。

十里長街,悠悠古道,身后金童玉女為她低低拉起過長的喜服尾端,身旁侍女嬤嬤扶她緩緩前行。一路慢行,前扶后擁,多少人陪在她的身邊,繁華熱鬧。

無奈她的心,卻只是沉沉的下垂,墜入不見谷底的深淵。

十年的相依,情綿心扉。沒有那個寬厚依順的少年,那個喚她瑤妹的十九哥。這里,雖然金碧輝煌,錦繡繁盛,卻只是一座冰冷的府邸,無心無情。

不知他現(xiàn)在怎樣了?是不是心如火燎,焦急萬分?還是也如她這般,相思刻骨,唯念重逢。

此刻,紅巾下的玉人滿目哀紅,對遠人的思念,縷縷漫泛,憂傷難耐。

就這般一直走著,仿佛過了一生。

直到夏兒的那一聲低語“公主”,打破了寂靜的哀傷。

接過夏兒遞來的紅錦繡球的一端,入手滑涼,卻是上好的絲綢。只是空空一柔華錦帶,她感覺不到錦緞另一端,那人心思如何。

既然君心難測,倒不如不猜不想。

雪瑤緊緊盯著腳下,跟著前方一人的引領(lǐng),右手提著紅錦,左手由夏兒攙扶,穿過幾度回廊,跨過多重門檻,再邁過一木炭火盆,便進入正廳了。

來到正中站定,“一拜天地”,司儀官的聲音傳來。

雪瑤小心地跪下,輕輕叩拜。

“二拜高堂”。

雪瑤緊握紅緞,仿佛一派紅冥,幽幽不見世人,這,是她唯一的依靠。轉(zhuǎn)過身來,再度叩拜。

“夫妻對拜”。

再度側(cè)身,他就在她的對面。怎奈紅簾遮目,她什么也看不見,只剩一顆心“砰砰”直跳。雪瑤繼續(xù)叩拜。

“禮成”,在司儀官的高聲宣呼中,雪瑤完成了大婚儀式。

這只是一個儀式,一個原本屬于寧和公主的儀式,與她無關(guān)。

可不知為何,雪瑤的此刻的心情,卻是十分復(fù)雜。淡淡的罔傷,些許緊張,還有,莫名的激動。

“王妃,這邊請。”接著,她被人引領(lǐng)回房。四周悄無聲息,可她卻能感覺到,無數(shù)犀利的目光,或?qū)徱暎蚝桑y(tǒng)統(tǒng)落在她身上。

政治婚姻,大約就是如此了吧。雙方要的,不過是穩(wěn)權(quán)固位,國泰民安。真正的祝福哪里會有呢。

那位寧和公主,縱使貴為公主,也逃不出政治犧牲品的命運。

而她這個冒牌公主,在這里,更少不了面對敵意叢生的北翎眾人。

不過沒關(guān)系,她不會讓別人欺負她的。從十九哥救她,拜入唐門的那一刻起,她就發(fā)誓,今生今世,她要習(xí)武學(xué)道,從今往后,只有她欺負別人的份,絕不容別人欺負她。現(xiàn)在也是一樣,再怎么說,她的身份是鎮(zhèn)北王妃,強權(quán)在握,看誰敢欺負她!

她的目的也很簡單,查出玉佩來歷,找到未曾謀面的爹,拿回本該屬于她的東西。

如此之后,便可抽身離開。與十九哥一起,或浪跡天涯,或錦衣玉食,都好。

一個少女的心愿,并不復(fù)雜。只是,當(dāng)塵寰糾葛,世事變遷,天,當(dāng)真能如人愿嗎?

又是一番穿廊過院,到了明景軒前。那人一抬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王妃,就是這里了。王爺過些時候會過來的。”

仍然在夏兒的攙扶下,雪瑤進入明景軒,來到床邊坐好。

猜想所有人都已經(jīng)退下了,雪瑤一把扯下紅蓋頭,被蒙了這么久,終于可以摘下來了。

摘下紅蓋頭,雪瑤頓覺眼前一片清亮,開始環(huán)顧四周。自己坐著的床,是青木嵌玉,冬暖夏涼。床上的錦被,色彩艷麗,繡著龍鳳呈祥。真是華美。也不知北翎是欺辱了多少國家,才換來了今日的富盛之勢。

自己大概位于側(cè)屋。透過門口,可以看見正屋的桌案上,豎著兩根長長的紅燭,上面刻畫著金龍飛鳳,還未燃過,這大概就是為今晚準(zhǔn)備的龍鳳燭了。

啊,對,洞房花燭,剛才光想著拜完了堂,差點把這個忘了,還真是個難題。怎么才能逃過去呢?

有些心煩地,雪瑤開始在屋里踱步。站在側(cè)屋的門旁,偷偷向正屋望去——沒有人,大門也已經(jīng)關(guān)了。確定不會被人看見,雪瑤光明正大地走進正屋。比起側(cè)屋,這里很是寬敞,桌案邊各有一把木椅,兩側(cè)還各有四把木椅,看椅表青光油亮,大概也是上好的木椅了。

正房左邊還有一間房,雪瑤走了進去。里面有一個書架,上面盛放著些書畫,不是很多。書架旁是文案和木椅,文案上自然擺放著一些文卷,以及筆墨紙硯之類。

雪瑤走近文案細看,其材質(zhì)做工之精美自然不必說,只看其纖塵不染的潔凈程度,便知道,那位王爺一定是勤于政事了。

文案的旁邊還有一把琴,質(zhì)地古樸,雕刻細膩。縱使灰塵滿落,也難掩其灼灼艷質(zhì)。

雪瑤在這里轉(zhuǎn)了一圈,除了對環(huán)境更熟悉一些,更多了些無濟于事的猜想,也沒什么其他的收獲。

從書房里退出來,雪瑤在正屋的桌案前站定,吃起了紅燭旁的各式糕點。轉(zhuǎn)了一圈,沒想出什么辦法,反而更加緊張煩悶。夏兒早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一個人守著一間空屋子,也是自己嚇自己。倒不如先吃些點心,雖然沒有白饅頭好吃,不過也可寥解心頭之憂。

天色已漸漸暗下來,月華初上。

從喜堂里走出,慕容謙想都不想,直奔藏書閣而去。那位南楚公主,他沒興趣,也不想見。

“王爺,王爺您去哪兒呀?”忽然身后肖如風(fēng)的聲音急急地傳來。

“怎么,本王去哪兒還要向你報告?”慕容謙用調(diào)侃的語調(diào)反問道。想起之前他和皇妹串通起來布置明景軒的事,慕容謙立刻提高警惕,誰知道這會不會又是皇妹幕后操縱。

“如風(fēng)哪敢啊,只是,按照規(guī)矩,今晚王爺不是要去明景軒嗎?明景軒往這邊走。”說著,肖如風(fēng)就一臉堆笑,攬過慕容謙的肩膀,向明景軒走去。

“可本王要是偏偏不喜歡按規(guī)矩呢?”含一抹邪雅淺笑,慕容謙定在那里,偏偏不動。

“王爺啊,南楚公主美若天仙,又沒惹您。您這樣做,讓人家情何以堪呢?您就去看她一眼,就一眼。要是不滿意,哪怕您立刻劃地休妻也沒人敢說半個不。”肖如風(fēng)無奈地勸說。誰讓這是蓮公主所托呢。

“既然你覺得她這么好,那你替本王去見她好了。”慕容謙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王爺,您就不要取笑我了。您要是不去,蓮公主一定會讓我去種菜的。”肖如風(fēng)急忙去攔。

“露餡了吧。就知道是皇妹讓你來的。你說大家從小一起長大,你怎么就這么聽她的?重色輕友!”慕容謙停下腳步,輕笑道。

“您都說了大家朋友一場,那就去看看吧,”肖如風(fēng)再次拉過慕容謙,“走啦 。”

看來皇妹是真的很想自己去看那位寧和公主啊,都出這樣的“狠招”威脅肖如風(fēng)了。既然如此,就去看看好了。不就是個皇室公主嘛,他什么美女佳人沒見過。見一面也沒什么。

就這樣被肖如風(fēng)拉到了明景軒門前,“參見王爺。”幾個侍衛(wèi)躬身行禮。

“退下吧。”門外,一男子的聲音悠悠傳來,清和不羈中自有一番剛毅,好熟悉的感覺。

這,大概就是那位王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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